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双手交叠,自然下垂,抱着笏板纹丝不动。

    高湛卢看不透这老狐狸此刻的想法,但是他不敢拿江诗云的命冒险。想到清晨离开时在榻上的温柔缱绻,高湛卢闭了闭眼,左手将剑柄狠狠插回鞘中。

    随意从腕子上扯下虎符,不当个东西似的扔给高司徒。高司徒笏板都不要了,慌乱接住虎符,再抬头就看见高湛卢已走远。

    朝议尚未结束就擅自离开,是为大不敬,此刻却无人敢出声追究,包括小皇帝都只是兴奋地看着虎符,丝毫不在意高湛卢的离开没了虎符,不过是个被拔了牙的老虎而已,有何可惧

    一路纵马疾驰回了高府,却见到他的亲卫不少被杀死在府外,周围高门大门紧闭,无人敢探头。

    高湛卢靴尖一点,地上的陌刀腾空,被他一把握住,翻身上马,直冲进高府。

    府中,仅剩的亲卫锁了庭院大门,靠墙防守,翻过去的私兵都被杀死在了院子里。

    王家私兵的指挥官眼看着一座小小的院落却久攻不下,怕抓不住江诗云,耽误了王司徒的正事,暴躁地开口命令“用火攻”

    然后被一刀捅穿而后陌刀横切掉半个肚子,肠子流了一地,当场毙命。

    旁边的士兵们都被吓傻了,出于本能地朝着院门方向跑,却被高湛卢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啊”士兵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才惊动了前面攻打院门的队伍,掉转了矛头,后方兵力已被清空了一小半

    这个人简直像沉默的杀神

    被几百兵力围着,高湛卢丝毫不惧,从尸体上拔出陌刀,又从另一个尸体的手中夺了一把,手持双刀的高湛卢,眼神冷厉,浑身浴血,开口的声音冒着冰渣子“你们一起上。”

    这些兵当真一涌而上身后同袍被砍的七零八落的惨状大大刺激了这些私兵,不拼命就等着死无全尸

    然而眼前这人,却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宰一双人数多寡对他来说,只是杀人动作快慢的问题而已,身上的朝服血越来越多,整个被浸透,一点点滴落。

    一场剧烈的混战过后,高湛卢的眼神像厉鬼,半边脸颊被敌人的鲜血喷上,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还活着的十几个兵丁开始求饶。

    “大人饶命,我等接到命令抓高女郎,绝不会伤害她,大人饶命”

    “都是王司徒的命令,与我等兄弟无关”

    高湛卢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他们面前,唇角勾起,心情不错的样子“我欣赏坦白的人。”

    众士兵满怀希望抬头,下一秒,整个头颅飞起

    “我欣赏坦白的人,所以给你们个痛快。”

    院门里,仅剩了五人的亲卫听见外面一片混乱,之后又归于平静。

    可这平静中带着一种不详,气氛危险得整个汗毛都要炸起。

    “嘭”锁上的院门被狠狠地踹开,亲卫门不禁惊讶于来人的腿力百年的红木做的实木门,方才百来号人一起推门都没能推开,这人却一脚将门踹飞

    一个血葫芦似的高大男人握着双刀便进来了。

    亲卫紧张得差点一箭射过去,幸而有眼神不错的同袍,将武器一收,单膝跪下抱拳“大将军”

    高湛卢点点头,抬脚就想往厅堂里走,看见自己这一身血,怕吓着她,便对五人说道“两人留下警戒,其余三人把外面收拾收拾,拿袋子装了,送去王司徒府上。”

    “诺”五人一抱拳,各司其职。

    高湛卢脚步一转,去了有活水的池子。他三两下剥了被血浸透的朝服,解散了头发,精悍的身躯袒路在光天化日之下。

    让活水漫过健硕的胸膛,将溅上里血的头发浸在池子里,淙淙水声中突然响起江诗云的关切的声音“受伤了么”

    心中遮天蔽日的黑云散去,阳光伴随着这道声音破云而出,高湛卢的杀念慢慢变淡,终于,当最后一丝血液随着水流逝去,他嗜杀的念头消失殆尽。

    “嗯。腹间伤了一道。”高湛卢背对着少女,少女只能看见强壮宽厚的背脊,闻言又走近两步“伤的重么快从池子里起身吧我去拿药”

    眼看着被诱骗而来的小猫就要溜走,高湛卢终于猿臂一伸,将独一无二的她拉下了池子。

    “噗通”江诗云落入池水,身上的深衣被迅速浸透变得沉重,却有一只强健的臂膀揽住她的月要,使她不会下沉。

    担心着伤势的江诗云急急朝腹间看去除了结实有型的腹肌,毫无伤痕。

    “你骗我”江诗云觉得曾经单纯的狗子学坏了,说谎不眨眼,跟真的似的。

    高湛卢看着怀里的落汤猫,黑发海藻般的蜿蜒而下,浸透的深衣勾勒出美好的身型,高湛卢琥珀色的眸色变深看着少女浑元的胸口,不盈一握的月要月支,心火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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