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忽的想到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都已经不知去了哪儿。
    “殿下,晴微和绮烟可是您支开的”
    戚星阑不置可否,只抬了抬下巴,让她看向屏风后。
    果不其然,晴微与绮烟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进了内殿,人人手里都拎着食盒,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有条不紊的将饭菜上齐。
    众人退下,留下的晴微与绮烟给两位主子奉了茶,便也准备退下。唯一不同的是,她俩此刻脸上都是笑吟吟的,好似有什么喜事一般。
    凤攸宁只怔怔的看着,不知戚星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
    太子起身,先一步坐到了桌前,“我听她们说你没胃口,想着兴许是祁京的饭菜不合胃口,便往膳房招了个你们云京的厨子,来尝尝。”
    云京的厨子
    凤攸宁这才细看了桌上的那些饭菜,果然都是她以往在宫中常吃的菜式,还有她最爱吃的点梅酥酪。
    她不明所以去看那人,“殿下何故要安排这些”
    戚星阑却沉默了,过了半晌才抬眼对上她的目光,“赔罪吧,给你。”
    不知为何,凤攸宁竟是从那对桃花眼中瞧出了真诚与疼惜。
    她与戚星阑不本就是为了应付外面的流言蜚语才装作恩爱模样的吗今日在皇后和寇暮雨面前亦是
    怎地这会儿东宫里没了旁人,反而要这般又是放烟花又是做她家乡菜的赔罪
    她想不明白。
    可对面坐着的那人却起身为她倒了杯酒递过去,“这杯酒,我敬你。”
    凤攸宁怔怔的接过酒杯,眼看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在她的杯沿上轻轻碰了一下。
    “你本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瞒你是我不对,可我亦是有不能说的苦衷。”他说着,目光却一直未从她身上移开过,“此事日后若有契机,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可好”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想着早些将此事了结也好,便点头应下,“好。”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戚星阑这才放了心,平日里紧锁着的眉头也不自觉的舒展了。
    “多谢。”
    凤攸宁朝他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虽和戚星阑不止一次的这般单独接触,但以往的主导都是她,如今戚星阑要做些什么她全然不知,不免心有不安。可看到那人今日和善又真诚的模样,心里偏又能安定一些。
    大概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对彼此有了了解吧。
    这么想着,她便见戚星阑坐在对面一杯又一杯的灌酒下肚,像是有什么愁事一般。
    凤攸宁想起之前听晴微说得,衍国似有异动,太子这几日便是忙着这些,才没能好好吃饭。
    只是上次除夕夜里戚星阑喝多了拽着她谈天说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明日便是上元佳节,他若是再喝多了
    她没敢想下去,便伸手拦住了想要再倒酒的戚星阑,“殿下似是有什么忧心之事,不如同臣妾讲讲”
    他抬眼看她,手便不自觉的将酒杯放回到了桌上。
    “刚好,听闻你也对政事有所了解,可知衍国与我们是何形势”他虽已半壶酒下肚,眸中却仍旧是一片清明。
    果然是此事。
    凤攸宁心中了然,笑道“衍国乃是众国中最强大的存在,近些年有扩张领土之意,周边根基不稳的小国已有几个都被衍国收入囊中,如今还剩的便只有崇国和承国了。”
    戚星阑点头,笑着看她,“你很聪明,答应了和亲。”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由得想起少时的种种,笑容里便掺了些苦涩。
    “父皇临终前将崇国的江山社稷和尚幼的弟弟交给了我,我自然是有为国家牺牲一切的觉悟。况且,皇室子女的婚姻大事,没人能逃过政治与利益的支配。”
    “所以你嫁给我也是因为所谓的政治与利益”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凤攸宁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也只能笑着点头,“是。”
    “无妨,”戚星阑却笑了,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晃着酒杯。
    看着杯中那色泽澄澈却香气浓郁的烈酒,他淡淡说道“我会将它改变的。”
    他这话说得声音轻了些,凤攸宁没听清,“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戚星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点梅酥酪递到了凤攸宁的面前。
    他忽的想起方才在殿外她脱口而出的“戚”字,便又说道“日后无人在时,不必那么多规矩,唤我名字便好。”
    名字吗凤攸宁的目光本是紧紧盯着那碗酥酪的,结果他一说这话,便惹得她不由抬起眼来看他。
    只不过这话好熟悉,她怎么觉得之前戚星阑也同她说过“不必太多规矩”的话
    “规矩还是要的,我们崇国很重礼节。”她这般说着,舀了一勺酥酪放进嘴里。
    奶香味合着糖渍梅花的甜香一同在口中蔓延,缠绕着唇齿舌尖就是有些凉。
    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戚星阑抬眼看她,提醒道“凉,少吃。”
    “好。”她吃得开心,自然也是顺口便答应了,只是这副乖巧的模样却是戚星阑未曾见过的。
    他怔怔地望着她,忽然就好想听她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以后,叫我星阑。”
    “好啊”凤攸宁下意识的答应,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猛地抬起头来看他,“殿下方才说什么”
    戚星阑勾唇笑了一下,眼里都是盈盈的笑意,“叫我星阑,叫一声听听。”
    “这”她有点难为情,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能说出来。
    也不知道这太子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好端端的殿下不让叫,怎么她就非要叫那种腻腻歪歪的名字
    这怎么开得了口啊
    戚星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见她那副难为情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目光便顺着她的眉眼一直往下,这才瞧见她的唇边沾了酥酪里的奶浆,乳白色的奶浆衬得她樱桃一般的嘴唇尤为得吸引人。
    他不自觉起身走了过去。
    凤攸宁正纠结着如何开口拒绝这个奇葩的要求,便见那人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殿、殿下”她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下,戚星阑却在她面前俯下了身。
    一时间,那张俊颜近在咫尺,凤攸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戚星阑本不觉得什么,凑近了之后方才闻到了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又掺杂着一种奶香,与所有熏香的味道都不相同,令心旷神怡。
    眼看着他的手伸了过来,凤攸宁下意识的闭了眼。总之不管是想要做什么,都是闭上眼睛比较安全吧
    她这么想着,便觉得唇边痒了一下,下一刻便听得某人笑吟吟的声音响在头顶。
    “叫一声星阑听听。”
    凤攸宁不是很确定他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她已经让“敌人”近身了,最简单的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方法就是顺从。
    她狠狠咬牙,“星、星阑。”
    “恩”戚星阑的唇角肆意上扬。
    他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紧张地闭着眼任他摆布,实在是忍不住心情大好。
    “那再叫一声夫君”
    “夫”她开了口,却觉得不太对劲。
    戚星阑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离她很近,倒像是站在旁边
    凤攸宁猛地睁眼,果然,戚星阑正站在她面前,笑得眉眼都弯了。
    那双眼睛笑弯了的样子竟是像两道弯弯的月牙,没了平日里的冷厉,格外的讨喜可爱。
    见她怔怔的望着自己,太子殿下莫名便觉得脸颊发烫,忽的板上了脸,伸手在她的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花痴。”
    凤攸宁吃痛,捂着额头暗暗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么怎么就是花痴了。”
    只是她没看到那人背过身后,脸上的笑容。
    一顿晚饭吃罢,夜色已是更深,繁星笼罩,合着那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
    吃着家乡的味道,凤攸宁自然也是胃口好了些,只不过越发的思念父母和弟弟,还有颐清殿的那棵合欢。
    便也跟着戚星阑又喝了几杯。
    她喝得不多,微醺而已,但却没拦住太子,一个不着眼便已见那人拄着下巴坐在桌前,望着她傻笑。
    凤攸宁不由得皱眉头,看来今晚这太子殿下是又要宿在正沅殿了。
    她早就说吧,应该搬去浣芜殿的,也免得戚星阑一睡在这儿,她就只能到榻上凑合一宿。
    她叫人将饭菜撤了,又想着唤潜策和濯束进来 ,同上次一样把人扶到床上更衣。
    只是她叫了许多声,就只进来了晴微和绮烟。
    “濯束和潜策呢”
    “公主,濯束傍晚时便被太子殿下派出宫去了,潜策奴也未曾见着。”晴微如实禀报。
    凤攸宁瞧着倚在床边不省人事的戚星阑直皱眉头。
    她想着叫两个小太监来伺候他,可那些小太监大多是在后院种花除草的,未曾有一个近身服侍过,不敢上手。
    形势逼迫之下,她也只能亲自来了。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晴微还有些担心,“公主,您自己能行吗”
    一旁的绮烟扯了扯她的袖子,“公主都让咱们下去了,难不成你要给殿下更衣”
    “不不不”晴微赶忙跟着绮烟退下,顺手给关上了门。
    凤攸宁看众人都退下了,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碍手碍脚的广袖外衫给脱了,这才弯下腰把床边趴着的那人给扶了起来。
    幸好她跟着师学了几年,平日里的力量训练也不少,将戚星阑扶起来还不算太费劲。
    若是没练过这几年,怕是仅仅一个体质极寒便能在冬日里要了她的命。
    这般想着,她已然将人安置在了床上。
    接下来便是更衣了。
    凤攸宁直接俯下身去准备脱他的衣服,可这手放在哪儿都好像不那么对劲,于是她给自己的手摆了各种位置和姿势,最终还是决定先从解腰带开始。
    “戚星阑,日后你若是再喝这么多,我便不管你了”她狠狠咬牙,好不容易将腰带解了下来。
    一个大男人,腰的粗细竟是同一个女子差不多她忍不住瘪嘴,只觉得自己酒劲也有些上头了。
    揉了揉胀胀的太阳穴,“这是什么酒啊下次可不能喝了。”她说着又摇了摇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腰带解了,接下来一件一件的脱便是容易多了。
    凤攸宁这么想着,手便又朝着戚星阑的衣领而去。
    只是手还没碰到衣服,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一瞬间,她的酒便清醒了一半,“殿下,更衣休息了。”她柔声安慰着,又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戚星阑却抓得越来越紧,她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殿、殿下疼”
    “叫星阑叫”他微睁着眼,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
    凤攸宁俯下身去看,又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谁知这太子殿下即便是醉着,反应依旧很快,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戚星阑口中始终念叨着那一句话,“叫我星阑”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样深的执念,恭恭敬敬的不好么叫成这样腻歪
    凤攸宁想挣脱,却怎么都挣不开,好几次都是被他越攥越紧。
    最后她也只能认命,哄小孩子一般的柔声叫他“星阑,你抓疼我了,松手好吗”
    都已经这种地步了,应该可以了吧如果戚星阑还有人性的话。
    谁知那人却还是不撒手,拽着她的两只手往怀里揣。
    凤攸宁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他一扯,整个人失了重心趴在了他的身上
    心跳声猛烈的震动着耳膜,凤攸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却是差点忘记了呼吸。
    “戚星阑,你能不能松手”
    “叫夫君。”他说。
    “你是不是醒着你别装了,快点放开我你不是最讨厌女人吗”
    她挣扎着又要站起身可是怎么都拗不过他,还被按着头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只有一句话“男人喝多了都是禽兽没有人性的。”
    这会儿的凤攸宁是真的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乖乖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合着自己的此起彼伏。
    只是那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
    “叫夫君。”戚星阑又说。
    凤攸宁重重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儿还真就叫了出来,“夫君。”
    他像是满足了一般,“恩宁儿。”
    她身子不由得一僵,“戚星阑你说什么”
    床上那人没有说话,却依旧是搂着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掌心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身上。
    凤攸宁挣扎半晌也累了,这会儿反而觉得这样趴着还有些舒服,于是眼皮子开始打架
    作者有话要说凤攸宁当时我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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