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 少魔君又吐了。
    一个晚上他吐了八回,每每吐得面无人色手脚发软,每吐完回来,他就拿下属打骂发泄,然后才会气顺。
    顾九命也跟着女魔修的节奏, 一个晚上去“吐”了两回。
    司南庚扶着树笨重地走回来, 被折磨得形容枯槁,但眼底的狠意却愈发浓郁。
    忍无可忍之下, 拽着男魔修甩两鞭子, 伤口深得见骨,他却还嫌泄不掉满心愤恨“操”
    女魔修看向一直注视司南庚的顾九命, 解释“他怀着两只, 排斥反应比我们强烈,心情不太好”
    顾九命望着她“为什么不反抗如果你反抗, 我助你一把。”
    “反抗”女魔修笑了一声,“十绝门的修士没有反抗这两个字。”
    她没有再说什么。
    司南庚打累了之后瘫倒在地, 忽然,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顾九命,凝视了她许久, 紧跟着连他的下属也隐晦地多看她几眼。
    顾九命似有所觉, 回视他,他才若无其事地爬起来修炼。
    他必须修炼,若不修炼,他估计只有被肚子里两只怪物一层层吃掉修为, 最后暴尸荒野。
    他们是在太阳露面的时候启程的,因为大腹便便的司南庚,他们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又不敢多用灵力飞行,只能徒步往前走。
    没走多久,顾九命便看见一具大着肚子的十绝门修士尸体,尸体死得十分痛苦,五官都扭曲了,大张着嘴。
    死了很久了。
    司南庚斜眼看了一眼,只关心一件事“剖开看看里面几只。”
    魔修领命上前,三两下划开,露出肚子里面的怪物。
    顾九命不动声色投去目光,静静打量。
    发白的黏膜下,是两只蜷缩着的小怪物,各自缩着四肢,尾椎骨的位置长着一条细长的尾巴,尾巴的末端有个三角小尖,被它用只有三根手指的爪子抱在怀里。
    脊骨节节微突,满身细白的鳞片,耳朵小巧而尖起,眼睛紧闭,早没了气息。
    这种怪物靠吞食修士的灵力成长,出生的时候更是会吸收大量的灵力,如无底洞,能把修士吞得一直狂掉境界。
    司南庚看得又绝望又烦心“又是两只”
    沿路看见的尸体,体内都是两只怪物,只说明一个问题,修士根本承受不住两只怪物榨取灵力,最后只能同归于尽。
    “少魔君放心,我们定会找到大部队。”魔修劝解。
    但司南庚早气红了眼睛,听见什么都觉得特别膈应,心里压抑许久的暴怒被一下子点燃,他一鞭子抽过去,咆哮
    “滚说什么风凉话,你没得你不会死你不紧张,我他娘应该把你丢进河里尝试一下什么滋味”
    这一下,抽得皮开肉绽。
    魔修强忍着痛,冷汗津津一言不发。
    司南庚似乎发泄不够,又一鞭子抽向女魔修,那女魔修跪伏在地,一声不吭地强忍着,但这个角度正好方便司南庚。
    他一脚踹向女修的隆起的肚子,“怪物还想出生,做梦”
    女修疼得倒地不起,却依旧一声不吭,竭力隐忍。
    顾九命无声地收回视线,往那条河瞥去一眼,那条河一直都在,她一直没注意到,这么看来,那些怪物跟这条河有关。
    说是河,其实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河的尽头,宽广得像大海,平静的河面上一直烟雾朦胧,可见度很低。
    河面像静止了,没有任何流动的迹象,但流水声却哗啦啦地传来,细看能看见河底黑影重重,像是无数黑色的鱼在疯狂游动,神识探进去也是灰暗一片,十分诡异。
    顾九命跟着走了十多日,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十多日了,他们好像怎么也走不出这个森林,无论怎么走,眼前都是树树树树。
    一旁的河也一如既往地在身边。
    他们每走一段都会在树上刻记号,但是没用,他们没有鬼打墙,他们一直在往前,从来没遇到过刻了记号的树。
    这个鬼地方,大得好似无边无际。
    直到再一次破晓时分,司南庚又去吐了,顾九命听到细细碎碎的动静睁开眼,便见司南庚手下的三个魔修起身站了半响,最后扭头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那个女修站定回头看了顾九命一眼,那一眼里有麻木,她留下一句“他想杀你,用秘法夺你的修为。”
    直到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顾九命还记得那双眼睛。
    他们走了。
    司南庚扶着树回来时看见只剩下顾九命一人,讥讽一笑“一群废物。”
    顾九命瞥见他捏着魔鞭的手指泛白,用力得青筋蹦出,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但现在再没人给他抽,给他泄愤。
    “你为什么不走”司南庚冷眼看向顾九命。
    这十几日他们该交流交换的信息都交换完了。
    顾九命好整以暇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走。”
    她也不拐弯抹角了,干干脆脆地改变脸上的寒玉肌,露出七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的大汉模样,拔刀垂在身侧,刀光映着她锋利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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