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是不是此刻也染上瘟疫了”宴溪问他。
    “这个我没法断定, 虽是瘟疫,但也会有人染病后痊愈,只是这次的,尚未见有人痊愈。这也是为何薛郎中如此难过。”姜焕之包好一包药, 与其他药放在一起。
    宴溪觉着万箭穿心,他与春归才刚开始, 竟遇到这种事,仿若老天根本不愿让他们如愿一般。长呼了一口气问姜焕之“既知此行凶险,你为何答应来”
    “你们既知此行凶险, 为何要来”姜焕之反问他。
    “这是我们护着的城池。”宴溪在心中问自己, 若是春归不在这里他会回来吗答案是会, 哪怕春归不在这里, 他亦会回来。
    “我就是闲来无事。”姜焕之说起来云淡风轻。而后笑了笑“薛郎中的徒儿,我从前见过她。”
    “在哪里”
    “在山上, 她从前是住在山上吧我去采药, 碰见过一回。不过那会儿她还小呢, 泥猴子一样, 眼下却出落成美人了。”姜焕之想了想, 自己为何会记得她呢大抵是因着她看人的方式,以及她脸上的梨涡。
    宴溪听到姜焕之夸春归美人,苦笑了一声“她算什么美人, 现在也没有多精进,还是泥猴子。出去跑一趟回来,一头一脸的汗。”
    姜焕之听他说起春归的宠溺语气, 神思了然笑了笑,而后问他“那个生麻子的女子呢”
    “那是大齐公主,眼下正在帮无盐镇搜罗郎中和粮食。”宴溪答他。
    “带着她那一脸麻子”姜焕之笑出了声“她是被人投毒了。哪有这么大人生麻子的,铁定是招惹谁了。不过投毒之人倒是心不黑,只是想吓吓她。”
    “那你那日为何没有说出来”宴溪问他。
    “我看她着实有些戾气,又是十分在意容貌的女子,就想着让她多遭点罪,修心养性。对她有好处。那日我甫一进门,她抬眼看我的眼神透着盛气凌人,于是有意吓她一吓,灭灭她的微风,没成想真吓住了。哈哈”
    宴溪想起他那日训斥清远的场景,他没说谎,的确是奔着让她修心养性去的。。
    二人这样聊了会儿,到了四更,都熬的受不住了,于是趴在医馆内的小桌上,睡着了。
    春归只睡了三四个时辰便爬了起来,对她来说睡这三四个时辰真的足以解乏了。起身后看到阿婆也起身了,正在和面烧水做浇头。便站到阿婆身旁说“阿婆,昨儿夜里你睡后,穆宴溪带着一个郎中来到了医馆,他们应是忙了一整夜。今儿早上,给他们备碗面成不成”春归着实不忍心要穆宴溪啃干饼子了,从前是与他生气,然而这次,他义无反顾的回来,带着一颗赤诚之心。
    阿婆嘴角扯了扯“这会儿又允许他吃阿婆做的面了”
    四年前,宴溪走了,春归受了情伤,阿婆觉得春归走了自己的老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但三年后穆宴溪回来了,阿婆再看他种种,不是那样坏的人。昨日他义无反顾的回来,阿婆便有些动容。心中已原谅了他。
    春归大清早就被阿婆问了个大红脸,剁了脚去前头了。
    跑进去发现二人趴在小桌上睡着了,便悄悄去柜台上抓药。医馆的门响了,抬眼去看,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手中握着一把斧头,脸色乌青,两只眼不知怎了,在流着血。
    “来瞧病吗”春归小声问他,担心吵到宴溪和姜焕之睡觉。
    那人沉着脸不说话,径直走到春归面前,突然睁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句“我要杀了你”举起斧子向春归砍去,幸好春归身手快,躲过了第一斧头,第二斧头眼见着要到春归脖颈,宴溪的手牢牢抓住了那人的手,而后短刀出手挑在他手筋上,斧头应声落地。
    戍边军闻声进来,架走了那人。
    宴溪把春归拉到身前,前后左右的看她,生怕她受了伤。嘴上不停的问她“有没有受伤怕不怕”
    春归怕宴溪担心,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怕不怕,没伤没伤。”
    宴溪看她小脸儿煞白,知她被吓到了。把她拉到怀中“怪我,我睡的太实了,没有听到响动。怪我怪我。”
    青烟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咳了一声“这还有外人呢,做什么呢没羞没臊”低头瞧见地上的血,才意识到出事了。“这是怎么了”
    宴溪将适才发生的事与青烟简要说了,而后说道“稍晚些时候我去审一审,看是怎么回事。估摸着是对春归有什么误会。”
    “不用审了。”春归突然开口说话“我记得他,昨日他带着母亲来求医,郎中说他母亲已经没有救了,我便把手中的药发给了别人。兴许是记恨我了。”说完黯然低下了头。
    宴溪忙对她说“不怪你,春归。你的药给了更有机会活下去的人,你没做错。”
    春归抬起头看着宴溪“根本没有谁有机会活下去,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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