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铅笔, 黑色水笔, 橡皮, 准考证”郝珊珊来来回回在自己的美少女战士笔袋里数了十几遍。

    坐在段移前面, 跟念经似的,段移都快背出来了。

    “你一早上要说几遍啊我耳朵都聋了。”他吐槽“我看你就像个2b。”

    郝珊珊“段班,你说我,你的笔呢”

    段移只有一张准考证,显示他在食堂考试。

    一根没有笔帽的笔芯, 一个蒋望舒友情赞助的涂卡笔,半块樱花橡皮,来自赞助商方芸。

    蒋望舒合上古诗词速记, 念念有词, 觉得自己有九成把握考一百二十五了, 来找段移聊天。

    “你期中考是不是在食堂”

    “这还用说吗, 段班上回月考就考三百多分儿,食堂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他命运漂泊的彼岸, 他爱的深沉的土地。”方丈探个脑袋过来深情朗诵。

    二中每一场大考试的座位安排都会根据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来分排名。

    年级前一百基本在实验楼前三个教室,中间的名次分布在教学楼的各个班级, 最差的一批学生就只能被发配到食堂考试。

    依旧按学号从头坐到尾。

    考的差的那批人永远没得抄, 除了自己努力, 没人能救得了。

    高三一班就段移一个人在食堂考, 其余人分布在前四个班级内, 他可谓是孤立无援连个抄试卷的人都没有。

    段移不屑跟学霸们聊天, 难得拿出书翻了翻,把方芸给惊呆了。

    “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段班翻书的奇迹。”

    段移“不要讲的我那么不学无术好吗”

    蒋望舒挤眉弄眼“你不懂了吧,这两天段宝没事儿就往人家团座寝室里钻,正在为爱走钢丝。”

    方芸的神色微微僵了一下“啊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蒋望舒“好着呢,你看团座给谁补习过,咱们班上也就只有段宝有这个待遇了。”

    平头飘过来,酸啾啾开口“我跟团座同班三年都没这么待遇呢”

    然后又飘走。

    然后又阴恻恻跟个怨妇似的咬着手绢盯着段移“你知道你手上那份团座手写考试大纲题目预测有多宝贵吗没错我就是酸了。”

    段移看了眼手里的资料盛云泽整理的复习资料。

    期中考之前,段移每个晚上都被盛云泽“霸王硬上弓”霸王是段移,弓是考试范围摁在书桌前,还告诉了段移他的学习方法,但显然没有什么用,只好简单粗暴,填鸭式教学强迫他学完了所有的内容。

    段移浑浑噩噩地抱了几天佛脚,拿着盛云泽准备的考试资料,死记硬背,愣是全都给背出来了。

    蒋望舒拿出餐巾纸假模假样地一擦脸,抽泣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让妈妈怎么办呐”

    段移

    “我是去学习的好吗”

    方丈唏嘘“不过团座真的对你很好啊。”

    他瞥了眼盛云泽的手写资料,字迹工整,思路清晰,一看就是好东西。

    盛云泽学习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班里同学曾经也想问他讨教问题,但都被他生人勿进的气场给赶了回来。

    段移回头一看,盛云泽还没来。

    蒋望舒“别看啦,校花从来都是直接去考试班级的。顺便你也别想了,他妥妥在实验班考试,你就老老实实的去食堂,老老实实的把试卷填满,然后帮我占个位置,等考完之后我们第一个吃饭,晚上就翘掉晚自习出去打游戏。”

    段移“你明天不考了”

    蒋望舒“那就明晚出去打游戏。”

    上课铃一打,蒋望舒收拾了考试材料,磨磨蹭蹭地往实验班走。

    段移就拿着他的两支笔去了食堂,大门口已经站了不少考生,看到段移来,都不由侧目。

    特别是一部分女生,目光频频落在段移身上,躲躲闪闪,偷偷看他。

    二中的校服穿在别人身上一般,穿在他身上十分英俊,段移无不自恋的想哥就是长得太帅了,才会有这么多的美丽烦恼。

    何主任抱着一刀试卷从侧门进食堂,外面的人刷刷贴在玻璃大门口,企图看清楚试卷上的内容。

    段移听到他们细细碎碎地讨论,在商量怎么作弊,怎么抄试卷,也有互相问成绩的。

    食堂考试的也有段移熟人,平行班几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混子,以前段移跟蒋望舒去有间网吧打游戏时认识的,关系没多好,基本是对方倒贴,而且跟段移的相处有些微妙。

    服他吧,也没有那么服。

    表面上又装的跟段移亲亲热热。

    一个是觉得段移不好惹,二个是觉得段移家里有钱,出手大方,和他认识认识能占不少便宜。

    “段哥。”阿布他们一共三人,刀疤、痣哥笑嘻嘻地靠过来。

    痣哥的脸上有一颗指甲盖大的黑色胎记,长相略显猥琐,皮肤很白,开口“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一班学习这么忙啊”

    上来说话就阴阳怪气,段移看了他们一眼,不想搭理。

    其实他们本来就没怎么见面,段移虽然调皮捣蛋,本质上还是个学生,阿布等人社会气息太浓,又爱装逼又没本事,段移瞧不上。

    刀疤“段哥,一班学的怎么样分数还行吧,要不给我们抄一下试卷”

    段移“不想。”

    三人尴尬地互看一眼,虽然知道段移的脾气很狗,但真的遇到他不人、高高在上的态度时,心里还是有气。

    “别吧,不把我们当兄弟还是怎么回事儿啊,段哥到了一班去之后不认人了吗”阿布开玩笑道。

    段移靠在栏杆上,不说话。

    他没工夫理阿布,脑子里正在飞快的闪过盛云泽给他整理的考试资料。

    阿布就为了阴阳怪气段移几句,是真不敢惹火他,免得闹起来收不了场。他们仨就杵在段移身边,哪怕段移没理他们,也能自顾自说下去。

    食堂考场大门打开,前面的学生陆陆续续进去按照学号找到自己座位。

    盛云泽来的时候,就看到段移跟几个一脸贼像的aha混在一起,他脸色顿时就黑了。

    他不喜欢段移这样,准确来说,不喜欢段移和刀疤他们走一起。

    阿布、刀疤、痣哥,这三人和段移不一样的是,他们是真正的烂泥扶不上墙,心眼儿也坏透了。

    在学校外面认了当地的地头蛇做大哥,干过的破事挺多,有些没出格,有些出格的,学校里私下传的版本挺多,光盛云泽听来的就有几个,其中就是非法倒卖oga诱导剂。

    诱导剂前几年在法律上没有明确的书面语言判断它是否属于违禁产品。

    作为医学研究,少量诱导剂可以辅助oga顺利进入发情期,增加怀孕的几率。但用不好的话,诱导剂就会成为aha用来满足自己私欲的手段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和发情的oga结合不犯法,但很微妙,就跟拿捏正当防卫的程度一样,客观上很难去判断oga到底是真的进入了发情期,还是人为使用诱导剂进入发情期。

    每年滥用诱导剂拐骗未成年oga的案子不再少数,直到今年,国内出台了购买诱导剂需要医院处方的政策,才稍稍缓解市场上泛滥成灾的诱导剂流通。

    它并没有消失,而是从地上转到了底下。

    踩在法律的边界上流通。

    去年,刀疤用诱导剂诱奸了一名刚满十六岁的oga,事发之后他声称此oga是处在发情期内,他的帮助是合法的,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经过核实,最后判刀疤无罪,甚至因为oga在反抗的同时用美术刀划伤了他的脸,还被判定故意伤人,给予退学处理,刀疤在家休学一年,重新回到一中读书,按道理说,他跟段移应该是同一届的。

    盛云泽之前对段移的印象不太好,其中就有刀疤的错这人到处说段移是他哥们儿。

    “谁跟你是哥们。”段移翻了个扮演,对刀疤的自来熟感到无语,忍无可忍之后,对他直白开口“别跟着我。”

    刀疤尴尬的收回手,坐到自己位置上。

    食堂里闹哄哄地,何主任一出门,几个老师就管不住诺大的食堂,走来走去吼了几遍都没管用。

    真正安静下来的一瞬间,是盛云泽走进来的时候。

    他人高,腿长,如果是平时出现在食堂门口不稀奇,校花也要吃饭的嘛。

    但考试时间出现在食堂门口,太他妈离谱了

    众所周知,在食堂考试的都是年纪排名倒数一百名,盛云泽从高一开始就稳在年纪第一,在竞赛优秀学生榜玩照片连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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