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安然时刻坐看闲子落花,但闻惊险跌宕凭谁逆转。

    今晚月色透亮如水,月华倾洒在院中就好像是给所有的事物都镀上了一层水膜一般。此刻不谈朦胧、浪漫却比白日多了几丝的温润感,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越来越接近江南了。空中虽剩余着白日里的焦躁和燥热,但更多的是一种清凉感,清凉的让人感觉似乎小荷才露尖尖角。

    白日里枯黄的花草,此时努力的舒展着自己,感受凉凉的温度和显得柔情的月光。而小城镇中的人们此时也身着轻薄夏衣出了门,来往于热闹的夜市中或是交谈、或是玩赏,同白日里的萧条想必可真是大大的不同。

    这个小城镇里面的人似乎因为这几日的炎热,完全的颠倒了生活作息。但这炎热真的不过几日罢了,甚至连十日都不到,人真是一种改变性、适应性很强的生物

    而居于城镇驿站内的贾环,此时可没这么多感受生活、体悟生活的想法,他的心中唯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便是乱,就像是一团永远都在生长的乱麻一般,勾缠了他全部的思绪。

    晚间虽比白日凉爽了许多,但是却还是带着夏日的温度的。但坐在床边望向窗外景色的贾环却感觉整个人好似如坠冰窟,浑身都冰冷僵直的不像话,白色的里衣因为层出不群的冷汗,此时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越发显得冰冷。似乎就连鼻尖呼吸到的空气都是冰凉,没有丝毫温度的。

    平日里不管是张扬还是素淡的凤眼此时失了焦距,黑亮的眼眸此时分外无神就像是毫无生机的玻璃珠子一般,要不是瞳孔不自觉的随着屋外明明灭灭的灯火收缩、放大恐怕就真的是玻璃珠子了。而平日里一向注重的整洁衣摆此时被发白的指节紧紧的捏住,挣扎出扭曲的褶皱。

    忽而,驿站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嘶鸣声,竟然惊得贾环身体不自觉的弹跳了一下,猪呢个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看起来好不可怜。

    也亏得这一声嘶鸣,贾环几乎生了锈的脑袋才堪堪有了些许反应。

    贾环忍着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酸疼的脖颈望着一旁桌上只剩有一个指节长的蜡烛和烛台上几乎存不下的鲜红蜡泪,心中只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但却又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桌上的蜡烛是贾环进屋后,驿站里的官员过来点上的,当初是完整的一根,大约能燃半个时辰左右,所以贾环“发呆”的时间也不长。

    贾环想起身梳洗一下,但却发现自己的腿软的根本起不来,手指更是分外的虚浮无力。于是,唇边自发的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原本想做出想笑的动作,但实际却是一脸的哭相。

    “贾环,你,当真没用。”贾环的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到,凤眼之中是满满的苦涩和不知所措。话说完,可是嘴还是不自主的张着,就像是一尾离开了水,到了陆地的鱼一般,挣扎着张口呼吸,只为了可以活下来。

    随着空气进入贾环的身体,约半个时辰前的记忆也再次在贾环的脑中浮现,鲜红的颜色在贾环看来是那般的触目惊心,那人一直睁开的眼睛是那般的惊悚可怕。

    约半个时辰前,早已安置在驿站的贾环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倚在床上想着今日下午文五托人送来的书信,房间内的蜡烛早早便熄灭,准他备过一会儿便睡下了,而白日里被贾环收在袖中的匕首正安安分分的躺在枕边。

    就在这时,走廊远处的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家具破碎、重物倒地的声音。要知道这驿站内的屋子隔音极好,哪怕是只隔一壁的两边,都根本就听不见对方的说话声。且走廊远处的屋子正是水泽的,看来是水泽那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时候会出了什么事情呢莫不是什么人惹怒了他,惹得他大动肝火。贾环心存疑惑于是起身随意的套了一件暗色的外衣后,将匕首握在手中,步履自然的走了出去。白日里过于顺利的回程让贾环的警惕之心降了不少,又加上驿站内有官兵把守,更是让贾环觉得安全,因此心中的好奇便占了上风。至于手中的匕首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水泽屋内的嘈杂声很好的掩盖了贾环的步履声和推门声,于是贾环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向了水泽屋外,一步步的走向他完全不愿意遇见的未来。

    贾环看着暗色的门伸手,颇带些漫不经心的动手推门,之后一望顿时便僵在了原地,只因屋内场景实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零散成片的家具中,手执利剑的水泽正挥剑收割持刀的夜行衣人的性命,移转腾挪间只见利剑的寒光不时闪过,鲜血也随之涌出夜行衣人的身体,不时滴落在暗黑色的地上开出鲜红的花朵。

    “红花”随着倒下的夜行衣人一同绽放,绽放在地上也绽放在零散的家具碎片中,自是更是绽放在了水泽雪白的外衣上,尤其是胸口的色泽更是红的惊人,就是不知道这血到底是水泽的还是夜行衣人的而不时沾染到水泽衣角的鲜血则顺着衣衫往下晕染了一大片的痕迹,就像是秋日里的香山红叶一般多不胜数。

    夜行衣人的身手自是不敌水泽,但是架不住人数众多,自古便有蚁多咬死象的例子,就不知今日是不是了

    水泽忍着胸口处伤口撕裂的痛苦,感受着因此失血过多而带来的昏沉感,于是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舌尖,保持着清醒,双眼微眯看着还剩下的五个夜行衣人,心中暗中估量如何用自身最小的代价来换取胜利。

    你问水泽为何不喊人过来自然是因为这么大的响动都无人过来,喊人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永麟王何必这般顽固,我家主子不过是请您一聚罢了”其中一夜行衣人,紧握利刃看似谦和的说到,实则眼中全是杀意,真是恨不得在下一秒就看到水泽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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