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惹谢知晓,就不会牵扯到薛来。
    薛来却总是没心没肺的对他好,不论他做什么坏事儿似都看不见,只记得他的好。
    薛允说“哥,其实,你该骂我就骂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惯,骂一句就寻死觅活的。”
    薛来请他吃饭,还给了他些零花钱。
    临走的时候,薛允才欲言又止“你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前天,大大被车撞了,有点儿严重”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在哪个医院”薛来边说边往外走。
    魏寻向老师请了假也跟过去了。
    魏寻和薛来一起回去,见薛永河躺在床上,似一下子老了很多,他的腿用石膏固定着“哼,谁让你回来的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吗”
    林安让他少说话,她说“这事儿其实怨你爸,我一直让他安个亮点儿的灯,他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早上天不亮推着车去卖菜,路上没看清,把人家轿车给撞了,腿也折了。”
    薛永河听见林安把自己的挫事儿都说出来了,直把被子往自个儿头上蒙。
    魏寻把鲜花插在了花瓶,又把暖壶灌满了热水。他在一旁听着薛永河办的事儿,觉得像个小孩子。
    薛永河这些时间卖菜的钱还不够赔车主车钱呢。也不跟薛来说,就这么死扛着。
    薛来给车主打钱时,小小心疼了一把。
    回来后“爸,你眼光真好,还知道挑着宝马撞。”
    这句话引得薛永河笑了,林安也笑了。他们看着薛来,心觉儿子长大了,能扛事儿。跟他们两个人不一样。
    从病房出来后,魏寻说“我突然觉得大人有时候也是小孩儿,也会幼稚。”
    薛来仰头看了下天,爸妈还是那两个爸妈,但这年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他的心态却发生了变化,觉得他们也许没那么讨厌。
    他重复着魏寻的话“他们以前也是小孩子。”
    虽然薛来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个结,但再也没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吵了。
    之后几天,薛来往医院跑得勤了些,魏寻也总是去。
    当初林安没怎么接触过魏寻,现下仔细观察他们,总觉得不对劲儿。
    她儿子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是断不会对一个普通朋友这般温柔细心的。
    找了个由头把薛来支开,林安把魏寻叫到一边“你们”
    没等林安说完,门边传来薛来的声音“我们在一起了。”
    薛来走半道发现没带手机,就折了回来,刚好听见他们说的话。
    林安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了,她长久以来的接触的圈子也狭隘了她的思想,她实在想不通,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又不能生孩子。
    可现在他们一家人的关系有渐渐缓和的趋势,林安又开始怨自己不长眼,偏偏在这个时候挑明这件事儿。
    薛永河倒是难得平静“林安,随他们去吧。”
    他似在妥协“小时候都没管,长大了再管,说不过去。他们开心就好。”
    之后,薛来就拉着魏寻走了,临走时,魏寻看着薛永河和林安的脸,在他们脸上看到了无奈
    因为无可奈何,所以才会选择放手。
    一个人不思不进取时,才会把无奈挂在脸上。
    魏寻不喜欢这种情绪。
    从那之后,魏寻就不再去医院照看他们了,怕他们尴尬。薛来倒是去了几次,后来因为高三的缘故,林安让他好好复习,不让他再去了。
    班级里少了很多人,秦让有时候会回来学校看看,给他们带几张画儿,画的是薛来和魏寻的素描像,刚开始有些丑,再几次就能看了。
    秦让说他爸一听说他要好好学习,请了最好的老师过来教他,让他和薛来放心,专业课和文化课他都不会落下的。
    当人专心致志在一件事情上时,便光觉时间不够用,日子溜得一天比一天快。
    高三上半学期过的很快。
    年依旧是在魏寻家里过的,相对于自己家里,薛来更愿意在魏寻家过年,觉得有人情味儿。在这里他总是被保护,能心无旁骛地做个小孩子。
    魏寻问过薛来恨不恨他爸妈了,薛来嘴上说不恨。
    但时不时想起来还会被膈应一下,心还会疼,会想起奶奶。
    魏寻摸摸手腕上的镯子,拢了拢薛来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事儿会过去,事儿带来的记忆却不会过去。
    薛来说“我见着他们心里觉得近,却又觉不那么近。”
    苏瑶端进来果盘儿,问他们大学想考哪里,她笑着,脸上尽是从容与包容,似在说不论选哪儿,你们前途都会一片光明。
    魏寻见薛来没说,就道“b市xx大学。”
    苏瑶喜笑颜开“那太好了,寻寻二哥是那的当老师,到时候也可以照顾你们。那儿离家不远,到时候你们多回家住,陪我解解闷儿。”
    薛来看着苏瑶,有一时愣神,他是第一次见这类人。他们脸上不会写满疲倦与倦怠,眼里看不到一丝的犹豫与畏缩。
    这样的人,就是看一眼,都会觉得身心通畅,觉豁然开朗。
    似会伴他,勇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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