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看看天色,周全叔就向马奶奶告辞,马奶奶也知道他们要赶路,也就不留人了,把人送到大门口,看着人坐上驴车,细心地叮嘱道“上道了,要小心,车赶慢点,回头还在婶子家吃饭,啊。安安啊,记得要来马奶奶家啊,马奶奶还给你做面条吃。”
摸了摸周久安的头,马奶奶叮嘱道。周久安连忙回答“知道了,马奶奶。”
“行了,婶,你回吧。”周全叔没走两步猛地一拍头皮说道,“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等村里交公粮的时候,我让小马回来一趟,这么长时间也没回家了。正好跟着村里的车回趟家。”
马奶奶一听,喜出望外,但还是满脸担忧的说道“不耽误村里干活吧,要是忙,就先忙完在说。”
“不耽误,等夏收完,交完公粮,这阵就忙过了。”周全叔摆摆手道。
“行了,婶,我们走了。”不再啰嗦,周全叔赶着毛驴就上路了。
“马奶奶,再见。”周久安坐在平板车上,向着马奶奶挥挥手。
“欸,再见。”马奶奶被周久安这新奇的道别方式弄得满头雾水,也跟着挥挥手。
道别了马奶奶,周久安跟着周全叔赶着小毛驴继续向县城走去,这条通向县城的土路,沿路上没有多少村子,全是荒地。
无聊的周久安向周全叔打听爷爷的老战友刘爷爷家的情况。
“叔,我爷爷的老战友叫什么啊,家里都有啥人,你给我讲讲,省的的到时候我抓瞎。”
“行,我给你讲讲,你爷爷的老战友叫刘长江,今年的有六十多了,老爷子性格爽朗,就是脾气有点急。老爷子的老伴早就去世了,现在一儿一女,大儿子叫刘大河,在县城武装部,有个媳妇姓田,叫啥我忘了。刘大河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叫涛涛,现在六岁了。”
甩了下鞭子,周全叔接着说“老爷子的女儿叫刘丽萍,在县医院工作,性格挺好。差不都情况就这样了,等到了那,见着你刘爷爷,嘴甜点,咱不求啥,如果处得来,就当多了一门亲戚,逢年过节的也有个能走动的地。”
周久安听到这也算简单了解了这家人的情况,算是个干部家庭了,除了老爷子,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对周久安的态度如何。
想着心事,回过神来,周久安只见这条路上行人挺多的。周久安不止看到一波骑着自行车的小年轻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有的还朝他们吹口哨,还挺嚣张。
“穷酸呸”其中一个穿身旧军装,带着军绿帽子的长的一副贼眉鼠眼样的小年轻还扭头朝他们吐了口唾沫。
嘿,他这爆脾气,什么人啊这是,看到这幕,周久安立马忘了自己已经不是拥有一米八的大身个的周舟,而是一个早产体弱的小弱鸡。当即就要下车和他们理论。
周全叔立马拉住他的手,小心道“别去。”等到那伙人骑车走了,周全叔才放开他的手。
周久安鼓着脸颊很是不服气,“叔,你干嘛拦着我。”
周全叔回头继续赶着驴车,将驴车赶上道上,才回头一脸胆战心惊的对周久安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他们是红b”
生怕周久安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惹着他们,周全叔好好的给周久安叮嘱道“到了县里,看到这些胳膊上带红袖标的年轻人,一定要小心。不要和他们说话,叔不是开玩笑,几个月前,叔到县里开会,在大街上,就看到红b逮着一个人批d,哎哟,那人啊,都让糟践的不成样子了。”
回忆着那个场景,周全叔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在县里,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管,咱们办完事就回家。”
听着周全叔的嘱咐,周久安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些如此嚣张的小年轻就是红b,看着年纪都在16、7岁上,在现代通过影视作品,周久安算是间接地了解过这个时代,但还是没有较深的感触,没想到一出村就和这些人来了个直观接触。想到刚才差点就招惹上这些无法无天的人,周久安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这一路上周久安就变得恹恹的,周全叔看到周久安的样子,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他了,赶忙安慰,“别担心,就他们这些人,也不能随便拉个人就批,何况你爷爷还是个老红军。他们可不敢随便批d烈士家属。”
周久安没精打采的看了周全叔一眼,心说,他伤心的当然不是这个,想他在现代的时候,也能被人称呼一声周哥,看到小偷小摸的,也能挺身而出见义勇为一把。万万没想到,在这里,面对一些吆五喝六的小年轻,他居然退缩了,啊啊啊啊,难不成他这身体肌肉没了,这胆子也跟着没了吗。
唉,想是这样想,但是周久安心里明白,这里不是现代。现在这个时间点连行政司法机关都一片混乱,和这些明显有后台的红小兵作对,那不是逞英雄,是找死,因为和这些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只会一不小心让人扣顶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