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飞奔到另一个屋子去找些治疗魔药。

    “白鲜,这里补血药,消肿剂,烧伤膏,伤口清洗剂在哪里紫色的,紫这里生骨灵也拿着,麻醉,都拿了”

    我慌慌张张的找了个布袋子把那些瓶瓶罐罐装好,也不记得还能用魔咒帮忙,赶忙飞奔回了房间。

    可是,当我抱着鼓鼓囊囊的袋子艰难的推开房门时,面前却空空荡荡的,徒留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toto ridde”

    我把袋子胡乱放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只有我焦急的声音在整栋房间里回荡。

    他走了。

    该死,刚才他就只是想把我支走而已。我的治疗魔咒的效果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气闷又担忧的坐在狭窄的小床上,望着窗外缀满繁星的夜空,逐渐变成微微发亮的晨曦,他却依旧没有回来。

    就在我焦急得想要再起身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再次跌进了屋内。

    这次他的情况似乎比刚才更要差了,柔软的黑发被血浆扭成了一绺绺粘腻的块状物缀在肩膀上,整洁的黑色巫师袍似乎是被某种野兽的利爪撕裂成布条悬在血肉模糊的皮肤上。

    我抖着手抚摸着他冰冷刺骨的脸颊,若不是胸口还能看到依稀的起伏,说我手下是一具尸体都不为过。

    我艰难的绕过手臂,搀扶着他起身,被他冰冷的体温刺得一个激灵。他似乎还有一些意识,却在努力的抗拒着我的身体。

    看着他第二次重新跌回地上,我彻底怒了。

    “你他妈给我听话点儿再不治你死了我可不管”

    我啪的拍在他的脸颊上,似乎是把他拍懵了,一时竟乖巧的倚在了我的身上。趁着这会儿功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运到了床上,举起魔杖开始吟唱起治疗的魔咒。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逐渐开始愈合,面色也重新染上了一丝微弱的血色,我悬在心口的紧绷这才缓慢坠下。

    不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我扯了扯黏在后背上的衣服,俯身给他身上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口上药。

    可我却惊恐的发现,横贯他后背的一条可怖的、深可见骨的抓痕,却怎么也愈合不了。

    伤口有毒。

    嗡的一声,脑子的巨响晃得我整个人都开始恍惚。

    我虽然擅长治疗伤口,可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解开未知的毒素,我却是真的做不到啊。

    眼看着发黑的伤口翻起的血肉开始红肿起来,我冷静的清洗,止痛,上药,把我能做的一切全部做好,随后轻轻晃了晃to的脑袋。

    “toto”我轻柔的开口。

    他有些迷茫的睁开眼,努力聚焦起涣散的瞳孔,看清楚我后的第一件事却还是用尽全力将我推开。

    不过,如此虚弱的他现在可奈何不了我。我握住他的手,一遍遍轻声询问“别害怕,伤口都没事了,但是你中毒了。你知道是什么毒素吗或者袭击你的是什么动物长什么样子”

    他的睫毛微颤,轻咳了一声,终于恢复了些许清醒,虚弱的抓起我的手想要递到自己眼前。

    我瞥了一眼指尖有些红肿的双手,按住他的手腕,继续重复着问句。

    “别碰,有毒。”他努力张开苍白干裂的双唇,断断续续说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我紧绷的心弦明明维持了许久,却在那一刹那倏地断裂开来,放任酸楚的情绪在体内乱窜,一瞬间染湿了我的眼眶。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身上没有伤口,摸一下也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好了”我吸吸鼻子,轻轻亲了亲他的眼睛,感觉到他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下来,终究还是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了一滴滚烫的泪水。

    “是毒角兽。”过了一会儿,看着我发红的手,他有些不情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毒角兽那不是非洲的珍稀生物吗

    我心下诧异,但幸好凯特尔伯恩教授和凯瑟琳夫人都曾教授过解毒和治疗的方法,我随即给to施了一个安抚咒,飞奔回另一个房间,火速配好药剂赶了回来。

    看到红肿发黑的伤口在敷剂的作用下逐渐开始痊愈,我彻底放下了心,给自己的双手也草草抹了些药。

    床上的男人早已疲惫的睡着了,纤长的睫毛乖巧的搭在深邃的眼窝里。

    自从他长大之后,我已经很少见到他如此脆弱而无害的模样了。

    轻轻笑了笑,我趁他睡着的时候,揉了揉男人在清洁咒下已经重新变得干净柔软的黑发,缓缓吐了口气,抱起静静在一旁炸毛的雅各布靠在了窄小的床头。

    在他那日受伤之后,我们的关系隐约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忍不住心疼他的身体,又为他下意识里珍重我的举动而泥足深陷。而他经过此事之后,似乎也放下了什么隐形的枷锁,时常失控的情绪仿佛被某些东西安抚了一般,恍惚中竟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安静祥和的时光。

    我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短短几日过后,现实便刻骨铭心的告诉我,我们的未来永远永远也不会好了。

    1946年12月24日下午,当我独自一人卧在草坪上柔软的躺椅中昏昏欲睡时,突然有些刺痛的右手手腕处,亮起了绿色的光。

    伊莎贝尔有危险。

    我仿佛被一盆冰水一瞬间浇醒,倏地蹦了起来。

    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间,我颤抖着手把抽屉一个个狠狠地拽出来翻找,杂物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在哪里,魔杖在哪里

    终于在梳妆盒的深处找到了熟悉的魔杖,我用力捏紧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理清慌张成一团乱麻的头脑。

    冷静,冷静,还来得及。

    感觉到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心跳声逐渐恢复平静,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有些生疏的攻击类魔咒,闭上眼“幻影移形。”

    可我的身体却并未感受到应有的扭曲。

    睁开眼,墨绿色的装潢下一片狼藉,to曾送给我的许多精美的首饰散落一地,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我还在原地。

    “怎么回事幻影移形幻影移形”

    我惊慌失措的一遍遍大喊着咒语,却丝毫没有反应。

    突然,我停了下来,猛然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不是我和to的家。这是他为了防止我逃跑,而为我建立的牢笼。

    四年平静悠闲的时光磨灭了我的棱角,竟让我真的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家,忘记了原来我是逃不出去的啊

    所以,既然是牢笼,他怎能没有考虑到“幻影移形”的可能性呢他那么强大,什么咒语和法阵都知道,他一定设立了阻挡移动咒生效的屏障。

    可是,那我出不去的话,伊莎贝尔怎么办

    伊莎是那样一个坚毅而乐观的人,她总是督促我多练习些攻击性魔咒来保护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担忧我若是遇到了危险她不在身边该怎么办。

    她那样一心只想要保护我的人,竟都给我发来了求救的消息,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西格纳斯呢西格纳斯为什么没在她身边我控制不住的怨恨起他。

    不行。

    仿佛有一道电流从我的脚底沿着脊背窜到头皮,令我猛然惊醒。

    不能想这些没用的,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只有你才能收到她的求救信息,只有你才能救她。

    所有翻腾着的情绪一瞬间收敛,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以从未有过的冷静思考着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座坚不可摧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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