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门神一般等着岳书玖回来。

    书玖磨磨唧唧从茶楼里回来,看中天月色朦胧,觉周边春寒料峭,心中倏而有感,心中填了一首西江月出来,伏首低吟道“一程过关追鹿,半卷风云才吐。恩科下场梦擎桂,醒罢寂寥无数。逍遥不知其处,忘形不顾叮嘱。如今太阴广寒祝,重来一次可呼”

    书玖才背着手吟罢,转过头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她爹拿着往日揍他的棍子,正视前方,虎目圆睁,周边还站着他们家的十大金刚,个个持枪拿翦,将她爹拥在中间,不知道的人见了这样的情景,还以为圣上要来将军府阅兵了,或是将军又有仗打了

    岳书玖刚过了转角,立刻放下背着的手,前后摆开,撒腿就跑。早有埋伏墙根的哼哈力士等她多时,不怎么费力就将她擎住,扭送到她老爹面前。

    岳华文向上拉了拉袖子,“喝呸逆子”一口老痰吐在岳书玖面前,书玖低着头给她爹翻了个白眼,老也老了,不知羞,自觉一点不行吗,这种行为,要是让外使看见了,多丢人的脸呐,就算在自己家里,也不好看不是那洒扫嬷嬷清理的时候多恶心呐,如此腹诽半天,岳书玖终是不敢和她父亲呛声“爹,孩儿知错。”

    该认怂时就认怂,这是身在将军府却丝毫不懂武术的岳书玖对待她爹的生存法则。

    可惜很显然岳大将军并不打算放过她,“你怎么回事,学了这么多年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白浪费老子给你那狗屁先生那么多束脩,你连个屁都没学到,我去你娘的龟儿子”

    岳书玖本来端端正正的跪在他们家门口不敢吭声,听到他爹说龟儿子,她实在忍不住了,直了直身子道“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骂呀,我是龟儿子,你是什么再说了,你光让我好生读书,你自己也不斯文一点,你可知,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父之过,考不中,父之过,行不端,父之过”书玖嘴里一瓢,把平日里腹诽的话都说了出来,不怕死的在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

    那厢书玖嘴里还在跑马驹,岳华文却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的火若能化为实物杀人,恐怕书玖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也幸亏世上没有这样的神功,岳书玖得以保住了小命。

    然而,死是不必的,活罪自然受了不少,岳华文听见一连串的“父之过,父之过”气的脑子嗡嗡作响,当下来不及考虑,一个箭步冲上去,棒子便从天而降,雨点般打在她身上,而且这雨不是江南春日伴着和风的温和细雨,而是七月不绝的狂暴梅雨,木棍打在肉身上的声音并不好听,书玖幼年便养成一种习惯,无论何种棍棒加身,她也面容平静,不吭一声,倒不是她不怕疼,只是她倔强着不肯向任何人服输罢了,即便那人是她爹。

    周遭寂寥无声,只有一弯孤独的月,月很凉,也很冷,连水中的影子都是碎成片的,凌凌波光,很美很美。

    很快,书玖便两眼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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