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方向送信。”

    宋阁老工于心计,老奸巨猾,顾湛暂时还不想和他撕破脸,所以那天才拿陆茗庭当做拒绝他安插暗桩的幌子。

    幸得他今日携陆茗庭一同出行,二人故作亲密,同住一屋,骗过了宋府的眼线,否则恐怕会被人识破。

    宋阁老如此沉不住气,显然和江宁府军饷丢失之事有关系。那么,宋阁老在此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宋府送出的密信,又是送往谁的手上

    外头夜色晦暗,星月低垂,湿冷寒气浸入骨髓。

    顾湛穿一身雪白的亵衣,肩头披着件雪色貂毛大氅,双眸锋芒毕露,深不见底。

    客房里燃着一盏油灯,空间甚是宽敞,除了一方红木拔步床之外,窗边另外安置了一方睡榻,显然是顾湛所用。

    顾湛合上窗户,将书案上明灯的灯罩取下,把手中密信送到烛火上。

    修长的手指微动,密信便飘飘然落在跳跃的火舌上,不一会儿便被吞噬殆尽。

    三年前,顾湛曾在江浙一带监军数月,深知两江官场腐败,为官者尸位素餐,清廉为民者少之又少,酒囊饭袋多之又多。

    说句实话,军饷不翼而飞这件事发生在江宁府地界,顾湛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他正神色幽幽,皱眉深思,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净房传来,顾湛略一愣,当即提起佩剑,破门而入,直奔净房里。

    一个又香又软人儿直接扑到了顾湛的怀里,顾湛下意识单手抱住。

    陆茗庭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埋在他的颈项处,顾不得看来人是谁,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身后“快赶走它”

    浴桶旁边,两只漆黑的物什正在快速逃窜,顾湛一剑劈下去,蟑螂便成了两半。

    蟑螂喜温暖、潮湿,在南方地界甚是常见,

    顾湛“哐啷”扔下宝剑,语气有些不耐,“你不是扬州人么怎么也怕这个”

    陆茗庭是真的吓怕了,拼命揽着顾湛的肩头,张嘴便回道,“扬州人就不许怕了么”

    顾湛听着她怒气冲冲的语气,深深地盯过去一眼。

    这段日子陆茗庭在碧纱橱伺候着,每天如履薄冰,低声下气,甚至不敢高声语。此时她满怀惊惧,一时忘了尊卑,声线里没了温柔娇媚,满是小女儿家的任性娇蛮。

    话一出口,陆茗庭就觉得有些不对。回过神,忙低下头认罪,“是婢子错了,方才不该言语顶撞大人,”

    因刚才太过惊惶的缘故,她瓷白的面庞透出一抹水红,如云发丝湿漉漉的,还未擦干,一双玉足着,正抵在他的窄腰两侧。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鬓角相贴,女子如香四麝的气息就拂在他脸侧,顾湛身子渐渐僵硬,呼吸也变得有些滞重。

    顾湛的目光一寸寸划过她的含波眼、樱桃口,再往下看,亵衣领子草草掩着,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莹白。

    两人呼吸交缠,他掌下细腰盈盈一握,胸前傲人曲线起伏,堪堪过了片刻,他一双凤眸里生疼起隐忍欲望,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陆茗庭这才发觉二人的姿势实在暧昧,她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中,隔着轻薄的亵衣,甚至能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灼热的体温。

    陆茗庭立刻怂的不行,“婢子不该顶撞大人,更不该不该亵渎将军。”

    顾湛勉强压下心中悸动,不咸不淡冷笑一声,“嘴上说着不该,倒是一件不落,做了个干净。”

    他刚刚沐浴过,一身亵衣崭新雪白,鸦青的鬓角覆着一层湿气,愈发显得清俊逼人。

    陆茗庭想到柳雨柔白日里说的那些闺房经验,脸立刻烧了起来。

    亲卫岑庆就在住在隔壁房间,听见陆茗庭尖叫的动静,立刻带着五六个侍卫赶来,把门拍的震天响,“将军,可是有刺客”

    顾湛可没忘那晚被陆茗庭勾的欲念勃发,泡了一晚上凉水的事情,大步走到床边,把怀中人轻轻放下,不咸不淡看着她,轻启薄唇,“是有个女刺客,不过胆子太小,已经被我制服了。都退下吧。”

    陆茗庭听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本来就绯红的两腮更是红成了虾子,连忙伸手拂落了床帏,隔断了男人的视线。

    岑庆听的云里雾里,见顾湛声线轻快,不像是有大事发生,才挠着脑袋迟疑应下,“属下告退。”

    注释1参考古代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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