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这时华母也回来了,华修贤双眼一亮,跑过去寻奶奶。
华安民在莫与争旁边,他儿子踩过的椅子上座下,拱手问道“萧先生,吾儿所言是真的吗,他真的遇到了那东西”
莫与争点点头,告诉他“我会些许望气之术,令公子身上确实有非生人的气息。”
华安民大骇“那,可否会伤到他的身子”
“你别着急。”莫与争淡然自若的态度让华安民想起这位是一尊能号令地府的大神,他稳稳心神,听着莫与争说下去,“他身上只是沾惹到了一些气息而已,我可将那气息随手除去,这几日别再让他看见,多晒晒太阳就好。”
“多谢先生。”华安民松了口气。
莫与争忽然起了些恶作剧的心思“这倒是没什么,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可千万别害怕”
他的语调凉凉的。
华安民忽然背后的汗毛都树了起来,他忍不住往自己身后望了一眼,只看见房子角落里一摊阴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除了会望气,还通些占卜。”莫与争一本正经地扯着谎,“方才为令公子卜了一卦,我发现就算我为他除了这气息,在我离开之后,不出三日,他还是会暴病而亡。”
华安民“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先生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我与亡妻年过而立才得了这一子求先生救救吾儿”
说着又要下跪,莫与争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他把华安民按在椅子上“你别着急。”
华安民在过了最初的惊骇之后,理智也回笼了“是安民失态了,先生既然愿意把这事告知与我,想必是早有了解法。”
“正是如此。”莫与争点点头,“我为令公子除去那鬼物留下的气息,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要想彻底安稳,最好还是将这鬼物的源头除去。”
“这鬼物竟不是事发之源吗”华安民疑惑地问道。
莫与争没有急着给他解答,反而问他“你可知这位马侍中府上的小奴因何而死”
“这”华安民神情里带出几分厌恶,“这我倒是知道。”
巷子后边的马侍中,名叫马燧。
与只是略有小财的华安民不同,他祖上也是一地望族,只是这些年渐渐败落了而已;马家虽是败落了,却也还有几代人累积下来的财富,足够马侍中继续挥霍,蓄养奴婢。
“马侍中前年得了一只玉精碗,很是喜爱,一有闲暇就要拿出来把玩。”华安民把自己知晓的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这玉精碗颇有神异,往碗中盛清水放置一个月也不会坏,若眼部有疾的人喝了碗中水,还能治眼疾。”
“约摸十日前,马侍中外出,回了家后,就发现那玉精碗竟被人摔破了,他招来仆从一问方知,原是那名叫渔奴的小仆,趁他不在,偷偷从他卧室里拿了那玉精碗出来玩,才不慎摔破了。”华安民说到此处忍不住叹气道,“渔奴自打破了碗后就失去了踪影,怎么也找不到,马侍中把满府的奴仆都打了一顿,后来过了三日,才找到了藏在床下的渔奴。”
“马侍中说,渔奴摔破了他的碗倒是小事,只是这渔奴的本事也太大了些,竟能不吃不喝在床下生生躲了三日”华安民有些不忍,“他当即就叫人把渔奴抓到门外,当着众人的面,活生生地摔死了。”
莫与争若有所思地问“那玉精碗后来如何了”
“说来也怪。”华安民身为无神论者的信念渐渐动摇,“自渔奴被摔死之后,马侍中卧房里的玉精碗碎片也不翼而飞,他为此还脸黑了好几日。”
听完事情的经过,莫与争稍作思考,心里有了头绪“我心中已有定数,等天黑了,这事就可以解决了。”
“那就有劳萧先生了。”华安民想了想又问,“先时安民答应了要为先生建庙供奉,不知先生可有什么要求”
莫与争想起自己已经变成坟场的神庙就有些难过“这个不急,没准这里早有人盖过了”
只要别再有人为了表示对他的喜爱和虔诚,死后让人把自己埋进他的庙底下就很满足了。
抬头看着房外正好的天色,今天的莫与争也活得很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营养液功能是不是又改动了orz
感谢发不出来: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