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结局（下） (1/2)
一
我紧紧地攥着林嘉艺的手, 紧扣在一起的双手间都是黏腻的汗水。火光印红了她的脸庞, 她似乎不敢对上我的双眼, 微颤的睫毛下是有些恍惚的神情。
屋外是急匆匆敢来救火的村里人，不见嘉诚哥的身影。
林嘉艺愣在原地驻足了一下, 我轻轻用手扣了一下她的掌心，从喉咙里发出沙哑又黏糊的声音“别想了, 快走吧”
她黯然的神色中闪烁着很多的不确定，“陆一”连叫出我的名字都这么艰涩。
我们无法继续交谈, 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同行的其他人也危在旦夕。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倏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男声在呐喊
“月光小学那里也起火大家快想想办法啊”
该死的方伟，手段卑劣又下贱。
脑子中的一根弦立刻紧绷, 弦不可断, 我也不能失了方寸。
或许这辈子我都会记住这样的一个夜晚。有着火焰灼烧的味道，有着未知的变数, 只要走错一步或许我就会成为火焰燃烧后的余烬, 为整个故事划上一个不完美的句点。
这个村庄四处都潜藏着危险。
我不知道我牵着林嘉艺的手走了多久，她任凭我支配着她, 好像在那时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在那过去二十几年生活在祥和安定环境中的我，未曾想过有一天, 自己也会勇敢和平静的面对这生死边缘。
而我的勇气和冷静只因身边的她。
就算豁出去一切也要守护好她。
小女孩为了另一个女孩蜕变成骑士，童话书里没有这样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却比童话更加真挚动人。
可惜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永远都是被强大的一方所支配。在这个信息滞后的村庄里，我们显得无法招架。
方伟铺好了网，等着我们尽数落入其中。
在前往月光小学的小路上，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源头就是这一切的操控者，方伟，他和他的手下挡在这里，仿若在守株待兔。
我恨不得亲手将他撕碎。
恶魔一般的人，摧残了无数无辜的女孩，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哪怕是为我自己，我也要将这个恶魔亲手送进地狱。
林嘉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异样，我和她正躲在暗处，方伟那一帮人还没有发现我们，但形势也是岌岌可危。
她像是读懂了我的内心，压低了嗓音，淡淡的温声细语拂过我的耳边，“陆一，先冷静一下相信我，现在还有转机。”
“嗯”
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一个突兀的声音打乱了这里平静的局面。
“陆一我我总算找到你们了。那里失火了好可怕，我和大家都走散了”
王子歆顺着小路的另一边走到我们面前，她有些张皇失措，声音在宁静的夜色下显得异常尖锐。
不过半秒，我和林嘉艺甚至来不及思考，便立刻不约而同的去拉着王子歆跑了起来。
不出所料，方伟那一群人感应到了之后，就立刻动身，他要捕捉他的猎物，而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
惊险刺激的追逐游戏拉开帷幕，我们三人争分夺秒的奔跑着，希望在这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寻找出突破口。
冬日淋漓的汗水很快就被风干，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骨的寒冷。
夜色的掩盖能很快躲开在身后追逐的人，但也因为夜晚的幽深，慌不择路，在所有的十字路口的选择中，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最终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继续往前走便是悬崖，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方伟手下的其中一波人很快将我们围堵到了这里，他们讥笑着，露出丑恶的嘴脸，嘲讽着我们将自己逼上绝路。
方伟他大抵是收到了讯号，很快敢来了这个地方。
不知道月光村的月亮是什么时候挂在空中。冬日里月光很澄澈，在这山谷间竟把周遭都照得透亮。
我终于再次与方伟对峙，他依旧像当初那般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过在我眼里他就像是野兽披着人皮在惺惺作态。
怒火在心中燃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气氛变得焦灼。
“陆一呀，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我都说了我很欣赏你，果然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让我失望。”
方伟率先开了口，平平的声音中咬着每句话的尾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来到这个地方找到了你所有的罪证，只要我能走出月光村，我就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哦是吗那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方伟脸上的笑容变得猖狂，冷冽与阴毒收敛不住，他终于显露出属于他本来的面目。
“不愧是陆刚的女儿，你和你爸真的是蠢到一块去了。”
他拍拍手，好像在示意什么，“好了 ，胡德胜快带着林嘉诚出来。”
方伟的话音刚落，从他身后渐渐走来两个人影。胡老师押着嘉诚哥出现在我们面前，嘉诚哥几乎是鼻青脸肿，破烂的衣服挂着血迹，在告诉我们刚刚发生过的打斗有多激烈。
之前在村长家看见胡老师我根本不敢确认。可现在清楚地听见方伟的口中说出他的名字，还有他再次出现在这里，让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胡老师，不，胡德胜，他竟然是方伟的帮凶。
无法再从口中说出一句话，我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方伟从胡德胜手中扯过林嘉诚，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用脚踩在他的脸上，无情地碾压。
“哥哥”
“你们这群混蛋”林嘉艺愤怒得几乎想冲过去。
我使劲将她抱在怀里才没有让她继续上前，林嘉艺的泪水止不住落下，可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这群人面前，她又在紧咬着嘴唇努力地克制着。
方伟总算放过嘉诚哥，将他又交回给胡德胜，他缓缓地踱步上前，表现得淡定从容。
嘴里复述着他亲手策划的一切。
“陆一，其实要怪就怪你那个愚蠢的老爸，他居然敢对我有了异心，还想再背叛我一次。”
“陆刚这个人啊，原来还一直藏着当年的证据，就想找个机会为林平洗清冤屈。舟江大桥那件事一出来他就准备行动，要不是我手下眼线多，就让这个狗杂种得逞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容易查出当年的事我只是想把陆刚给逼上绝路，让他尝尝被最亲近的人唾弃是什么样的滋味。所有的事都是我让胡德胜故意透露给你，然后看着陆刚最宝贵的女儿落入这个陷阱，痛苦的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有些不可置信，无法理解方伟做出一切的动机，也不知道他费劲心思的布下这个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可真是个变态。”我神色淡漠地回应他。
方伟脸上的笑容更加肆虐，刺耳的声音刺破了夜空。
“我是变态，当然，很久之前别人就这样说过我”
“不过陆一，别以为不知道，我们大家都是一样，一样的变态，哈哈哈”
我怒不可遏地看着他，攥紧拳头刚想上前，却见方伟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他用绸制的手帕精心擦拭后，便握在手中准确无比地对准了我。
接下来的话，他讲得十分平稳。
“很早以前，我也想做一个善良的人，却发现这样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善良就只是懦弱的一种表现而已罢了。”
“我和陆刚，林平在同一个村庄长大。曾经也亲如兄弟，我也相信他们，所以我什么都告诉他们，结果没想到出卖我的也是他们”
“喜欢同性这样一件多么肮脏又罪恶的事。我居然告诉了他们，他们立马告诉村里其他人，而我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立马成为了村里的耻辱，他们要将我驱逐，甚至要让我去死”
“没想到啊，我命硬，活生生地挺了过来。现在还能亲眼见证这么戏剧性的一刻，陆刚和林平的女儿居然和我一样，做了这么一件肮脏罪恶的事。那我现在啊，可就是要替他们铲除这肮脏不已的血脉了呵呵”
我不敢动弹，任由他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枪口直指我的脑门。
“陆一”
林嘉艺和王子歆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担忧的呐喊。
这似乎正中了方伟的下怀，他充满玩味地朝我身后的断崖看了一眼，然后冲着她们说
“你们知道一命换一命吗今天晚上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愿意为了陆一从这个断崖上跳下去，那么我就不会开枪，让陆一保住她的这条贱命。”
本来波澜不惊做好赴死的打算，听了方伟的话却立马方寸大乱。
“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考虑，1”
只是话音刚落，林嘉艺就立刻站了出来，她朝我淡然地笑了一下之后，便转身开始往悬崖边走去。
“不要林嘉艺不要啊”
话语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的，回荡在这山谷里，将空气和时间撕裂开来。
泪水模糊着我的视线，让我的感知变得模糊。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初次相遇在记忆小巷，趁命运的齿轮还没开始转动，我想让它停止。
林嘉艺没有抢过摊位上的炸鸡腿，我与她只是擦肩而过，我与她之间的故事兴许就不会开始。
在参加泽邦的那场考试，我发挥失误，与她便是再也没有了缘分。没有了与她相守在清晨的老槐树，没有了日日夜夜难熬的思念。
如果在人海茫茫的s市我与她没有再相遇，我的执念就此断掉，就没有了之后的纠缠与折磨。
但如果可以
林嘉艺，我只想给我们最好的结局。
我想与你相守一生。
可以在凌晨六点的时候早起看日光，也可以在日落后相拥而眠。
我只想普普通通的与你相爱，过完这平淡又波澜不惊的一生，像是芸芸众生的每个人一般，每天会为了柴米油盐吵得不可开交，也会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惊喜。
我只想好好地爱着你。
“林嘉艺，我爱你。”
“陆一，我也爱你。”
“砰”
子弹出膛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终结了这个太过于漫长的夜晚。
二
父亲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以前不曾见过的人，当然也有很多熟悉的人。
“唉，真是可惜了，陆刚他啊，劳累了大半生，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去了。”
现在同母亲寒嘘的人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存在我一个久远的记忆里。
出于礼貌对每一个来客我都要前去照面，这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花白的男人见我便立刻熟络的打了声招呼。
“陆一，原来都长这么大了，看起来总算是稳重不少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辨认了半天，才认出他是小学补习班里给我上课的李老师。
与他客套了几句话之后，又听着他讲道“唉，陆一呀，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父亲去世，家里也没什么依靠，是时候考虑一下成家立业了。正好我儿子刚从国外回来，他身边也缺一个伴，要不然我介绍你们先认识一下”
“不用不用，其实我”
正想着该用什么话拒绝他的“好意”，一个清脆的男声就从身后传来。
“爸抱歉，我来晚了。”
等等这声音不就是
“陆一”
“李书豪”
“哦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好巧不巧，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李书豪。相互客套几句之后，我和他便相继沉默了下来。
“那个陆一，你这两年来有见过林嘉艺吗”
一听见他提林嘉艺的名字，我的语气立马变得冰冷起来，“见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笑了笑，“我现在对林嘉艺可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你可别再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还差不多
等等不对，他怎么知道我
还没等我问出口，李书豪就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看来林嘉艺没告诉你啊，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可是我一直陪着她。”
“什么”我紧紧地盯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看出一个洞。
“拜托，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他无奈摇头，又继续道
“就是因为陪在林嘉艺身边，了解她之后，才让我彻底死了心。”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在那时，她的心
我紧紧地攥着林嘉艺的手, 紧扣在一起的双手间都是黏腻的汗水。火光印红了她的脸庞, 她似乎不敢对上我的双眼, 微颤的睫毛下是有些恍惚的神情。
屋外是急匆匆敢来救火的村里人，不见嘉诚哥的身影。
林嘉艺愣在原地驻足了一下, 我轻轻用手扣了一下她的掌心，从喉咙里发出沙哑又黏糊的声音“别想了, 快走吧”
她黯然的神色中闪烁着很多的不确定，“陆一”连叫出我的名字都这么艰涩。
我们无法继续交谈, 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同行的其他人也危在旦夕。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倏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男声在呐喊
“月光小学那里也起火大家快想想办法啊”
该死的方伟，手段卑劣又下贱。
脑子中的一根弦立刻紧绷, 弦不可断, 我也不能失了方寸。
或许这辈子我都会记住这样的一个夜晚。有着火焰灼烧的味道，有着未知的变数, 只要走错一步或许我就会成为火焰燃烧后的余烬, 为整个故事划上一个不完美的句点。
这个村庄四处都潜藏着危险。
我不知道我牵着林嘉艺的手走了多久，她任凭我支配着她, 好像在那时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在那过去二十几年生活在祥和安定环境中的我，未曾想过有一天, 自己也会勇敢和平静的面对这生死边缘。
而我的勇气和冷静只因身边的她。
就算豁出去一切也要守护好她。
小女孩为了另一个女孩蜕变成骑士，童话书里没有这样的故事, 但这个故事却比童话更加真挚动人。
可惜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永远都是被强大的一方所支配。在这个信息滞后的村庄里，我们显得无法招架。
方伟铺好了网，等着我们尽数落入其中。
在前往月光小学的小路上，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源头就是这一切的操控者，方伟，他和他的手下挡在这里，仿若在守株待兔。
我恨不得亲手将他撕碎。
恶魔一般的人，摧残了无数无辜的女孩，毁了多少人的一生。
哪怕是为我自己，我也要将这个恶魔亲手送进地狱。
林嘉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异样，我和她正躲在暗处，方伟那一帮人还没有发现我们，但形势也是岌岌可危。
她像是读懂了我的内心，压低了嗓音，淡淡的温声细语拂过我的耳边，“陆一，先冷静一下相信我，现在还有转机。”
“嗯”
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一个突兀的声音打乱了这里平静的局面。
“陆一我我总算找到你们了。那里失火了好可怕，我和大家都走散了”
王子歆顺着小路的另一边走到我们面前，她有些张皇失措，声音在宁静的夜色下显得异常尖锐。
不过半秒，我和林嘉艺甚至来不及思考，便立刻不约而同的去拉着王子歆跑了起来。
不出所料，方伟那一群人感应到了之后，就立刻动身，他要捕捉他的猎物，而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
惊险刺激的追逐游戏拉开帷幕，我们三人争分夺秒的奔跑着，希望在这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寻找出突破口。
冬日淋漓的汗水很快就被风干，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骨的寒冷。
夜色的掩盖能很快躲开在身后追逐的人，但也因为夜晚的幽深，慌不择路，在所有的十字路口的选择中，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最终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继续往前走便是悬崖，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方伟手下的其中一波人很快将我们围堵到了这里，他们讥笑着，露出丑恶的嘴脸，嘲讽着我们将自己逼上绝路。
方伟他大抵是收到了讯号，很快敢来了这个地方。
不知道月光村的月亮是什么时候挂在空中。冬日里月光很澄澈，在这山谷间竟把周遭都照得透亮。
我终于再次与方伟对峙，他依旧像当初那般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过在我眼里他就像是野兽披着人皮在惺惺作态。
怒火在心中燃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气氛变得焦灼。
“陆一呀，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我都说了我很欣赏你，果然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让我失望。”
方伟率先开了口，平平的声音中咬着每句话的尾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来到这个地方找到了你所有的罪证，只要我能走出月光村，我就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哦是吗那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方伟脸上的笑容变得猖狂，冷冽与阴毒收敛不住，他终于显露出属于他本来的面目。
“不愧是陆刚的女儿，你和你爸真的是蠢到一块去了。”
他拍拍手，好像在示意什么，“好了 ，胡德胜快带着林嘉诚出来。”
方伟的话音刚落，从他身后渐渐走来两个人影。胡老师押着嘉诚哥出现在我们面前，嘉诚哥几乎是鼻青脸肿，破烂的衣服挂着血迹，在告诉我们刚刚发生过的打斗有多激烈。
之前在村长家看见胡老师我根本不敢确认。可现在清楚地听见方伟的口中说出他的名字，还有他再次出现在这里，让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胡老师，不，胡德胜，他竟然是方伟的帮凶。
无法再从口中说出一句话，我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方伟从胡德胜手中扯过林嘉诚，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用脚踩在他的脸上，无情地碾压。
“哥哥”
“你们这群混蛋”林嘉艺愤怒得几乎想冲过去。
我使劲将她抱在怀里才没有让她继续上前，林嘉艺的泪水止不住落下，可似乎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这群人面前，她又在紧咬着嘴唇努力地克制着。
方伟总算放过嘉诚哥，将他又交回给胡德胜，他缓缓地踱步上前，表现得淡定从容。
嘴里复述着他亲手策划的一切。
“陆一，其实要怪就怪你那个愚蠢的老爸，他居然敢对我有了异心，还想再背叛我一次。”
“陆刚这个人啊，原来还一直藏着当年的证据，就想找个机会为林平洗清冤屈。舟江大桥那件事一出来他就准备行动，要不是我手下眼线多，就让这个狗杂种得逞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容易查出当年的事我只是想把陆刚给逼上绝路，让他尝尝被最亲近的人唾弃是什么样的滋味。所有的事都是我让胡德胜故意透露给你，然后看着陆刚最宝贵的女儿落入这个陷阱，痛苦的折磨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有些不可置信，无法理解方伟做出一切的动机，也不知道他费劲心思的布下这个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可真是个变态。”我神色淡漠地回应他。
方伟脸上的笑容更加肆虐，刺耳的声音刺破了夜空。
“我是变态，当然，很久之前别人就这样说过我”
“不过陆一，别以为不知道，我们大家都是一样，一样的变态，哈哈哈”
我怒不可遏地看着他，攥紧拳头刚想上前，却见方伟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他用绸制的手帕精心擦拭后，便握在手中准确无比地对准了我。
接下来的话，他讲得十分平稳。
“很早以前，我也想做一个善良的人，却发现这样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善良就只是懦弱的一种表现而已罢了。”
“我和陆刚，林平在同一个村庄长大。曾经也亲如兄弟，我也相信他们，所以我什么都告诉他们，结果没想到出卖我的也是他们”
“喜欢同性这样一件多么肮脏又罪恶的事。我居然告诉了他们，他们立马告诉村里其他人，而我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立马成为了村里的耻辱，他们要将我驱逐，甚至要让我去死”
“没想到啊，我命硬，活生生地挺了过来。现在还能亲眼见证这么戏剧性的一刻，陆刚和林平的女儿居然和我一样，做了这么一件肮脏罪恶的事。那我现在啊，可就是要替他们铲除这肮脏不已的血脉了呵呵”
我不敢动弹，任由他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枪口直指我的脑门。
“陆一”
林嘉艺和王子歆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担忧的呐喊。
这似乎正中了方伟的下怀，他充满玩味地朝我身后的断崖看了一眼，然后冲着她们说
“你们知道一命换一命吗今天晚上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愿意为了陆一从这个断崖上跳下去，那么我就不会开枪，让陆一保住她的这条贱命。”
本来波澜不惊做好赴死的打算，听了方伟的话却立马方寸大乱。
“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考虑，1”
只是话音刚落，林嘉艺就立刻站了出来，她朝我淡然地笑了一下之后，便转身开始往悬崖边走去。
“不要林嘉艺不要啊”
话语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的，回荡在这山谷里，将空气和时间撕裂开来。
泪水模糊着我的视线，让我的感知变得模糊。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初次相遇在记忆小巷，趁命运的齿轮还没开始转动，我想让它停止。
林嘉艺没有抢过摊位上的炸鸡腿，我与她只是擦肩而过，我与她之间的故事兴许就不会开始。
在参加泽邦的那场考试，我发挥失误，与她便是再也没有了缘分。没有了与她相守在清晨的老槐树，没有了日日夜夜难熬的思念。
如果在人海茫茫的s市我与她没有再相遇，我的执念就此断掉，就没有了之后的纠缠与折磨。
但如果可以
林嘉艺，我只想给我们最好的结局。
我想与你相守一生。
可以在凌晨六点的时候早起看日光，也可以在日落后相拥而眠。
我只想普普通通的与你相爱，过完这平淡又波澜不惊的一生，像是芸芸众生的每个人一般，每天会为了柴米油盐吵得不可开交，也会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惊喜。
我只想好好地爱着你。
“林嘉艺，我爱你。”
“陆一，我也爱你。”
“砰”
子弹出膛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终结了这个太过于漫长的夜晚。
二
父亲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以前不曾见过的人，当然也有很多熟悉的人。
“唉，真是可惜了，陆刚他啊，劳累了大半生，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去了。”
现在同母亲寒嘘的人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存在我一个久远的记忆里。
出于礼貌对每一个来客我都要前去照面，这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花白的男人见我便立刻熟络的打了声招呼。
“陆一，原来都长这么大了，看起来总算是稳重不少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辨认了半天，才认出他是小学补习班里给我上课的李老师。
与他客套了几句话之后，又听着他讲道“唉，陆一呀，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父亲去世，家里也没什么依靠，是时候考虑一下成家立业了。正好我儿子刚从国外回来，他身边也缺一个伴，要不然我介绍你们先认识一下”
“不用不用，其实我”
正想着该用什么话拒绝他的“好意”，一个清脆的男声就从身后传来。
“爸抱歉，我来晚了。”
等等这声音不就是
“陆一”
“李书豪”
“哦哦，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好巧不巧，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李书豪。相互客套几句之后，我和他便相继沉默了下来。
“那个陆一，你这两年来有见过林嘉艺吗”
一听见他提林嘉艺的名字，我的语气立马变得冰冷起来，“见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笑了笑，“我现在对林嘉艺可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你可别再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还差不多
等等不对，他怎么知道我
还没等我问出口，李书豪就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看来林嘉艺没告诉你啊，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可是我一直陪着她。”
“什么”我紧紧地盯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看出一个洞。
“拜托，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他无奈摇头，又继续道
“就是因为陪在林嘉艺身边，了解她之后，才让我彻底死了心。”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在那时，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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