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为你接风洗尘,不提那些事也罢。”
    严熠微点了下头,“好啊。”他话音还没落,手中的那杯酒就已经被泼到了那宫女的脸上。
    那宫女年纪不大,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泼,先是吓了一跳,而后险些哭了出来。
    这种反应自然是触了严熠的霉头,他懒懒地撩起眼皮看向身后的阿质。阿质立马领会其意,伸手便掐住了那宫女的脖子。
    那小宫女不过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从阿质的手中滑落,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一时间,殿中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老皇帝,脸色堪比锅底。
    戚晟终是忍无可忍,狠狠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桌上,“严熠,你这是何意”
    “既然陛下也同意不该弯弯绕绕,我自然是要有话直说,有事直接动手了。”严熠的眉眼间没了那阴森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色。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眸去看恼火的那人。
    “我今日来,便是要带走她,凤攸宁。”
    眼瞧着那人的指尖指向自己,凤攸宁的心猛地一沉。
    一旁的戚星阑默不作声的将人护在了身后,是另一只手抚上腰上挂着的佩剑,眸色微沉。
    “凤攸宁乃是我承国的太子妃,岂是你说带走便能带走的”皇帝还没说话,倒是皇后先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如是说。
    严熠瞥她一眼,并不作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戚星阑。
    “呦,太子殿下这是要护妻了”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只是那笑总归不是什么好的。
    戚星阑微抬下巴,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我戚星阑的人,你带不走。”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我衍国多得是美女,丝毫不比你身后的那位逊色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严熠说着已走到了他俩面前,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
    凤攸宁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扳指上,隐在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
    她狠狠咬着牙对上那人冷冽的目光,即便是被戚星阑护在了身后,面上也不曾显露出半点惧怕之色。
    戚星阑不着痕迹的向身旁跨了一步,将她严严实实的给挡在了身后,“你我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可做。”
    “哦我忘了。”严熠忽的笑了一下,垂眸出看自己手上的那枚隐隐泛着寒光的扳指,“她是崇国派来和亲的,是你们两国联盟的牺牲品。那不如”他说着往前凑了凑,笑道“朕也将自己的姐妹送予你,换她,如何”
    能用这种口气说出这些话的人已是与禽兽无甚区别,戚星阑的手握紧了剑柄,恨不得下一刻便将剑拔出割了那人的喉。
    “我说了,不换。”他冷声说着,眉间的戾气愈发的浓重。
    阿质似是感受到危险,两步便跨到了两人中间,将主子护在身后。
    那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护主的疯狗。
    众人心中微颤,严熠却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阿质,没事的,我还应付得来。”
    众人眼看着那上一刻还双眼通红要杀人的魁梧男人一瞬间柔和了下来,乖乖退到了严熠的身后,都忍不住心中暗自惊讶。
    但此刻并非他们该惊讶的时候,人人都在想着,若是这衍国来得疯子皇帝要大开杀戒,自己应当从哪里逃命出去。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却不曾有人真正关心严熠为何要带走凤攸宁。
    “陛下,”严熠笑着转过身来去看高高在上的老皇帝,“若是让我带走这个女人,衍国便可保证永不会攻承国的一座城池。考虑一下”
    一个女人换来大承国土永不被侵犯,确实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可她要带走的是凤攸宁,是崇国长公主,承国的太子妃,更何况她肚里还怀着承国皇室的血脉。
    且不说严熠所言是否有可信性,便是凭着凤攸宁的身份,这交易断是不成的。
    戚晟沉吟片刻,“你执意要带她走,原因”
    “父皇”戚星阑隐约觉着老皇帝有了松口之意,忍不住便唤了一句。
    恰巧殿外吹进来一丝冷风,凤攸宁不由瑟缩一下。
    “怎么,我若是说出原因,陛下便让我带走她”严熠倒是很乐意看他们父子离心的戏码,自然是要在这把火上再添几根柴。
    戚晟没有搭理儿子,只望着严熠,“她既嫁入我戚家,便是我戚家的人。朕身为父皇,问一句原因,岂不是应当”
    严熠点了点头,“好。”
    他的目光冷冷掠过戚星阑,落在他身后的凤攸宁身上,“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我要纳她为妃。这个理由如何”
    话音还未落,便听得殿内响起一道凌厉的剑鸣声。
    下一刻,戚星阑手中的长剑已指向了那人的喉咙。
    “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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