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撕扯开注射器包装,手指颤抖握上了那个塑料玩意儿,拔掉针管的盖子。
附近的空气仿佛压缩在一起,莫名的低气压让桓修白几近窒息,又湿又热,在0c的天气里汗湿了内衫。
焦灼与渴望几乎将他推向了从未有过的岩浆地狱。他全身肌肉紧绷,呈现出一种顽强抵抗与逐渐放纵的矛盾状态,抬起沉重的左手,拨开后颈的碎发,捏住了潜藏着腺体的那块皮肉。
卫生间的隔间里传来轻微响动,可桓修白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行,不能出声让附近的教室听到。
理智回流到脑子里,他抓了一张兜里的招聘纸,搓成团塞入口中,咬紧牙关。
为了从备受折磨的困境中挣脱出来,对待自己比平时对观测目标更要狠。他不管不顾地一把戳下去,长针管刺进后颈有一瞬间彻骨的寒颤。虚软的小腿使出最后一丝劲,才没让自己从洗手台前不堪地倒下去。
“这样可是太鲁莽了啊,擅自操作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脊椎全身瘫痪的。”
这话显得痛心疾首,满怀忧心,调子既轻软又暗哑,音尾的气声留有一丝阴柔的意味。桓修白听了却全身僵硬,他反应迅速,先是一指头把药水强压进身体里,再瞬间拔了注射器,也没顾跟随针头甩出的一道鲜血。
昂贵的特供强效剂让眼球的血色逐渐褪去一些,桓修白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
灰色雪花纹西服,戴金边眼镜
席老师
“需要帮忙吗”对方似乎是好意问。
“滚开”桓修白吐出纸团,嘶声道。不知是不是视觉系统出了问题,男人的脸始终浮动在一片模糊中。
“不用客气,我了解发情的苦楚。”席老师骨指修长,搭在了金色细框上,温言细语着摘下眼镜,放入包中。
桓修白在他对视过来的刹那,撞进了一双幽暗惑人的眸子中。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脑中只留下一个简洁直观的印象神祗。
悲悯之人面怀怜慈,气质皎白柔亮,眉目清高俊雅,视之犹如亵渎。
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漆黑空漠到令人血液冻结,胆肝俱裂。那里面,它的深处,有世人无法窥探的东西。
拯救苍生还是降下厉罚,都在“神”一念之间。
“工作之余,也要多珍惜一下自己啊。”这声音几乎温情地说。
你是谁凭什么评断我没有珍惜自己桓修白目光茫然,即使已经有了可以行动的能力,也无法迈出脚步。
他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混沌中,那道声音纠缠在他耳畔,轻声诉说着“安心睡吧。”
他被拖入了一场回忆的噩梦中。
秒表嘀嗒作响极度拉紧他的神经,他数不清楚,一刀,两刀,无数刀,浮光掠过他的眼睛,沉重的天空压在头顶,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终于要面对那些东西了
“不痛的,不痛了放松,别怕到我这儿来,我会处理好一切”浮现在梦境的声音叫人安心多了。
这是谁的声音是谁在安慰他
桓修白受苦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而致使他陷入苦痛梦境中的始作俑者正注视着他。
面对一个被自己的信息素猝不及防引出发情期的oga,直视桓修白躯体颤抖的情状,席老师感到无比同情。他不禁加快了动作,戴着白色塑胶套的手握住手术刀,切开oga的腺体。
“呜”
他手法精湛,下刀轻而稳,在手下人一声突然的泣吟中果断割掉一小块组织,保持着一颗责任心,将它小心装进了医用保鲜袋中封存。
席老师处理好创口,拿出公文包里的东西放在地上。oga高大的身躯沉默跪倒在他身前,如果不是垂在身边手指在细微抖动,都要以为这是一尊死去已久的雕石。
席莫回抬起他的脸,oga干裂的唇颤了颤,无神的眼珠轻微转动,一滴泪珠意外划过坚毅的面庞,快速消失在下颌,仿佛从未存在过。
即使是再强大的oga,也躲不过生理反应。
“强忍,都会过去的。切掉就不会再痛了。”席莫回轻声叹道。
他捡起桓修白吐在地上沾有唾液的纸团,同样装进保存袋中,再摘下手套,不慌不忙洗了两遍手,方才离开。
桓修白恢复意识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的矿泉水瓶子。
矿泉水上面还有张字条。
等等他头痛欲裂,特别是后颈那里
后颈那个男人
桓修白心口一凉,一手摸到后面,掌心触碰到的是严密贴合的纱布。他连忙撑起手掌站起,顺手揪下矿泉水瓶盖粘着的便签。
上面温馨写着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多喝热水,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发炎,纱布要每天更换,关爱自己,我们做oga的不容易。
什么玩意
桓修白对着镜子侧过身,咬着牙一把撕开胶布,看到了小创口。切就切了,没趁乱标记是挺意外,怎么做坏事的还不忘给他缝了一针连带消毒包扎
桓修白双手撑在台子上,手背青筋暴起。他真的很想臭骂对方要切还不都切走算了,留这个腺体有什么用,服务还挺好秀你包扎手艺不错哈
多喝热水桓修白一脚踢飞矿泉水。
那张字条,怎么看怎么都是裸的嘲讽。
桓修白你干嘛第一次见面就切人腺体神经病吗
席老师笑眯眯正色乐于助人,举手之劳。
桓修白你要切就切干净,要帮人就帮到底,放我这么大个发情o都不舍得咬一口非要凑你嘴边才愿意嗯
席老师那我还是帮你都切了吧,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