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在金泽那里耽搁了一会, 施法的过程比他想象中简单快速。可他隐约知道一个事实越是简单的过程, 说明越没有限制,造成的影响和后果也会无法想象得大。
    这种影响可能是正面的, 更可能直接导向无法挽回的负面结果。
    他在无量世界里没有身份信息, 开车回去一路上都避着繁华路段,怕被交警查到无证驾驶。转了一个弯, 进到某个刚开发好的楼盘小区附近,视线内, 远处的红绿灯突然扭了一百八十度弯, 咔嚓断裂, 朝前挡风玻璃飞撞过来。
    桓修白朝旁猛打方向盘,避开绿化带停在一边, 下车的时候, 中午11点的天犹如被厚厚的帘子遮罩住, 云端昏黑泛红,食人鸟桀桀怪叫着盘旋在四周,随着鸟群旋转, 中心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撒旦大人。”桓修白靠在车门前, 点头示意。
    撒旦话不多说,严声质问“吾儿在哪”
    桓修白面对质问无法回答。
    皮夹克已经被他“科威尔他”
    “我的血缘追踪确定他还活着, 你回来时为什么没有带上它我已经将主脑的尸体交还你们, 根据约定,你们应该完整带回科威尔。”
    活着还活着这可能是桓修白最近得到的最好消息了。他不露声色,向撒旦保证道“我们会接它回来的。”
    “什么时候”
    “今天。”
    但愿恶魔的血缘追踪没有出错。
    席莫回眼皮微动, 眼珠在薄薄的皮肤下转动,在彻底睁开眼睛之前,先往被子里的另半边一探空的,冷了。
    他倏然睁开眼睛,坐起来。伴随着精力的恢复,躯体上的酸痛过了一夜反馈上来,皮肉骨头酸软难当。或许之前也有类似的症状,只不过被他焦急寻人的心情强行忽视了。
    以尚未成神的躯体强行使用神级器物,这种副作用算轻的。严重者,本来会躯体爆裂而死。
    席莫回手肘撑在羽毛被上,用力揉了两下太阳穴,半夜的记忆纷纷倒流回来。他立刻掀被子下床,胡乱趿着拖鞋走出卧室,走廊里弥漫着食物的焦香味,他扶着墙慌忙转过角,一头撞进健实的胸怀里,被人恰好抱了个满怀。
    “刚起床就迫不及待对我投怀送抱啊。”这人颇为得意地说。
    席莫回前跨一步,他下意识跟着后退,背后贴到墙上,被席莫回一手撑在墙壁拦在身前,一手掀起衣服看伤口愈合情况。
    “一大早就玩这么刺激”桓修白配合地拽起毛衣边角给他检查。
    “不早了。”席莫回检查好放下来,这才抬眸质问“早上跑去哪了都不给我报备。”
    “随便出去转了转。碰到了撒旦,要我们给他找孩子。”桓修白拉着他走到餐厅,席莫回那张空荡荡的湖烧琉璃桌子上居然备了满满的菜。
    “那个先不急。”席莫回坦然落座,颇有小家之主的姿态。
    席莫回捏起勺子尝了口云腿粥,奇妙地挑起了眉毛。
    桓修白明明眼盯着他反应,还非要死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不经意似的说“都是口味清淡的,你多吃点,下午我们出去。”
    席莫回的勺子在小瓷碗里“喀”得一放,审视的视线中夹杂了点不易察觉的诧异“你做的”
    桓修白摸起下巴“当然是你的好老婆。”
    席莫回听他说得肉麻,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捏了筷子尝了几样小炒,居然味道都不错,和他常年吃的本家厨师水平差不到哪去。
    桓修白把菜里的肉单挑出来捡到他碗里,不禁洋洋自夸起来“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觉得自己捡到了大便宜这年头,又能打又肯在家做饭的o不多了,”他竖起大拇指,表情认真地赞赏,“席莫回,你眼光真好。”
    席莫回自傲地接口“我眼光自然是高的。”
    桓修白从他嘴里得到了“官方”盖章验证,顿时合不拢嘴,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朝着他傻笑。
    “怎么想起来学做饭的”
    怎么看桓修白这类强o都像是在出租房里每日靠泡面和外卖勉强度日的,和洗手精致做羹汤的场景根本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联想到对方围着围裙,胳膊肌肉紧绷,表情沉肃和炒锅铲子英勇“搏斗”后,在等待烧熟的间隙,不忘从兜里掏出烟拿燃气灶点着,悠闲抽了一口,流里流气吐出两个烟圈,结果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和找上门要罚金的公寓管理员暴躁地大吵一架,挥舞着木铲子当做威胁
    不对,怎么越想越歪
    席莫回想到这,莫名其妙补了一句“我们家有自动油烟机。”
    “啊”桓修白不明所以,嗅了嗅,“烟味重吗”
    “没有”席莫回咳嗽一声,掩饰过去,“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哦。这个啊,”桓修白诚实回答,“我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又怕oc不给发养老金,没钱请人烧饭,如果六七十岁下雪天出去拿外卖摔没了还好,要是摔个半身不遂岂不是更惨,所以还是自己学会做饭比较好。”
    “你的考虑未免过多。”
    “你说的是,所以我后来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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