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

    韩辰绘先给aneone打了个电话。

    她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她被自己丈夫给“禁足”了,只说刚下飞机,时差没倒过来,实在太累,第二天再去君视传媒。

    aneone表示理解,让她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韩辰绘知道aneone非常忙,她手下的艺人很多,入选金象奖的也不止她一个。

    晚饭非常丰盛。

    韩辰绘随便吃了几片牛肉,便放下筷子上楼去。

    她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姐妹们。

    告诉她们,除了让她们担心她,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不在欧洲,是在京城,这里是小郑太子爷的“主场”,她们实在过于渺小。

    时珊珊和朱芷欣会给她出很多主意,她大致可以猜到抗争、报警、逃跑

    第二天。

    距离金象奖颁奖典礼仅剩下四天的时间。

    韩辰绘根本没有睡好。

    她翻来覆去地做了一夜的噩梦。

    天边尚未大亮,韩辰绘就起床了。

    她泡了个玫瑰澡,换上最近流行的复古长裙,认认真真地化了个妆。

    为了搭配她的复古长裙,她在她的包包架上,找到一个相同色系的包包,挎在臂弯。

    韩辰绘走过花园,来到大门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

    在距离黑衣保镖五米之外的地方,韩辰绘冷眼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的韩辰绘,不想和除了郑肴屿之外的任何人发生任何冲突司机也好,保镖也罢,他们都是拿钱听命令办事的。

    韩辰绘转身沿原路返回。

    她来到了驯鸟房。

    鹦鹉“绿毛”一见到韩辰绘,就捏着嗓子大叫“菜豆上”

    那只叫“菜豆”的小猴子,原本在角落里吃香蕉,听到绿毛的叫喊声,立刻龇牙咧嘴地冲了过来

    “菜豆”故作凶狠。

    可当它见到韩辰绘的一瞬间,便停住了脚,大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

    韩辰绘微微一笑。

    “菜豆”显然记住了她。

    它慢慢地走上前来,将手中一只没有吃的香蕉,像献花似的递给了韩辰绘。

    韩辰绘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是给我的吗”

    绿毛在旁边扯着破锣破嗓子叫嚷起来“打倒韩辰绘民族大团圆干嘛啊干嘛啊,香蕉香蕉,我杀了你”

    韩辰绘对绿毛凶了回去“闭嘴”

    她咬牙切齿地指着绿毛“你给我闭嘴,听到了吗郑肴屿现在不在家,没有人护着你,小心我真的杀了你”

    绿毛“”

    它的小身体僵住了,几秒钟后,抖了抖长长的尾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超小声比比“干嘛啊干嘛啊,吓死宝宝了”

    神他妈吓死宝宝

    韩辰绘突然觉得这只鹦鹉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大概是因为她现在可以体会到它的感觉了吧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主人掌心里的“笼中鸟”。

    “吱吱吱”

    菜豆叫了起来。

    它抓耳挠腮的。

    显然是对韩辰绘和绿毛说话,不接它的香蕉而不满。

    韩辰绘想笑,可她又笑不出来。

    她竟然被一只小动物“争宠”了

    “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毫不客气收下啦”

    韩辰绘接过菜豆给她的香蕉。

    “唧唧”

    菜豆开心到拍手。

    于是,一整天,韩辰绘都带着绿毛和菜豆在花园里玩耍。

    她只能想到一个词语

    苦中作乐。

    又过了一天。

    距离金象奖颁奖典礼仅剩下两天。

    韩辰绘无论如何都要去君视传媒。

    她又起了个大早。

    化好妆、穿戴好,吃了早餐。

    韩辰绘走到花园里,还没等她再一次和那些保镖交锋,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不是aneone,而是君视传媒的宣传总监。

    韩辰绘态度诚恳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出门了,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到公司,昨天我和nene姐打过电话”

    “那个辰绘”

    对方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愧疚。

    “刚才接到金象奖那边的通知你、你被从入围名单里除名了还有”

    “那个黄总让我告诉你,公司永远支持你,你现在肯定不好受公司会继续给你放假”

    后面的话韩辰绘再也听不到了。

    “嘟嘟嘟”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韩辰绘呆呆地伫立在北风中。

    被除名

    被封杀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这样的动机和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花园大门进入。

    不偏不倚地停在韩辰绘的正前方。

    黑衣保镖大步走上去,恭敬地拉开后排车门。

    一个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走出来。

    他慢慢挺直上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却让他周身的气场愈发的冷。

    就像韩辰绘初见郑肴屿的那天

    阳光是暖的,他却是冷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在资本市场上翻云覆雨、冷酷无情的男人,不是吗

    她在幻想什么

    她在渴望什么

    难道和他睡了三年,她就失了智吗

    难道他为她缔造了“温柔乡”,她就认为他是一个本质温柔的男人了吗

    她那么努力的对待二次通信,她那么渴望咸鱼翻身,她那么渴望被肯定一次

    她那么希望

    而就在她看到曙光的一刻。

    大厦忽倾,一切化为乌有

    没有了

    什么都他妈没有了

    郑肴屿慢慢地走上前,对韩辰绘张开双臂,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绘绘。”

    他多想让她来他的怀里。

    “我们去约会吧,你想吃什么、买什么都随便,只要你想”

    这一次,韩辰绘没有哭。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只是狠狠瞪了郑肴屿一眼,转身便往别墅里跑。

    郑肴屿原地怔住。

    韩辰绘嫁给他三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她,却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过那样的眼神。

    韩辰绘大步跑上楼。

    她直接冲进衣帽间,拽出一个行李箱。

    然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要挑一些她自己买的东西。

    他买的那些东西,她一样都不要碰

    她受够了

    她真的受够了

    被豢养。

    被囚禁。

    被除名。

    被封杀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活的还不如绿毛和菜豆。

    她还不如一只鸟和一只猴

    这样的日子,她多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这样的郑肴屿,她多一眼都不想再见到

    她确实喜欢他,非常喜欢。

    但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全部。

    她不能容忍这样畸形的爱情、畸形的婚姻、畸形的生活

    她不能再容忍

    韩辰绘装了一些衣服之后,将行李箱从衣帽间拖了出来。

    她正在整理化妆品,郑肴屿推门走了进来。

    他就站在门口,微微拧眉“你在干什么”

    韩辰绘将一包卸妆棉摔进行李箱“我在干什么你问我在干什么”

    她毫不畏惧地瞪向郑肴屿。

    “你眼睛有问题吗看不出来我在干什么好,那我告诉你我在收拾行李,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我和你,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郑肴屿的眉心越拧越紧。

    韩辰绘最后的几句话,就好像密密麻麻的钢针,残忍地刺入他心尖最柔软的部分。

    好痛

    钻心剜骨的痛

    “郑肴屿,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赢了”

    韩辰绘飞快地将眉笔、睫毛夹收进一个化妆袋里,胡乱缠一下,摔进行李箱。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喜欢玩,喜欢去夜店,喜欢喝酒你觉得你能豢养了我吗你觉得我受得了你的牢笼吗可是我忍了,在欧洲我就忍了,回来这两天,我也忍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韩辰绘又将自己的剧本和笔记本电脑塞了进去,她就这样用闪电的速度,整理完了行李箱。

    “郑肴屿,我是为了我的感情,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忍受这些,这不是你的胜利,是我为了我的爱人,所做的让步和妥协”

    韩辰绘瞪着郑肴屿,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可是你已经变了,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郑肴屿不再是我喜欢的男人你现在就是个暴君,就是个魔鬼”

    韩辰绘拉着行李箱走到郑肴屿的面前,眼泪哗哗流,声音却格外冷静

    “你的掌控欲让我忍无可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像一个暴君在控制他的奴隶,全凭你自己的喜好你他妈把我封杀了根本不尊重我,我在你的眼中还是一个人吗”

    郑肴屿的眉心止不住一跳。

    韩辰绘突然停止哭声,她飞快擦掉眼泪,梗着脖子,指尖戳了戳郑肴屿的胸膛,十分硬气。

    “郑肴屿,我正式通知你咱俩完了我要和你离婚”

    当“离婚”这两个字出来,郑肴屿立刻感觉刚才刺进他心尖的那些钢针,变成了钢刀,无数的锋利刀尖,顷刻间将他的心脏捅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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