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觉得不对,等到全部听完,他心底的冷笑直接浮在了面上,向看过来的荀彧微一致意,同样朝戏志才掰手指。
    “上月末郡内小计,志才一回说要去买街西祝媪家的酱饼,一回说有东西忘在了后院,之后便一去杳无音信;六天前巡查漯水河防,志才于途中忽称劳累腹痛,脉象却毫无异常;昨天文若的接风宴前我便与你说过要复查聊城那桩冤案,宴后你看上去却醉的不省人事”
    “可让你找到机会给我灌了一大碗醒酒药。”虽然不在意自己的种种劣行被一一清点,但戏志才仍是忍不住驳了一声,“我那时都已经说过我醒着。”
    “醉酒的人一般都觉得自己醒着。那醒酒药里我特地教人放了些安神的黄连,要不然你今天怎么会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张易面无表情。
    要是继续闹下去,戏志才不觉得有什么,可张易就这么停下细数,他反而不自觉冒出了点心虚。
    有一说一,虽然子恒故意给他灌了碗苦药,但他昨天在三分醉意和三分药意下确实睡得挺好,早上起来,卷宗也都已经一一处理结束
    不,再怎么心虚也当不了酒喝,抵不了休憩。事关紧要,他是绝不会放松防线的。
    “若郡中一应曹事实在繁重,彧亦愿尽微薄之力。”荀彧看得出来面前两人的语意至多半真半假,但他作为初投之人也有自己的立场,总得表个态度。
    尤其是向张易。
    虽说这个年轻士子对他的态度一直诚恳而热情,年岁又不过才将弱冠,但荀彧半点都不敢小视对方。
    张易偶尔能感觉到荀彧对自己的打量,半点没放在心上。但凡新同事入职,新旧交融时总是难免会有一段磨合期,更何况他们大概率会一起共事很长时间。
    “曹公创业艰难,先时的确事务繁多,不过如今已是好多啦。”至少不用他顶着督邮的名头,却连掾史的活也要顶起一半。
    “仓曹、尉曹、法曹相关的文书案卷我已经叫人整理出来了,文若尽可取用,兵曹、贼曹诸事由妙才负责,不过志才也知道不少,你有需要可以问他。一人之力总抵不过两人、三人之力,抵不过众人之力,志才可不能推却。”
    “志才又怎么了”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紧跟着,一个矫健的身影大步走入室内,正是曹操。
    “曹公。”戏志才行了一礼,先行开口,“一张一弛方为文武之道,眼下诸事平顺,我刚才正提议和子恒、文若他们一道出去游玩一圈。我看子和他们这两天也难得空闲了下来,不若大家挑个日子一起去”
    “可”
    来不及阻止,张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老板欣然拍板同意下戏志才的提议。
    仔细算算,灵帝驾崩至今方不过两三年,他却已经在这两、三年里走出了人生前三十余年从没走过,甚至从没想过的路。一路跌跌撞撞到如今,每每深夜感怀时,曹操也不得不感叹世事变幻
    昔年避居谯县之时,他不是没有设想过一旦天下战乱,汉廷崩塌以后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设想过各州割据,设想过宗室中兴,甚至还设想过若是由自己主持朝政,又该如何扶大厦于将倾然而,直到真正事到临头,他才知道,那些设想终究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说易行难。
    自他复起为西园校尉之后,无论是挂印东逃还是酸枣起兵,无论是汴水之战还是赴任东郡,处处危机处处险。
    但他还是闯过来了。
    虽然百里之外还有一伙黑山贼军亟待解决,虽然彻底掌控东郡还需要不短的一段时日,但曹操感觉自己自起兵后的状态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好过。精兵良将在侧,谋臣良佐来投,这一切都证明他正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以后也会否极泰来的顺利下去
    有了这样的觉悟,曹操最近看什么都高兴,别说戏志才的提议正深入他心,哪怕他们要的是别的什么,只要不过线,曹操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张易不知道曹操这阵子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此时看向他们三个的目光带着股微妙的慈祥
    他抖了抖鸡皮疙瘩,努力抖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
    出去玩一圈就玩一圈吧,总不可能当面反驳老板的想法,而且最近的政务确实比月前轻松了一些。
    曹操过来找他们也是有正事商议,定下出游之事,他把刚收到的一份信报传给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万更什么的认真地说这太难了本来就手残,这篇文还尤其慢。
    我努力本周加更一章。
    然后下周再加更一章。
    抱头给各位看官递充气锤了qq
    另,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的,对某些看官来说的雷点,女主是二嫁张易的,在这里先排下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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