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是在外行走,领取,索要用度的踏实人。此时抽换走,往后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然而皇后面前,她再心急也不能莽撞开口。

    只得心慌意乱地求皇帝那边早日散了过来,解自己主儿的难。

    两个小太监年纪都不大,听说要打板子,吓得磕头如捣蒜。口中求饶不止。

    孙淼喝斥道“主子娘娘的恩典,你们不谢恩,还敢在此伤贵主儿的神,竟都不活不得。来人,带走。”

    “等等。”

    “皇贵妃娘娘,此等不识好歹的奴才,您没有必要替他们求情。”

    王疏月没有理会孙淼,抬头对皇后道“容奴才问问他们,娘娘再处置不迟。”

    “你问吧。”

    “是。”

    说完,她放平了声音,对那二人道“你们一向很妥当,今儿怎么了。”

    “奴才”

    “不用这样慌,去做什么,就说什么。你们的行径,哪一样不是我吩咐的。你们遮掩,就是我在主子娘娘面前遮掩,是不敬的。”

    二人跪着不敢抬头,其中一个小太监,犹豫着小声开了口。

    “主儿,我们是去请何公公和张公公。”

    金翘抿唇侧向一边,暗骂梁安这人不妥当。

    皇后闻言,笑向王疏月道“本宫是皇后,本宫过来看看你,你也要惊动在前面议政的皇上。惊动皇上的罪先不论了,皇贵妃,你是如何想本宫的。”

    “是奴才的错。”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扶住吴宣的手腕“姨母,扶我起来。”

    “娘娘”

    “没事,扶我起来。”

    王疏月的身子近足月。

    起坐已经十分不便,即便是借着吴宣的力,行跪礼仍旧艰难。

    皇后看着她缓缓站起身,又试着力,小心地屈膝跪下去,双手举至的额前,垂头触手背,以此全叩拜之礼来向她请罪。

    不由道“这个时候,你要在本宫面前行此大礼,是想阖宫知道,本宫苛责你吗”

    王疏月抬起头“不是,是奴才不懂事,不知体会娘娘恩情,反而多心猜忌。还险些搅扰了皇上的政事。奴才给主子娘娘请罪,请主子娘娘,看在奴才素日恭敬,不敢越矩的份上,恕奴才糊涂。”

    她好像明白,什么样的话既得体,又不失力。

    皇后低头看着她,手渐渐地纂成了拳。

    这么多年来,她当真是个进退有度,丝毫挑不出错处的人。

    不论是对皇帝,对恒卓,对婉嫔和宁常在,甚至对宫里的这些奴才,看起来,都是实打实的好,因此,不论朝廷对她的汉女身份有多少诟病,无论蒙古旧藩对她有多少质疑,她还是逐渐走进了皇帝的心里,甚至逐渐博得阖宫认可。

    正如她所言,从南书房的宫女,到翊坤宫的皇贵妃,她没怎么张扬地走到人前来过,册封皇贵妃后,也从不过问六宫的大事。从头到尾,她都像个没什么指望的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恭敬有礼,谦卑多让的人,却已然成了她们博尔济吉特氏在大清后宫最大威胁。

    皇后心中莫名觉得有些讽刺。她实在不明白,她从前也有一颗恩泽六宫的心,也曾爱护皇帝的子嗣,也曾宽和待下,体恤嫔妃。

    这和王疏月一样的啊。

    但为什么皇帝视她是良人,却与自己恩淡情散。

    她和王疏月这个人,究竟差在什么地方。

    “本宫真是看厌了你这可怜的模样。”

    “娘娘,奴才如此,只为求您赐生。”

    “那你为何不赐恒阳一命”

    “我”

    “你无话可说是吧。皇贵妃,天象之说是不可尽信。可本宫寒心的是,天子授命于天,身为君王,皆需上承天意,下循祖宗之法,可是为了你,皇上竟然一点都没疑过。他视天意如此,日后又将视祖宗之法为何物王氏,本宫纵你蛊惑君王至此,实是本宫身为皇后之大罪”

    王疏月一字一句地听她说安这一席话,直至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才从口中缓缓地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慢慢跪坐下来,偏头望向窗外。

    外面绚烂的春光,红墙映白杏。那红得欲灼人眼,而那白的似凝成霜晶。

    “王氏,你无话要辨吗”

    王疏月摇了摇头。

    “容奴才生下孩子,奴才任娘娘处置。”

    皇后慢慢朝椅背上看去。

    “好。本宫一定会让你生下皇帝的孩子。”

    说完,她闭上眼睛,竭力呼平一口气。对孙淼道“孙淼,你本宫身边的人,本宫就把皇贵妃生产之事,交给你,若有一丝闪失,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奴才谨遵娘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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