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冰冷,贴在清远半边肩上,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她的眼神是无畏无惧。
    “你想要这个是吗”姜焕之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吻,铺天盖地而来,却没有温柔之意,清远告诉自己不要怕,双十年华的宫廷女子,此次归去,不会再任由她挑自己的夫君了,仰起头回应他,姜焕之顿了顿,推开她。看到她泪眼婆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何苦”清远不说话,双手捧住姜焕之的脸踮起脚吻他,令他无处闪躲。
    “清远,你究竟要什么”姜焕之再一次推开她,问她。
    “要你,一晚。”是了,这个是自己挑的。
    “我不能,我心中有人。你走罢”姜焕之拉起她的衣裳,却听她轻轻说了一句“求你。”
    清远除了父皇,何曾求过人姜焕之心软了,再次把她推向书架,吻住了她。他的手,好似在抚一把琴,在她身体上缓缓划过,最终停下,是在弹一曲高山流水,清远的泪滴在他的肩上,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有那一瞬,自她喉间传出一声呢喃。她倒在了姜焕之的怀中,听姜焕之说道“清远,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头脑中那点自毁的念头打这一刻起消了吧,人活一世,谁会一番坦途总有人无法得偿所愿。想明白这个,你就会庆幸你拥有的,远比别人多。”
    清远没有说话,她推开姜焕之,缓缓的将自己的衣裳穿上。他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清远懂。清远对他是抱着必赢的决心的,而今却满盘皆输。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院子里的花在夜里散发出馥郁馨香,清远用力闻了闻,这些花是为谁种的呢然而那些都与自己无关了。她缓缓走出那个院子那家医院,走上自己轿子,抬起轿帘看了最后一眼,姜焕之没有出来。清远笑了笑,颓然的说了句“走吧”
    自此,这几千里路云和月,山和水,花和人,在清远心中生了根,终其一生,挥之不去。
    欧阳在户部上职,高中后官居四品,皇上赐了他一处宅子,他喜清净,诺大的宅子中只养了两个男丁。他不喜坐轿,每日天还未亮,就起身,收拾妥当后走着去上朝,傍晚下了职,再走回府中。生活依旧简朴,因他不喜在无谓的事情上花心思。他花银子最多的地方就是买纸买墨。而今在京城上职,倒是那样没有功夫自制墨块儿了。
    心里还念着春归,但却无法回去了。朝廷规定,像他这样新上职的大人,必须上职满三年才可告假。
    有时会给春归写信,但转念一想,自己回不去,她来不了,信写给她又有何意义呢于是将信锁在了抽屉里,不曾寄出。
    京城的十一月,说来就来了。这一日上朝,远远的见着二人排在武将前头,这二人,他在无盐镇都见过,站在前头的是穆将军,站在他后面的,是宋为。他与宋为尚有一些私交,于是走上前去朝宋为拱了拱手“宋将军,好久不见。”
    他态度和煦有礼,又没有拜师,也不多话,是以朝廷上的大人们都不讨厌他。这会儿见他与宋为说话,心道他倒是会投靠,谁不知宋为是太傅之子。
    宋为回身看到欧阳,十分惊喜“欧阳先生,听闻你高中,尚未恭喜你。今儿下了职,咱们小酌一杯罢”
    宴溪听到宋为唤欧阳先生,回过身看了看欧阳,而后对宋为道“该唤欧阳大人了。”
    欧阳朝宴溪笑了笑。
    这是宴溪第一次与欧阳这样近,这才发现,欧阳与自己,是截然不同两种人。欧阳一张脸,春风和煦,像极了青丘岭的春暮,带着一丝暖意,又不觉炽热。看人的眼神也平和,没有杀气。宴溪不讨厌欧阳,他讨厌的是欧阳与春归曾有的那段情。
    亦朝欧阳笑了笑,而后转过身去。
    宴溪与宋为,前日夜里抵京,各自在家中休整了一天一夜,今儿才来上朝。想来宴溪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上一次上朝,训斥了赵大人。
    皇上看到宴溪十分开心,这次无盐镇瘟疫,戍边军有功,自上而下赏了个遍,这会儿再看宴溪,觉着什么赏赐都不如让他做清远的驸马来的实在。然而清远的信已到他跟前,心中与他说此次去无盐镇,发觉穆将军不是她心中良人,请父皇为她另觅夫君。这就难办了
    眼神在文武百官中扫过,最后落在了欧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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