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宁争拧开水龙头,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脱掉了上衣。

    与此同时,他留在舍友那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室友没细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喂”

    电话那头的楼启明默了默“你哪位”

    “你打电话来,不知道我是哪位”室友莫名其妙地反问。

    “他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楼启明忍着怒意,“你是aha”

    室友“”

    室友“他在洗澡,我的确是个aha”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怎么了,外卖到了”另一个室友摘下耳机,好奇道,“怎么不下楼拿”

    “现在外卖还要问性别才能拿吗”

    “”

    室友们正说着话,宿舍的窗户突然伴随着发出一声闷响,被一双漆黑的军靴从外面踹开了。

    一道人影落进宿舍,穿着黑色短袖的aha掸了掸手上的灰,继而抬起头,锋利的目光的狠狠地刮过屋里的准高三生。

    室友们“”

    楼启明不明所以“他人呢”

    室友们“楼楼教官”

    擦着头发的宁争推开浴室的门,看清屋内站着的人时,手里的脸盘惊掉在了地上“楼哥”

    十分钟以后。

    宁争气冲冲地扯着楼启明的手,冲到了宿舍楼后的小树林。

    “楼哥,你疯了吗那是学生宿舍,六楼”

    楼启明尴尬地轻咳“我打你电话,接起来的是个aha,他还说你在洗澡”

    “那你就不能多问问”

    楼启明继续轻咳,目光落在宁争搁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都那么说了,我哪有心思多问”

    “楼哥,我是个高三的学生,未成年,怎么可能在干你想的那些事”他闻言,更气了,“你不是军校的学生吗军校的学生都这么莽撞”

    “宁宁”

    “楼哥,都过去三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

    “你既然知道我没变,就应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躲在云层后的月亮钻了出来,银色的月光给aha的面庞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影。

    宁争在楼启明的眼睛里看见了熟悉的情愫在闪光。

    他的心狠狠地震了震。

    楼启明激动之下,又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嘀咕“其实我今天原本准备在你宿舍楼下弹吉他唱歌的。”

    “吉他呢”宁争的鼻子一酸,强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情绪,故意凶巴巴地问,“你到底想不想唱歌给我听”

    “打完电话,太生气,就丢在了宿舍楼下了。”楼启明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拾走宁宁,你愿意等我一下吗我现在就去拿。”

    宁争把自己的手塞进楼启明的掌心里“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他还不知道楼哥会弹吉他呢。

    楼启明见宁争态度松动,心里一喜,拉着他往树林外跑“宁宁,之前我站在操场上的时候,也唱歌了。”

    “你唱了什么”那天他在教学楼里,压根没听见aha的歌声。

    楼启明噎了噎,他是回去后细想,才意识到不对劲儿的。

    哪有人表白的时候唱打靶归来

    所以他把韩宇从宿舍里拎出来,教训了一顿,然后逼着他又在网上搜了一套表白攻略。

    当时韩宇拍着胸脯保证“在宿舍楼下唱歌,这个法子绝对万无一失。楼哥,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搜搜,网上说,几百年前就有人这么干了”

    楼启明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抱着吉他的aha站在一圈点燃的蜡烛里,深情款款地对着趴在窗户边的oga唱情歌。

    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行,就这么干。”楼启明满意地把手机还给韩宇,“不过蜡烛就不必了,在学校宿舍边上点火,有安全隐患。”

    韩宇忙不迭地点头“那吉他呢楼哥,我记得大二新年晚会的时候,你表演过弹吉他。”

    楼启明说“放在宿舍里了。”

    吉他是他大二的时候现学的。

    那时整个系里没人愿意上台表演节目,楼爷爷就找到楼启明,说只要他上台凑数,就给他一个毕业生军演的名额总之,楼启明为了这个名额,硬着头皮学会了弹吉他。

    那时候的他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站在宿舍楼下,对心爱的oga弹一首曲子呢。

    他俩运气好,跑到宿舍门前的时候,吉他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花圃里,没被人顺走。

    楼启明弯腰将吉他拾起,拂去上面的落叶,转头对宁争勾起唇角“宁宁,想听什么”

    轮廓硬朗的aha身上忽然又有了他记忆中的少年感。

    就像是三年前的楼启明,笑嘻嘻地蹬着自行车,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摘下耳机,转身塞进他的耳朵里“宁宁,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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