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还是十分敏感的。

    霁摘星半撑起身子,看向身旁充满颓废气息的银发修士和满脸敌意的小师弟,被清秋酿影响的思路也开始迟钝地转动起来。他很低地喊了一声:“云疏”

    那是一种很柔和的音调。

    云疏又僵住了,他目视前方,好似被施展了某种定身术法,动都不能动。

    “你回来了。”霁摘星道。

    云疏终于知道有哪里不对了,霁摘星是不可能对“云疏老祖”这般和颜悦色的,能得他温和语调的,也只有在灵域中和他相见,后来匆匆离开的“云疏”。

    即便知道是自欺欺人,云疏还是在怔愣过后,轻轻应了一声。

    “嗯。”

    霁摘星看着仍满是敌意的小师弟,微微笑道:“误会了。这位不是上面那位,是我一位友人。”

    祁白扇见着云疏的模样,只觉得十分不可信。

    霁摘星抵唇咳了两声,平淡地解释道:“要是那位老祖,如何会来郁水宗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

    霁摘星也是翌日酒醒,才缓缓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云疏来了。

    黑发剑修略觉愧疚,昨夜后半夜他又睡过去了,不免有些招待不周,等出了门,便见到云疏和狢轩在一处,狢轩沉着脸让云疏考校功法。

    只霁摘星一来,两人都停下来了,十分有默契地转头望向霁摘星。

    云疏不知为何,戴了个遮面的面具。

    霁摘星问起时,他淡淡答道:“我好像和另一个人长得很像,不戴上面具,感觉会被打。”

    想必如果声望能够具现化的话,他在郁水宗的声望大概是“仇恨”了。

    云疏说这话时,冷静又正式,好似十分认真。

    霁摘星微微忍笑:“不至于。倒是他们会很惊讶才对。”毕竟和上界的大能长得一模一样。

    作为郁水宗长老,霁摘星略尽地主之谊,带着云疏

    逛了如今的郁水宗,又看过修建的藏卷阁。紧接着,他们一起下山,去往怀星道场处。一路上云疏观察的十分认真,不时便停下来说一句:“做的很好。”

    霁摘星道:“这些都是通过灵域发展起来的。”他顿了顿,手便牵住了云疏的手,两只修长的手交握,一个冰凉,一个温暖细腻。

    这忽如其来地牵手,让云疏整个人都陷入微妙的僵持状态中,一时心乱意动,便听霁摘星道:“多谢你。现在灵域,也可以交还给你了”

    虽然那些修士,的确是因为灵域才能进阶突破,但现今小世界灵气走上正轨,低阶修士的提升亦是改变的源头,灵域已不像最开始那样不可或缺,还给云疏自然是理所当然。

    云疏却像是被烫着一般,一下抽回手。便是戴着面具,霁摘星也能瞧出他的恼怒:“那是我给你的。便永远是你的。”

    云疏又沉默了片刻,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霁摘星却能听出他的闷气来。

    “难道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向你讨要回灵域”

    “自然不是。”霁摘星好笑地答道,“我知道你是想来看狢轩。”

    云疏:“”

    更郁闷了。

    他唇微抿,吐出沉闷的一声:“嗯。”

    霁摘星见他兴致不高,不知怎么便生出逗趣之意。见到近在眼前,隐约显现的怀星道场,突然问他:“要不要去讲道”

    “我之前去过一次,可惜出师不利,讲得不好,之后就未曾登上道台了。”霁摘星又微微偏头,黑发因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他眼含笑意,似乎有些揶揄意味。

    云疏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发上,不知怎么便想起那天夜里,指尖触碰黑发的触感。有些含糊地应了两声。又忽然间道:“你讲的,一定是很好的。”

    “是他们没悟性。”

    霁摘星道:“你和我小师弟讲的一样。”

    云疏:“”

    更自闭了。

    而在这时,道台下的如织弟子里,有一名面目苍白俊朗、身着金红长衫的修士在各个道台中流窜。

    晋芜很焦虑。

    他受了伤,修为大损,根本不可能依靠自己便回到大世界,而要求助于一名元婴修士渡他。但现在这情况,晋芜根本接触不到元婴修士。

    哪怕在郁水宗中,便有几名元婴大能。可晋芜这种暂时借住的外宗弟子,便是修为再高,也不至于打动人家宗门长老级的修士前来见他。

    除非晋芜愿意拜入郁水宗,挑个好师父。

    可他到底是火凤宗的少宗主,年少结婴。这未免有些委曲求全,便也只寄托于在道场中碰运气。

    金丹常有,元婴大能却实在稀少。

    哪怕晋芜笃定见到元婴修士便能引起注意再加以说服,现在却也毫无办法。

    傲慢又好强的大少爷,眼中火光渐渐熄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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