云碧水还未来得及去芝兰阁更衣,依旧着一身郡主华服,华服上精致鲜活的刺绣在彩灯的照耀下摇碎一地浮金。

    她目光蕴起波涛汹涌的怒气,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气势骤涨,见裙下一双莲足划开月光直奔庭中的谢嫣而来。

    云碧水盛气凌人逼近谢嫣,脸上的表情厌恶十足:“我原以为他身边至少还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不想在他身后一直算计他的人居然还有你你同太师府那些阿谀奉承的下人没有半点区别,从前是我看错你了”

    原女主不仅识人的眼光太差,而且智商长期掉线。

    谢嫣与其期待她早点向慕君尧剖白心迹,倒不如伸手推她一把来得干脆利落。

    谢嫣低低笑出声,嘴角犹自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讥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幼稚可笑的言辞,“碧云姑娘此番言论真是可笑至极此乃我同少爷之间的私事,无论我背叛他也好对他忠心也罢,都同你毫无干系。”她顿了顿,不无嘲弄睨着云碧水一张怒容,“你也不过是个粗使丫鬟,都是一个林子的乌鸦同我讲什么仁义。”

    她话音方落,脸颊边却猛得掀起一股疾风。云碧水灌满夜风的广袖狠狠挥上谢嫣的左脸,她下手毫不留情,拼了命使出这一掌就是为了发泄自己心头的怒火。

    谢嫣没有躲开,生生挨上她这一掌,只偷偷侧开脸卸掉些力道。

    然而这样的躲避无怪乎杯水车薪,谢嫣脸上顿时激起火辣辣的疼意,连风扫过面皮时都疼痛难忍。

    云碧水抱膝瘫坐于地,嗓音里带了哭腔,灵动杏眸里浸满泪水:“慕君尧那样好的男子,你竟也忍心这样害他”

    她哭哭啼啼个不停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谢嫣听得心烦,跨过云碧水身边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云碧水呆呆瞧着庭中栽种的金钱绿萼,视线渐渐模糊似乎又现出他着素衣长身立于树下的身影。

    他嘴角凝笑,眉眼雅致柔和,顾首而望时,满树的绿萼一夜之间香飘满园。

    她无数次躺在芝兰阁的小榻上,聆听外头雨打芭蕉声,脑海里所想的全是慕君尧。

    那个本该是她夫君,与她白首不离的翩翩公子。

    今夜嫣红给予她重重一击,云碧水本想着即便他们有缘无分,但是远远地在太师府看他一眼,抑或是隐瞒身份与他交心,这样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如今所有人都背弃了慕君尧,他唯一信任的侍女背地里与慕成尧勾勾搭搭,弃他如敝屣。

    若她再袖手旁观,或许同他连机缘都会散尽。

    思绪转到此处云碧水突然起身,她来不及拍开迤逦裙摆上沾染的灰尘,急急忙忙提起见裙冲入慕君尧房中。

    途中数次被繁复的裙角绊倒,她咬牙忍痛起身,跌跌撞撞赶至他房门前已是鬓发散乱,衣衫不整。

    馥梅苑在太师府里是最冷清的一个院落,院子里除了三个侍女伺候再无旁人靠近。

    母妃曾叮咛过她女儿家要矜持,不可随意与男子接触免得失了女儿家的体统。

    可若是这男子换成慕君尧,哪怕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一辈子,云碧水也甘之如饴。

    她屏住呼吸放慢脚步轻轻推开隔扇,慕君尧躺在榻上呼吸绵长,显然已经熟睡。

    借着轩窗投进来的光云碧水注意到一旁的桌上还搁了只空碗,她端起碗嗅了嗅,碗上残留着药汁的苦涩味。

    他的身子弱到竟需要天天以药维持,云碧水心疼不已。她双目一酸再度潸然泪下,慕君尧似被她的动静弄醒,低声咳嗽几声,在黑暗中道:“嫣儿,是你么”

    这个称呼对于云碧水来说,不亚于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那样令人心寒。

    他并不知晓身边坐着的不是他口中念出的那个人,语气疲惫又带着安心:“你还在生我的气罢嫣儿,聪慧如你,我对你的爱慕你难道看不出来”

    云碧水犹坠冰窟,亲耳听见始终比从别处获知的更绝望。她放纵自己自私一次,得来的却是心上人心有所属的噩耗。

    宛若鬼使神差,云碧水没有急于戳穿谢嫣与慕成尧的阴谋,一计灵光一闪涌上心头,她眼底蓄起抹厉色缓缓道:“奴婢只是将少爷当做主子和恩人断没有旁的心思,少爷这样问了,奴婢今个便直说出来。”

    她双手死死攥住裙角,面上有种大仇得解的快意,“奴婢实则仰慕之人唯有二少爷。”

    能让慕君尧彻底对嫣红死心的不是她仅仅几句就能言说的背叛,只有让他真正亲身体会被嫣红抛弃背叛的痛苦,他才会懂得这个世上对他表里如一的是她。

    慕君尧不再多言,云碧水瞧他睡得沉于是回到芝兰阁换了件侍女衣衫,收拾齐全复又坐到慕君尧床边替他守夜。

    云碧水昏昏沉沉醒来时,抬眼正对上慕君尧一双沉寂的长眸,他望向桌上的药碗神色有些恹恹:“昨夜之事我记不太清,是你一直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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