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晏秋问她。
“我”姜音眨眨眼道“我是那百分之一的人呀。”
晏秋嗤了声,换了话题“你长的像你爸爸。”
“嗯,从小家里家外总这么说,跟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姜音望着屋子里的男人,眼里有无限怫然“可我这辈子也不愿像他,不论里外,他这人简直没心。”
晏秋问“他从不管你”
姜音道“你也太小看他,他不仅管我,而且对我十分好。”
屋里的男人将头抵在女人的额角,是一脸幸福的模样。
此情此景和她记忆中得两人,简直是霄壤之别。
姜音觉得好笑“他爱我妈时,我是他们爱情中的锦上添花,后面不爱了,我就成雪上加霜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小声笑起来。
笑完她又道“像他还不如像我妈,我妈尚且托人管我,他自离婚后简直与消失无异,这种人,你说可怕不可怕。”
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自己住都已近三年,想来发生那次世界大战时,她正值叛逆期,什么虚荣不虚荣,她不过是渴望父母疼爱,外人艳羡家庭美满的小孩子。
晏秋不知怎么安慰她。
不想姜音竟先安慰起她来“嗳呀,我好的很,你千万别同情我。我烧的一手好菜,自此我再也饿不死,老天夺我一样,立即赠我另一样,我看开了。”
言辞间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不知不觉话题又变得沉重,晏秋看看客厅,再次选择换话题“你呢,你去哪里了。”
“对呀,我呢”姜音也奇怪“今天我生日,我去哪儿了”
她想了想“是不是这个时代没有我呀,我倒情愿这样,在这种父母面前,我希望她们不孕不育。”
晏秋“”
话音刚落,立即自客厅传来一声声微不可闻的抽泣。
客厅的二人从暧昧氛围中醒来,她们安坐在沙发,目光齐齐望向卧室,只听女人道“阿音,怎么啦你”声音是爱怜的。
很快,卧室门口出现小小姜音的身影,她穿纯白色小衣裳,稀疏的头发扎着冲天揪揪,她仍哭,且愈发撕心。
“怎么啦阿音”女人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轻柔道“是做噩梦了么”
“哼哼”小小姜音抽泣着“妈妈,哼哼,我,哼哼,我尿床了。”
“噗”晏秋没忍住,直接失笑出声。
姜音吓的险些飞了魂,立即一把捂上她的嘴,箍着她的身子就往外拖。
两个人歪七扭八的飞奔了二三十步,才停了脚。
晏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
一松开,一串欢快的笑声又忍不住溢了出来。
姜音又羞又恼,脸烧的厉害“笑笑笑,有什么好笑,我才四岁,你四岁时难道不尿床吗”
晏秋忍的辛苦“这个,我不清楚,我没有机会去见四岁的我。”
姜音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小小姜音忒没出息,害我丢脸丢到姥姥家。”
晏秋又忍不住一阵笑。
“没完了是不是。”姜音略带气道“平日也不见你笑的这么放肆,整天冷着脸,今天可算发掘出了笑点是不是。”
晏秋学着那女人的语气,爱怜道“我也纳闷呢,许是因为我和大阿音一起看到小阿音尿床的缘故”
这
姜音也无奈的笑起来。
笑一会儿,忽而又有些感叹“好些年没听到有人叫我阿音了。”
晏秋看着她。
大阿音也不大,为何连个生日也过的这么凄苦。
到底是谁的错。
晏秋轻轻叹口气,温声道“生日快乐,阿音。”
姜音听见,眼眶即时红了,幸好现在月光昏暗,瞧不真切,不然脸面再一次丢到姥姥家去。
她吸吸鼻子“谢谢你晏秋。”鼻音重重的。
“又要哭”晏秋揶揄她“一晚上两个鸡蛋,一句话,就让你哭两次,这么多愁善感,一个人怎么坚强生活”
“你陪着我呢啊。”姜音脱口,又觉得暧昧,急推诿道“这,这可是你说的。”
晏秋道“我说的是刚才,不是明天,以后。”她抬步朝小区外走“而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虽是痛并快乐着,但你也是快乐过的。”
姜音没动。
她在原地看着晏秋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生了股勇气。
她追上她,拉着她“不能一直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