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转过脸,才发现他的箱子摊开放在旁边的桌上,忘记关上。
    鬼使神差地,他抱着吊水瓶子悄悄凑了过去。一大包常用应急药,里面有给他吃过的;速记的小本子,写满了咒法;下面还有一层,身份证,照片有点严肃啊;旁边有个大格子,里面放着
    他的一小块腺体组织,他的抑制剂罐子,他用来许愿的字条,他的戒指,还有,一颗不会腐烂的真心。
    他奉献的一切,席莫回都照单全收,珍惜藏好,从来不愿辜负他的爱。
    还有那些字条
    原来那一晚,席莫回跑出去,竟然走遍了九十九座大十字架,揭下了九十九份心愿,并最终帮他实现了最贪婪的一条我想和你一起幸福生活。
    他的祈愿,他的神看到了,接受了,亲自实现了它。
    一起幸福生活。
    桓修白放下曾经被血迹模糊的纸片,现在,它们又被滴下来的水洇湿,紧紧贴在一块。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日子了。
    “我找到了贴纸。”席莫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桓修白回到座位里,在席莫回拎着雪糕袋子打开门时,快乐地朝他说“给我也舔两口。”
    “等一下,先贴贴纸。”席莫回扬起手中的包装袋。
    桓修白配合地凑过去脖子。
    就这样,给我的躯体签上你的名字吧。不完整的我,才会变得完整。
    晚间,风雪渐起,桓修白执意要吃了晚饭才上路。他熬了一锅浓浓的热汤,一人盛了一碗,围着炉子里玫瑰色的火焰,一小口一小口嘬饮着,暖汤下肚,仿佛连毛孔也舒适地张开了,隐约就有了困意。
    桓修白很快喝光了他那碗,撑着头欣赏起了席莫回,挑起他一缕头发,可惜地问“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过两个月罢。”
    “剪掉了一块,看着心疼。”
    “只是头发而已,还会再长。”
    桓修白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指,发丝的柔滑残留在触觉感官上。
    他盯着炉中跳动的火焰,想起了地狱里的那片海,和海边伫立而歌的大天使长。
    “你再唱一下那个歌吧,我想听。”
    席莫回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灿烂的火光,美好如神祗,“什么歌”
    “就是你在地狱唱的那个。”还不小心引起全地狱发情。真是久远的记忆,明明才过去三个月,想起来,却仿佛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席莫回动了动嘴唇,“那是悼亡歌。”
    桓修白垂下眼眸“我知道,你上次为小泥鳅唱的。但我想听你为了我唱一个吧。”
    席莫回突然情绪激烈站起来,“我不唱”
    “好好好,不唱就不唱,”桓修白接过他的碗,又盛了一碗,塞在他手里,溺爱地笑了笑,“再喝半碗,我们就走了。”
    席莫回被他后半句话安抚到,坐下来,顺了口气,继续慢慢品着晚饭。
    他刚刚情绪混乱,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老实人在转身盛汤时,在碗底丢了一小片从他箱子里摸出来的安眠药。
    席莫回喝完汤,坐在他们的小木床边,有些昏昏欲睡。他看着桓修白在旁收拾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幅场景可以持续到很久很远,超越时间,它应该在自己今后的记忆中反复出现,每一天,每一晚,每一顿饭,都应该有这个人的陪伴。
    这一瞬间的触动,让他改变了主意。
    “阿桓”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软还轻。
    男人听到呼唤,立即走过来。席莫回握住他的大手,手是半湿的,沾了些水,却依旧很暖热。
    席莫回左手勾下桓修白的脖子,右手将东西按贴在他掌心,附在他耳畔,轻轻地“留下来,陪我一辈子。”
    桓修白翻开手掌,看到了一枚古旧的戒指。
    席莫回本是想等祭礼时给的。
    在突如其来的困倦之间,席莫回隐约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哽咽,当他强撑着精神抬头去看,却看不真切对方的脸。
    “谢谢你,席莫回,谢谢”oga紧搂着他,不断重复道谢着。
    席莫回伏在他肩头,睁不开眼睛,“说什么谢谢,你应该说”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啊,我”他嗓音模糊,泣不成声。
    “我也是”席莫回悄声说。
    oga无法单纯用言语表达爱意,小心翼翼又珍重无比地吻着他的脸颊。席莫回收拢手臂,被他抱在怀中,迷糊着“好困我睡会,你等会叫我起来回去。”
    “好,”这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一起回去。”
    “你要记得喊我别骗我”
    “我不骗你。”
    “嗯”席莫回在失去意识前,只隐约记得,贴着他的那张脸潮湿滚热,尝起来,有股淡淡的烟味。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四点还在码二更的鳕鱼可以收获一个评论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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