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还是没有查清楚我的案子是不是呀我赢了哦。”中岛春奈卷着自己的长发露出了熟悉的笑容,那是窃喜的盗贼和凶猛的恶狼脸上都会出现的表情,既像是得意又仿佛打量猎物,“不过咱们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是吧真遗憾,看来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完全没有浪漫因素啊。”
黑泽虎川在短暂的错愕后恢复了冷静,他完全没有被中岛春奈低劣的挑衅引怒,而是从容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燃。
他没有抽烟,而是把烟递给了中岛春奈“来看看这个。”
中岛春奈接过了这玩意仔细打量,她拿指甲轻轻拨开了香烟外层的纸表皮,露出其中的烟丝与夹杂着的白色粉末,一瞬间,她明白了黑泽虎川的意思,若无其事地将香烟按在了桌子上,指尖碾灭了燃烧的火星。
“这是我刚来的时候,一个人在厕所里给我的。”黑泽虎川说,“他们很有头脑,暗地里起了几个联络暗号和发现方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犯规。”
“看来还是有见不得光的虫子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呢。这是你们的诚意还是表达我们就是在信息方面不如你们的威胁哎呀,抱歉,我不太会说话呢,本来这次是要派其他人来的,但是因为咱们是老相识嘛你会原谅我的失礼,对吧”中岛春奈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笑嘻嘻地捻着香烟。
黑泽虎川冷眼看她,他意识到这女人的精神恐怕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如果他发了火,恐怕她会兴奋到心脏狂跳吧,这种类型的疯子在他的人生履历中不知道见过多少,现在的中岛春奈在他看来还是其中症状较轻的,他所考虑的只是这女人的出现和话语,是否属于她背后组织的默认与试探而已。
“我可以将那个人是谁指正给你们看,想来凭借水岛组的威势,你们就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了。但我可以帮助你们的远远不止这些,黑道势力中水岛组在我们看来也是最讨人喜欢的那类。”黑泽虎川道,主动为中岛春奈倒了一杯酒。
清澈的酒液在玻璃酒杯中晃悠,被酒吧五彩缤纷的灯光渲染出迷蒙的光影,中岛春奈并未真正地端起酒杯,而是发呆似的愣了一会儿,才无聊地在桌上画着圆圈问“那个人是谁”
黑泽虎川低声告诉了她,贩卖毒品的人和与其接头的人的外貌形象。
“还有呢”中岛春奈问。
黑泽虎川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知道中岛春奈背后的组织已经默认了和他之间脆弱的默契,并且准备也为他筹备一份富有诚意的大礼了。对于拥有着强大骇客技术的组织,他并不担心他们无法找到他需要的人。
“三浦枫,男,38岁,东京人,父母双亡,明面上的工作是浅水株式会社底层员工,家里有两只猫。”黑泽虎川将自己面前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血总是能洗清脏污,不是吗”中岛春奈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模样,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她同样将黑泽虎川倒给自己的酒猛地一仰脖子喝下去,火辣辣的酒液仿佛让她吞下了一团火球,从咽喉一直燃烧到胃里。
她舒服地出了口气“哈开始工作。”
中岛春奈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发带,将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束起为高马尾,把竖立的领子压下去,妥帖地整理好,系上了自己腰间的两枚纽扣。失去了发丝的遮掩,露出了她左耳塞着的联络式耳机,与颈后青紫色怒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半边恶鬼纹身。
一个正从她身后路过的服务生偶然一瞥,望见了她颈后的纹身,脸上空白一瞬,随即因惊讶倒退了一大步,端着的盘子摇晃了一下,上头的酒杯倾倒下来,跌碎在地上。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女人腾空而起,整个人宛若一支箭矢般飞起一脚,顺势踹中正在吧台边坐着的花衬衫男人
“咕咳”
男人和中岛春奈的鞋尖亲密接触,翻滚着倒在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整个酒吧霎时间一片寂静,只有摇滚背景乐不断地发出震痛耳膜的嘶吼,仿佛是为中岛春奈暴烈行径的慷慨回应。
在所有人或震惊或好奇或惊惧或害怕的目光下,中岛春奈缓步走去,一把薅住男人的领子将他上半身提起来,从他身上摸出了几盒香烟,并将其外皮撕碎露出内里的白色粉末。她笑着对众人展示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
“水岛组的规则,没人能够打破。”中岛春奈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以商量也能够妥协,更不是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坏人,但是我们的规矩只要定下来了就是底线,谁敢打破它,我就要谁付出代价。”
花衬衫男人身边,原本坐着的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将两根香烟丢在地上,颤抖着说“我不知道,这是他强行塞给我的”
“嗯,很乖很乖,要保持哦。”中岛春奈夸了女人一句,收下了她的香烟。
她一只手拖着男人的后颈,把他像死猪一般拖进了酒吧后门里,这是水岛组办事的规矩,他们会尽量不吓到无辜的民众。
在她走后好一会儿,酒吧才重新热闹起来,人们热烈地商讨着那个后颈带有恶鬼纹身,体魄强大到可怕的女人,讨论着水岛组和它的“恶鬼”精锐。因为黑泽虎川曾经和中岛春奈坐在一起,原本想要过去的人再没了和他接近的想法,只是用隐晦的目光打量他的后颈,仿佛那里也会突然浮现出恶鬼的纹身,用怒瞪的眼凝视他们每一个人内心的污秽与隐秘。
黑泽虎川平静地放下杯子,交了钱,从容离开了粉红高跟鞋酒吧。
真是个疯女人。他想。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