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君王是要颜面的。他颜面扫地之时,管你是不是大将军。他不对你出手,不能保证不对春归出手。宴溪无法想象自己看到春归倒在血泊之中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和宋为燃了个火盆坐在炕上守着姜焕之。而今他二人都有了反骨,竟是敢擅自去救皇上要杀之人。不约而同想到这里,相视一笑。
    “依我看,还是得分事儿。这事儿那位做的不好,咱们出手,不算不敬。棒打鸳鸯就棒打鸳鸯,您别棒杀鸳鸯是不是”
    “清远眼下如何了”宴溪因着春归的事心绪烦乱,尚未顾得上去打听清远而今的情形。
    “宫里来信了,醒了之后要寻死,被那位找人看了起来。这清远,从前看不出来,这半年多倒是发觉她与一般的公主不同,很有一些风骨。”宋为递给宴溪一小壶烧酒,二人喝了取暖。
    一旁的姜焕之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声,用力睁开眼,看到一旁坐着的宴溪和宋为。嘴唇动了动,那二位都看懂了,说的是“清远。”
    宋为凑上前去,指了指他的腹部“你伤在这里,少说话。这伤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能痊愈。公主没事,在宫里被关了起来。”
    姜焕之听到清远没事,放心的点了点头,他眼皮很沉,无论如何睁不开,于是闭了眼又昏睡了过去。
    宴溪和宋为守到后半夜,觉得眼皮也有些沉,于是一左一右在姜焕之身旁,和衣睡下。
    到了日头出来之时,姜焕之终于能睁开眼,偏了偏头看了两边睡着的人,喘着说了声“多谢。”
    宴溪并未睁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接下来要如何办,你自己拿好主意。左右你养身体也要十天半月,养好了再决定不迟。这半月就住在这里,我们安排了人在这里守着,你大可放心。”
    姜焕之点了点头,那一日走出清远的小院,便一步都走不了了。他是抱着赴死的决心留下的,然而当他倒下之时听到清远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心仍旧碎了一地。好在清远活着。
    “我想拜托二位,可否不让清远知晓我还活着吗”无论如何,清远活着,这远比他们在一起重要。姜焕之不想再看自己心爱之人死掉。还是年少之时,爱一个人爱的深刻,每日睁眼闭眼都是那女子,为了她宁愿放弃仕途,只为与她相守。那人却得了不治之症,死在了自己怀中。自那以后发奋从医,也没再爱过什么人。清远是在意料之外。姜焕之不能再令清远死去。
    三人都不再做声,过了许久宴溪开了口“依我对清远的了解,若是不告诉她你活着,她多半会寻死,我没见过她这样执拗的人,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依我看,当务之急是把你活着的事告诉她,至于后面怎样,再走走看。”
    他们又陪了姜焕之半日,而后下了山,到城里已是傍晚。再过十几日就过年了,京城的街市这会儿格外热闹,二人决定去永安河旁走走。不知何时起,宴溪走路开始目不斜视,宋为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风采不减。”他说的是路过的女子看宴溪的眼神,好似在看自家郎君一般,娇羞中掺杂着几分试探。“可惜了可惜了。”宋为摇摇头“可惜我们穆将军改邪归正了。”说完兀自笑出了声。
    宴溪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赶紧撒网去找你的月小楼,怎么把我的春归拐走的怎么给我送回来。我留他一命是我宽宏。”
    宋为听到你的月小楼几个字,心中别扭了下,扭过脸去不说话。
    “生气了”宴溪觉出他的异样,停下来看着他。
    宋为指了指路边的女子“你看看这些哪个女子不是绝色,我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是那猥琐之人吗还我的月小楼,怎么想着说的”
    宴溪被宋为逗的笑出了声,他靠宋为近了一些小声问他“你对他,到底有没有生过旁的心思若是生过,那不丢人。我与你结交,与你爱男人还是爱女人没有关系。你若是心中对此存疑,依我看,不若找个女人试试。”
    “馊主意。”宋为瞪了他一眼“快走吧找个地儿喝点,喝完了还要回家劝我们三小姐。”
    “你三妹又怎了”
    “跟我爹闹上了,回去之后我爹说了她几句重话,她不声不响找人买了个小院儿,动作倒是快,两个时辰就买好了,而后就说要搬出去立宅子,让我爹关起来了。”
    宴溪听到这笑出了声“你三妹感情也是个有主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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