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看了一眼搬得吭哧吭哧的熊雪儿,不禁一笑“你不是不搬吗”
“你管我。”熊雪儿翻了个白眼。
搬完所有灭火器后,淡锦擦着额角的细汗,向江嫣然和熊雪儿转达了初秋的邀请。
江嫣然随即微笑着应了声“好”,熊雪儿瞥着一旁局促的初秋,冷笑“这妮子终于愿意和我们这种闲杂人等接触了老娘真是受宠若惊。”
江嫣然拉了拉她,给她递眼色“雪儿。”
熊雪儿哼了哼,“我可没时间,演唱会就要到了,还有一堆舞要排。没办法,谁叫老娘是本团主舞呢。”
冉初秋拽了拽淡锦的袖子,小声问“主舞是什么”
“就是负责跳舞的那个,”熊雪儿帮淡锦答了,顺便指了指身边的两个,“我是主舞,这位江队长是主唱,那位啥也不精只有一张脸蛋的你亲爱的淡姐姐,是门面。”
初秋又问淡锦“门面是什么”
淡锦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她拉着初秋向院子里走,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你长大就知道了。”
“就是花瓶,花瓶”熊雪儿远远地喊道。
已经走下了门前台阶,初秋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再次问“花瓶又是什么呢”
淡锦无奈地笑笑,蹲下去,和她轻声说“就是最没用的那个。我确实虽说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跳舞不如雪儿姐姐,唱歌不如嫣然姐姐,两年前能出道也是因为一张脸,她说我花瓶也是事实。”
“可是你读过很多书啊。”初秋认真地说。
“你以后就会懂的,读再多书也只能做到明理,知道些大道理罢了。要么有句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淡锦拉住她的小手,眼睛垂了垂,说到百无一用是书生时,语气里有被掩饰过的淡淡失落。
“小锦,生气了”
江嫣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淡锦站起身来,笑着摇摇头“怎会。”
“雪儿就是一张漏风嘴,你别挂心。”江嫣然拍拍她的肩,转而向冉初秋一笑,“初秋,不是说请我一起堆雪人吗咱们快堆起来吧。”
初秋听不懂刚刚淡锦话里的意思,因为听不懂,所以忘得很快,马上没心没肺地笑呵呵跑到雪地里用戴着手套的手铲起雪来。淡锦找了一把铲子,高效率地把雪铲成堆状,江嫣然直接用手压实,便成了雪人的大身子。
穿着小衣服的二郎神端坐在台阶上方,哮天犬绕着它转来转去,喵喵叫个不停,偶尔谨慎地往雪地里踩一小下,留一个迷你的爪印后满足地收回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本要嚷嚷要去练舞的熊雪儿又折返了,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看了好阵子,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到笨拙的初秋身边,帮她滚雪人的脑袋,一边捏一边絮絮叨叨地指出初秋做雪人时的愚蠢之处。
江嫣然支起蹲得僵硬的膝盖,朝熊雪儿喊“不是不来吗”
“你管我”
熊雪儿狼狈地抱着一个巨大的雪球,没好气回道。
初秋踏着小碎步跑到淡锦身边,脸颊冻得通红,在她耳边小小声说“可不可以帮我和雪儿姐姐说,谢谢她,她好厉害。”
淡锦浅浅一笑,摸了摸初秋的红耳朵,向熊雪儿高声说了句“雪儿,初秋说你好厉害。”
熊雪儿费力地把大雪球放到做好的身体上,朝这边摆摆手,笑说“那必须的。小初秋,姐姐等你有一天亲口对我说这句话喔”
初秋不敢看熊雪儿,她怯怯地低头面对淡锦站着,像是在踌躇着什么事。许久,她才向前蹭了一小步,试探着轻轻抱住淡锦的脖子,软糯稚嫩的声音由她的喉咙贴着淡锦的下颌紧密无间地传了过去。
“你也好厉害。”
她顿了顿,怯怯地补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淡锦。”
淡锦勾了勾唇,“怎么不叫姐姐这样直呼我的名字,可不礼貌啊。”
“如果、如果我以后要叫她们姐姐,那就不要叫你姐姐,”初秋艰难地用笨拙的话来表达自己心里所想,“你和她们不一样,我不想就是都叫姐姐,你不一样,我只叫你的名字,你不一样。”
“随你吧。”淡锦不甚在意,无非一个代号,她只要知道初秋是在叫她就行了。
“嗯”
初秋急忙点头,她又从兜里掏出新的樱花粉手机,满怀期待地问“我们可以拍一张合照吗”
“行。”
淡锦抱着初秋蹲到新堆好的雪人面前,叫江嫣然帮忙拿初秋的手机照一下。初秋掩饰不住脸上大大的笑,站在淡锦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淡锦的虎口,仰着下巴偷偷用余光看身后的人。尽管她只能看见卷翘的黑色长发边缘。
喀嚓
喀嚓
才照了两个动作,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淡锦掏出来看了一眼,未知来电。
“你先玩。”
她安抚了一下初秋,走到一边去,疑惑地接通电话,问了声“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声音
“你好。是云舟娱乐的淡锦小姐吗”
“是,您是”
“我是李家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