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阴云遮月, 周围温度在大风的呼啸声中骤降,地面上浮动的湿气越来越大, 从今夜开始诺亚城就会进入持续半月的雨期。
    傅涵把身上披着兰休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兰休不明所以,没想到接过衣服后这崽子又开始脱自己的外套,再是里面的衬衫,腰带, 还有裤子, 兰休懵了。
    “这么冷的天你脱什么衣服”赶忙把扔在地上的衣服又手忙脚乱的给他披在身上。傅涵不干,两人抓着几件衣服拼命撕扯,嘶啦嘶啦的粉碎声从草丛间传来,夹杂隐忍的泣音, 看着就像奸杀案现场。
    傅涵又哭又笑的看着他,明明是在逞强, 可瞧着却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你不是觉得我像他吗来啊。”说着抓着兰休的手往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上按,“在我身上花那么心思不爽爽不是浪费了吗”
    带着薄茧的掌心在水豆腐似的身躯上划, 就像过电一样酥麻,兰休心神一滞,赶紧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看地上那些撕碎的衣服上全是泥巴,兰休用自己的衣服裹住傅涵,傅涵还要挣扎,兰休直接把他的手用那根腰带绑住了。
    呵,这下看你还这么作。
    “小祖宗大晚上的你又跟我作什么啊咱们有事说事, 一码归一码行吗什么我看着你就想到他了我还没说话呢你就开始脱衣服,我这年大了脑子反应慢,你能不能给点缓冲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不能”
    傅涵红着眼睛,两条胳膊被兰休压着还是一脸不想认输的顽固样,“你不就因为我长得像他才故意讨好我吗什么喜欢我,什么想把我当你孩子养都是放屁老子不欠你的,你想要什么现在就一次来够了,我以后再也不信你的鬼话”
    傅涵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好像过了今晚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兰休简直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趁他被压住也动弹不得,故意薅了一根狗尾草去挠傅涵的下巴,“我想要还一次来够了小样儿的你口气挺大啊,那我就问问你,我想要什么啊就你这小脑袋你一堆黄色废料,难道我对谁好都是想上他”
    傅涵脖子是最怕痒的地方,被狗尾草扫一下肩膀就开始哆哆嗦嗦的打颤,眼神脆弱的瞪着正玩得十分开心的始作俑者,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
    兰休停下手里的狗尾草,看着他道“刚才看到你走路的背影,那么一瞬间真的很像那个人,不,应该不能说像了,简直就跟复制一样,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不等他说完傅涵就受不了的打断他,“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啊,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再不听话我就让狗尾草继续跟你玩儿了”
    傅涵刚要张开的嘴顿时一顿,嗫嚅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闭上。
    兰休继续道“像归像,那种感觉就像你在大街上走路,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人竟然跟你祖母长得一模一样,换成你你不震惊吗我刚才也是太震惊了,但这并不代表我是把你当成他的替身才想收养你的,也不能说明我还对他旧情难忘,说实在我也挺奇怪的,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上面”
    这次换成傅涵愣住了,为什么哪有为什么,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啊。
    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也挺冷的,这里风又那么大,别再把人给冻坏了,兰休揽着傅涵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他给傅涵松绑前特意打好招呼;“你不脱衣服我就把腰带给你解开。”
    傅涵白了他一眼,“都被你撕光了,哪还有衣服脱了”
    兰休一边解腰带一边不服的嘟囔“要不是你拼了命的脱我也不会撕啊,白瞎了这么多衣服。以后买衣服不买好看的不满舒服的,就买抗撕的”
    大概是作累了,冷风一吹有火都撒不出来。傅涵看着他,“你真不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了”
    兰休对于傅涵的执拗程度也是大写的服气,咋还过不去这个梗了呢,这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的忘了,别人却还在替自己念念不忘。
    “我实话说吧,我就从来没见过他的真容,他走到哪都会戴一张黑色的陶土面具,你是不知道,那张面具又土又难看,好像从坟坑里抛出来的一样,但他却从不离身,睡觉都不摘下来。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居然还能想到我中意你是想找替身,你想象力不当编剧真是可惜了傅涵。”
    兰休说了一大堆,傅涵却只注意了最关键的地方。
    “你还知道他睡觉都不摘”
    一下气氛又剑拔弩张了。
    兰休无语问苍天“拜托,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跟自己的养父一起睡觉不奇怪吧就像我跟你一起睡一样,你觉得我们也很奇怪吗”
    傅涵心说,哪里不奇怪。不过他面上也就是冷冻的哼了声,“那你还喜欢他吗”
    兰休边叹气便摇头,“本来我好不容易忘了的,你再提我可真要想起来了。”
    想到那天兰休亲吻那张黑色面具的画面,傅涵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裹着兰休的外套一边走一边踢这些讨厌的狗尾草,这些可怜的小尾巴代替某位罪魁祸首被傅涵的七扭八歪。
    回到家傅涵也一直是蔫蔫的,虽然没再发脾气,可是跟兰休打闹的次数明显变少了,连兰休故意挑衅他也就骂一句滚蛋再也没动过手。
    兰休看着自己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的身体,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水嫩光滑有弹性,面对这身让无数妙龄少女自愧不如的完美肌肤,兰休却惆怅的叹口气。
    没想到原来挨揍也能让人上瘾,可是他上瘾了傅涵却不揍他了。
    人不犯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好在这些天齐老师跟筱黑经常来找他们玩儿,兰休就偷偷拜托齐老师,能不能开导一下傅涵,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心里隔阂,把事情拿到明面上说开了也好解决,老这么搁心里憋着,回头别再又憋出什么毛病来。
    要不是兰休主动拜托他,齐宣还真没发现傅涵这些天有什么异常,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他这个做老师的到底没有兰休细心。
    那天齐宣让筱黑在外面等他,一个人敲敲门进了傅涵的房间。
    “齐老师”傅涵转头看到他有些诧异,今天齐老师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带着师兄。
    齐老师也是第一次找傅涵谈心,进屋之后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傅涵笑着安慰他,“您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不用跟我客气。”
    “那我就直说了。”齐宣酝酿了一下才问“小涵,你是不是喜欢兰休军长”
    傅涵看着他楞了半天都没缓过劲来,在他印象中齐老师可不像是会找他聊这种话题的人。而且一上来就这么直白,还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傅涵盯着凹凸不平的桌面,半晌点了下头,齐宣心里才有了石头落地的感觉。
    能承认就好,就怕揣着明白装糊涂,鸭子嘴硬死不承认那就麻烦了。
    齐老师搬着凳子往他身边凑了凑,循序渐进“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跟他闹别扭啊我看兰休军长人也挺好的,不像你师兄说不听,听也听不懂,跟他在一起就跟哄小孩一样累都累死了。”
    傅涵一听就知道齐宣肯定是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傅涵苦笑“齐老师,我是喜欢兰休,但是他对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在他心里我就跟他亲孙子一样,所以现在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他。我和他跟你跟筱黑师兄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师兄他在你心里是像小孩,而我在兰休心里那就真的是小孩了您懂吗齐老师”
    “啊,他还把你真把你当成孩子了。”
    有时候兰休跟傅涵说话总是习惯性以长辈自居,齐宣还一直当时两人之间在开玩笑,没想到兰休军长竟然会把自己的繁育者当成孩子来养,不得不说,有点暴殄天物
    想到这齐老师也跟傅涵一起惆怅起来,那还真是难办了。
    不过傅涵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想开了,现在他把我当成孩子,等有一天我的能力能跟他并驾齐驱的时候,容不得他再小看我。到时候我就先把他打趴在地上叫爸爸,然后再告白,我看他还敢说自己是我爷爷的。”
    齐宣听他说着,脑子里都产生了画面感,忍不住扑哧一声摇摇头,“到时候你要真这么告白,那兰休军长还真是可怜。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你都想开了为什么还跟他生气啊”
    “我生气不是因为这个,是我怀疑他拿我当白月光的替身。”
    “呃白月光。”
    听完傅涵的描述完后,齐宣从开始的愤愤不平到后来的前仰后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太好笑了。
    齐老师抱着肚子直抹眼泪“不是啊小涵,我觉得你是真冤枉兰休了,他可不像是会为了这个撒谎骗你的人,再说兰休都说没看见那个人的脸了,你怎么知道自己就跟人家长得像。”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傅涵就想起了那件事,他起身去反锁的房门,回来压低声音跟齐宣道“他白月光有个面具,应该是生前的遗物吧,那天我在抽屉里发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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