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真的让玉幽篁赔上了自己的半数身家。
    光是那枚“清圣回神丹”,就是整个天元界都找不出五枚的圣品
    但玉幽篁没有半点犹豫,他甚至没有思考过这枚丹药的价值。他发现春雨全身气息开始衰败,丹田也濒临溃散的瞬间,只想到了这枚丹药能救春雨的性命这一步,便再没往下想,直接拿出来用了。
    若是放在半年前,他或许会犹豫一下。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了辩清什么对他更重要。
    只要确认是更重要的一方,那么,丹药的价值就算再高,跟重要的人比起来,理所当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于他而言,春雨是好友,是挚友,那么,就算需要用十枚圣丹来救他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他想,等回去后,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娘亲。
    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总是让人操心的纨绔了。
    告诉她,她的儿子在秦华部,是一个多么值得尊敬的人。
    春雨再度醒来没错,在调戏疗伤的过程中,他再度昏死过去了。
    暗廊里的长明灯昏暗,映入他眼中,仿佛带着墓土的气息。他迷迷糊糊问“我还活着”
    玉幽篁虽然也在阵碎之时受了伤,但现下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走到春雨身旁,一手摸向春雨脉门,“活着。你睡了两个月。”
    春雨一惊“两个月”
    玉幽篁灵力在春雨体内游走了一圈,然后撤了回去。“嗯。两个月。”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控诉。
    两个月,掏空了他剩下那一半身家。
    他怎么都想不通,春雨体内的生机怎地会溃散得如此之快前一个月,几乎是用丹药吊着性命才撑了下来到后一个月的时候,才渐渐稳定了伤情,开始缓慢恢复。
    春雨皱了皱眉,关心道“你好像十分疲惫”
    玉幽篁一张俊脸几乎皱成个包子,“你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两个月试试”
    春雨哑然,心知这两个月必然是叫玉幽篁费心了。
    其实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在他昏死过去的这段时间中,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冥河,以及冥河上随着黯淡波流涉水而去的众多游魂。
    他感知到了来自死亡的召唤。有什么东西扯着他的灵魂,要将他倒着往下拉,拉到一个永远无需再思考的地方。
    但每逢顺着河流走到一个瀑布边,即将顺着流水往下时,总会有一根绳子远远套住了他的脚踝,牢牢捆着他,将他拖回去。
    春雨目光沉沉看着玉幽篁。
    “他日你若有难,我定第一个前来相助。”
    玉幽篁翻了个白眼,“诅咒我呢”
    春雨哼哼一笑,然后原地打坐,魂力在体内循环了十二周,而后缓缓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玉幽篁问道“如何”
    春雨点头“多亏有你,伤势已复原,修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然后他又问道“可知此处是何方”
    玉幽篁道“我也不知这是何处。那日我正同风后说话,突然一阵狂风卷来,我就掉入了这个地方。在这暗廊中绕了好久,就撞见了你。之后看你伤势颇重,随时要死的样子,也就不敢稍离片刻了。”
    也就是说,这地方对于两人而言,都是未知的待探索状态。
    玉幽篁顿了顿,望着长明灯下不甚清晰的壁画,道“不过,想来是与秦华有关的。”墙上,正是一幅幅记录远古时代的壁画。
    玉幽篁一直靠的最近的那一幅壁画,上面记录的,正是远古部族进行重大祭祀时候的画面。画上是一个半月形的祭坛,人群围绕在祭坛之下,有的屈膝下跪,有的弓腰行礼。祭坛的另一侧,是部族的阿答们伫立在旁,手持各种表示自己身份和威仪的东西。
    祭坛中央,是一位身着祝袍,盛装打扮,左手持杖,右手持弯刀,上半张面上覆着狼头面具的巫祝。
    巫祝的头顶画着谷物、水滴、鲜花等物,应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谷物丰收的祭祀。
    他看向画上那位巫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连他自己也不明朗的东西。
    良久,他突然出声,道“春雨。”
    春雨抬了抬头。
    玉幽篁问道“你说,我们这是回到越女山了吗”离开太古遗境,回到现世的越女山没有秦华、没有部落、没有仙人也没有巫祝的天元界,越女山。
    春雨摇摇头“这我如何知晓”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指尖一搓,一束由魂力点燃的小火苗出现在空中,照亮了周围。
    春雨四面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是一条高约一丈,宽约六七尺的暗廊,不知是建在地下还是建在地面上,总归既是阴暗又是漫长,虽然墙壁上点着一盏盏长明灯,但前后都看不到头。
    阴森森的,有些诡异。
    春雨凝眉片刻,道“我们走,且看看这暗廊中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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