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震用力地皱起了眉头,“孟知青,如果让其他人看见了,会对你有不利的影响”
    张二震的声音在耳边响,她脑袋已经开始有些晕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呼出一阵滚烫的热气,“好难受”
    她过敏了,还在这里逼逼叨叨。
    孟晚晚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薛北。算了,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谁背都一样
    她松开了薛北,刚要朝着张二震的方向走。
    薛北看清了她的动作,脸色一沉,抓住孟晚晚的手腕放到自己肩上,稍微使力就把人给背了起来。
    薛北冷声,“手臂圈住我的脖子”
    孟晚晚面上一喜,听话的圈住了薛北的脖子。
    孟晚晚懒懒的对着张二震,“张大哥,包子我已经给你了。薛北今天走的早,我害怕卫欢一个人回去会有危险,你能不能在这里等等她呀”
    这位大哥太能唠叨了,如果跟在她身边,光他唠唠叨叨都能把她给整崩溃。
    她又扯着嗓子喊,“小七,帮我照顾好欢欢”
    树上的松鼠唧唧叫了两声。
    薛北背着孟晚晚,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了话,还没等张二震回答,直接背着人就走了。
    张二震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卫欢回头的时候看到薛北把孟晚晚背了起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往地头跑。
    等她跑过来的时候,薛北已经背着孟晚晚走了一段距离了。
    她轻轻喘着气,手指揉着自己的衣服,小声问张二震,“张大哥,晚晚怎么了”
    张二震气闷道“应该是过敏了”
    卫欢无措,眼泪大滴的落了下,“过敏了,怎么会过敏了呢”
    是不是她的原因是不是她连累了孟晚晚
    张二震最害怕女孩子哭了,急忙道,“你别哭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起疹子了”
    他伸手抢过来卫欢手里的镰刀,“你别干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张二震拿着镰刀大步走到了地里,想到孟晚晚对薛北刚才的表白,心里有一股气发泄不出来,只能拿麦子撒气,不一会就割了一大片。
    天气很热,孟晚晚在薛北背上,相当于两个人靠在一起,身上更热了。
    孟晚晚越流汗越感觉自己身上很痒,圈着薛北脖子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扭动,很想伸上去挠一挠。
    她偷偷摸摸的松开了手,手指放在脸上刚要挠动,耳边就响起了低沉的男声。
    “手放下来”
    孟晚晚委屈巴巴,软糯糯的开口,“可是好痒啊,我就挠一次,挠一次,行不行”
    薛北听不见,于是再次开口,“把手放下来,你再不放下来,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孟晚晚扁了扁红唇,杏眼里水润润的,不情愿的把手放了回去。
    她无力道,“薛北,我好难受啊,头还有点晕。”
    她心里再次诅咒了江苏苏,如果不是她,她肯定正在享受美食,怎么可能会受这份罪。
    薛北还是听不见,只是脚步更加快了。
    孟晚晚身上太痒了,薛北不让挠,她头晕眼花,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来减少痒感。
    柔软细腻的肌肤在不断的挑衅着薛北的耐性,他额头上的汗大滴掉落,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偏偏身后的女孩子毫无察觉
    就这样坚持着走了不久,薛北突然停了下来,他把孟晚晚放到了桥下的小溪旁。
    孟晚晚一被放下来就一阵恶心,干呕了一下,她把手指放在清凉的溪水里,然后又拍了拍脸,这种难受的感觉才舒缓了很多。
    薛北一声不吭的转头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孟晚晚洗了个脸,一扭头发现人没了,只看到了不远处的背影,她瞪大了眼睛,急忙站起来大声,“薛北”
    喊了两声,人根本就听不见,她气得蹲了下去拍打了一下水面,看到了里面的人影。
    孟晚晚摸了摸都是红点的小脸,又掀开自己胳膊上的衣袖。
    发现浑身上下都是稠密的小红点,她皮肤很白,看着愈发吓人。
    薛北那个家伙该不会是害怕她传染他吧
    可是过敏又不会传染,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孟晚晚头有些晕,呕吐感虽然降低了很多,但还是难受,她恨不得在水里打个滚,降低一下身上的温度。
    她托着脸,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越来越困,就连周围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直到她脸上贴上了一个凉乎乎的东西。
    孟晚晚缓缓的睁开眼,看到薛北在溪水里泡着多肉绿植,把已经浸凉的绿植表皮撕掉,留下略微翠绿的固体。
    这种植物放在她脸上很舒服,就连养感都减少了很多。
    她嘴巴一扁,眼泪汪汪,那张桃花般的脸上粉粉的,可怜极了,“薛北,我好难受啊我身上痒,也想吐,头痛脚轻,一点力气都没有。”
    薛北心里一沉,修长宽大的手指摸了摸孟晚晚的额头。
    孟晚晚感觉很舒服,抬起葱白的手指抓住了薛北的手。
    那双漂亮的杏眼看着他,不参杂任何杂质,给了他完全的信任。
    他哑了嗓子,“没事,就是伤暑中暑了”
    “哦。”孟晚晚松开了薛北的手,饶有兴趣的拿起了水里的绿色植物,“这是什么呀”
    薛北怅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拿起已经撕开的芦荟在孟晚晚手上手腕上擦,“这里的人都叫象胆,外面的人叫芦荟。”
    孟晚晚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薛北。
    薛北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孟晚晚看的越久,那唇抿得越绷紧。
    一阵风吹来,周围的绿植晃动,孟晚晚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薛北洗了个脸,拿着那些剩下的芦荟,又将孟晚晚背了起来。
    孟晚晚趴在薛北的背上,她看着薛北头上已经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气运偷笑。
    看来,她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薛北背着孟晚晚到了村所,里面只有一个钱医生,也是上山下乡的时候被派来的,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孟晚晚脸上的红疹。
    薛北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着离孟晚晚的脸越来越近的钱医生。
    那目光太具有实质性,钱医生咳嗽了一声,“中暑加上过敏,拿药膏抹抹,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孟晚晚问“那我是对什么过敏”
    “我看了一下你手上的痕迹,麦芒划过的地方红疹最为密集,你应该是对麦芒过敏”
    钱医生无奈,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有人竟然对麦芒过敏,肯定没有办法下地挣工分了。
    孟晚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可能啊我以前也割过麦子,我也没过敏啊”
    钱医生开口道“那你这是后天过敏,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到”
    他叹了一口气,这女孩子的身体也太娇气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农村撑得下去。
    花了五毛钱拿了一盒药膏,孟晚晚和薛北出去了。
    孟晚晚摸了摸都是红疹的小脸。
    难道是因为她割麦子的时候太痛苦了,所以就过敏了
    孟晚晚思前想后决定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把地的范围再画得小一点,少点工分没什么,但是她不能不去呀
    薛北见孟晚晚不是往知青点的方向走,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孟晚晚抬眸,“我去村长家看看能不能把分给我的范围再画的小一点。”
    薛北皱了皱眉,“已经很小了”
    孟晚晚现在的范围只有他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们两个人公分是一样的。如果要求再缩小,村长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犹豫了片刻道,“这几天我先帮你”
    孟晚晚睁大了眼睛,“真的”
    如果薛北帮她干活,她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投喂了。
    不用干农活,还能把崽崽养的白白胖胖的。
    江苏苏躺在床上,每隔一段时间,她身体就有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在脑海里不断的呼叫系统,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回信。
    江苏苏的娘杨梅从地里上工回来,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她将镰刀放在了放杂物的房间,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扯着嗓子喊。
    “全福,你姐姐呢”
    江全福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鼻涕,扬起胖乎乎的脸告状,“娘,姐姐在房间里睡觉呢,睡了好久了,我叫她给我做饭,她都不听”
    杨梅走进厨房,看到家里的锅灶是冷的,外面放着的衣服也没洗,一张黑瘦的脸上恼火。
    现在哪一家的女儿不是每天下地挣工分,只有江苏苏,整天就知道闲在家里。
    闲着也就算了,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觉。
    杨梅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进了房间,“江苏苏,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做晚饭”
    江苏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不耐烦,“我身体不舒服,你自己做一顿饭怎么了”
    杨梅越想越火大,“你身体不舒服,你天天在家闲着,身体怎么不舒服了你看看谁家的女儿和你一样享福”
    江苏苏一脸厌烦,“她们能和我一样吗我是福星,如果不是因为我,咱们家能过的这么好吗你能常常吃到肉吗”
    杨梅恼火,举起手中的树枝抽到了江苏苏身上,“我天天在地里像牛一样干活,回到家里还要受你的气,说你两句你就不耐烦了,有本事你给老娘滚出去啊”
    “你竟然敢打我,你敢打我”江苏苏不可置信,扯着嗓子喊,江国富听到叫喊声,急急忙忙跑到了江苏苏的屋里。
    他夺过来杨梅手里的树枝,“杨梅,你在干什么怎么能打苏苏呢”
    杨梅晒得黑瘦的手指指着江国富,大吼,“我是她娘,为什么不能打她,我天天累死累活的在地里干活,她在家里睡大觉。这也就算了,竟然连饭都没有做,衣服也没有洗,我养着她做什么”
    江国富怕老婆,呐呐道“苏苏平时也是这样的,往日也没有见你这个样子,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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