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却也只能倚在他的怀里,双手轻柔地抚着那人的脊背,不知该说些什么。
    主角已走,这宴席在进行下去也无甚意义。老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回到了椅上。
    “都散了罢。”他沉声说了这么一句,便听得众人告退的声音,只觉得额角发酸,整个脑子里都“嗡嗡”直响。
    一旁的徐喻成见主子这是乏了,忙过去询问是否要回宫。
    戚晟点了下头,在徐公公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戚星阑本还想再同父皇商讨一下应对衍国之事,可抬眼见老皇帝如此疲态,便也将此事压下,毕恭毕敬的朝着从身前走过的戚晟行了一礼。
    “儿臣恭送父皇。”
    凤攸宁随他一起。
    老皇帝的脚步一顿,撩起眼皮看了凤攸宁一眼,终也是没说什么,迈着步子走出了大殿。
    一时间锦鸯殿内只剩了他们二人,凤攸宁抬眸看那人心事重重的模样,“殿下近日疲累,不如回去早些休息了吧。”
    戚星阑点头答应着,便也抬手拥着她一同出了锦鸯殿。
    这晚,戚星阑久违的宿在了正沅殿。
    自从他回宫,便整日埋头在定晨殿,只有傍晚时才有时间到正沅殿陪一陪凤攸宁。
    幸好凤攸宁虽怀着身孕,到底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黏人精,给了彼此足够的空间,这也让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为亲近了。
    光线昏暗的床帐中,戚星阑轻轻拥着身旁的那人,贪婪的嗅着她发上淡淡的香气。
    今晚在锦鸯殿发生的事,终归是让他心有余悸。
    “宁儿,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表达他此刻的自责。
    凤攸宁累了这一日,这会儿已是半梦半醒。隐约听着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便闭着眼去摸索他的脸。
    “不必自责,他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多也躲不开。”
    他握住她温软的小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放置心口的位置。
    “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信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足已让凤攸宁听得清晰,一字一字落在她的心上。
    她勾了勾唇角“恩,我信你。”
    不知又过了有多久,听得身边那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凤攸宁却是没了睡意。
    她在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努力适应着周围昏暗的光线。
    戚星阑的侧脸映在她的眼中,那人便是连睡觉时都会皱着眉头,想来今日发生的事确实是让本就因国事疲累的他又添了一层新愁。
    她的心钝钝的疼着,手指轻轻滑过他高挺的鼻梁。
    严熠的突然出现,不仅仅是对他们二人,更是对整个承国的一记暴击。
    衍国皇帝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皇宫再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宫中各方的守卫与巡逻的御林军都难逃一罚。
    只是严熠为何会突然出现,又提出那样荒谬的交易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用城池和永不开战来交换的
    凤攸宁隐约记得那人一开始严羽白的身份。既然说是师父的故友,那说不定师父会知道些什么。
    不如明日她亲自去断虚山一趟,见一见师父。
    这般想着,她的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孩子,让你生于这乱世,是娘亲的错但愿能护你周全,让你平安降生。”
    那一晚,她又做了那个梦。
    戚星阑身上的战袍都被暗红色的血染了个遍,他手中的长剑挥舞着,无数敌人倒地。
    偏偏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男子,那人执一把匕首,从背后狠狠刺入了他心脏的位置。
    那一瞬间,周围喧嚣的声音都不见了,只听得利刃入肉的声音,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拼了命的想要让戚星阑躲开,可怎样都无法发出声音,喉咙的疼伴着腥甜的味道让她的视线准渐变得模糊起来。
    忽然,戚星阑周围的尸体的敌人都不见了,只见血从伤口汨汨淌下,染了那人的手,和那人手上的扳指
    扳指
    凤攸宁的心头一紧,她看不到那个人的脸,无法分辨出是谁,可那枚扳指是戴在右手上的
    那人的衣袖上溅了斑驳的血迹,让那抹明黄上面的绣纹愈发的明显。
    这种刺绣的手法,是小时候母后亲手教她的,亦是她最擅长的,是
    “宁儿,宁儿”耳边忽的响起某人的呼唤,凤攸宁霎时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火海之中,她眼睁睁的看着戚星阑被那人扔进了火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你该死,你该死”
    “宁儿,醒醒,宁儿”耳边的呼唤声还在响,她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眼皮上却像是被死死压着,说什么也睁不开。
    “传御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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