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她已中了招,却仍是没见到桑落竹青的身影,方才那股不安感愈发放大,她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沙哑着声音道“如今你目的已达,我店里的伙计却是无辜的,你总该放了吧。”

    “伙计”陈氏故作沉思,“是丽姝说的那两个同你一样的乡野丫头么”

    孟安醉没说话。

    “很想知道她们如何了对吧”陈氏围着她走了一圈,眼神发狠地盯着她,里头尽是报复的快感,“可惜呀,她们两个并不在孟府呢。”

    孟安醉呼吸一窒,心已经凉了半截,“你什么意思”

    陈氏无不得意道“意思就是你那酒肆是我派人砸的,可人却不是我抓的。在我派去的人到酒肆前,那两人就已经不在了。看来你惹的仇家还不少,不过倒正好让我顺水推舟用她们引你回孟府。你呀,就安心待嫁吧,素闻你那二表哥可会疼人了呢。”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嘴角噙着微妙的冷笑,“若非顾及老爷名声,我还真想让你就此消失在金陵,也让你尝尝欺辱我女儿是什么后果”

    “来人啊,”陈氏背过身子,不再看呆愣的孟安醉,她打了个手势,立时便有丫鬟上前,“将她给我关进厢房,派府中二十名好手看着,迷针不能取,迷药也不能断,直到她出嫁为止”

    展城归在外厅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有人出来。

    他心中惴惴不安,刚想找个下人询问情况,便见孟稷带着几名护卫突然从后院的方向过来。

    孟稷打量他两眼,“你就是那逆女店里的伙计”

    听到“逆女”二字,展城归微微皱起了眉头,然而想了想,他还是拱手行了礼,“请问大人,为何我家掌柜的还未出来”

    “她不会出来了,你自己走吧”孟稷不耐烦道。

    展城归却不动,神色冷峻,坚持道“我答应在这儿等她出来的,她不出来我便不会走。”

    孟稷见他如此油盐不进,不由冷笑道“你什么身份也敢管我孟府的家事再不走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展城归挺直地站在原地,脸色都未变过丝毫,孟稷无法,只得手臂一展,朝身后护卫道“把他给我轰出府去”

    孟稷显然是有备而来,带的这些护卫都是好手,展城归武功虽不低,但终究双拳难敌,全力抵抗却仍是被他们逼到了角门外。那群护卫架起展城归,将他狠狠扔在门前的通衢上,而后又有人上来朝着他身上、脸上补了几拳,直打得他吐血喘息没力气反抗了才罢手。

    外头雨还在下着,展城归摔得一身白衣沾满泥浆,面具抖落下来,污水溅在他精致清隽的脸上。

    那群护卫走了,展城归才撑着身子勉强站起来。

    他脸上擦破好几块地方,嘴角的血丝被雨洗刷,明明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他弯身掸了掸衣摆,摸到一手的泥泞,而后从地上捡起面具。

    可以肯定的是,孟安醉出事了。

    能如此不动声色地制服武功高强的她,除开利用桑落竹青威胁,他想不出孟府的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他们这般算计她,一定是她触犯到孟府某些人的利益了。

    但他不知道他们想对她干什么,是置她于死地还是别的,他猜不到,也不想猜了。

    因为他不能冒险。

    关于她的任何事,他都不敢再冒险。

    胡乱想着这些,就在这蒙蒙烟雨中,展城归将那枚面具砸得稀巴烂。

    他绕过那座石狮子,走到孟宅庄严紧闭的朱漆大门前,顿了顿,而后右脚踮起,脚尖左右晃了几圈,蓄足了力,猛地上前踹了过去。

    霎时地面微震,门簪耸动,整扇大门“挣扎”几下,登时轰然倒塌。

    听见巨响,孟府附近的下人连忙赶过来看,孟稷本就未曾走远,是以也很快折返回来。

    他最先看到的是那散裂的木料和湿淋淋的门槛,那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的百年好木,就这样被糟蹋了他面上腾起怒意,刚想暴喝出声,然而视线往上,便见着了一张称不上熟悉却记忆尤深的面容。

    太子的丧礼上,那个披麻戴孝的少年是那般冷静从容、气度华贵。

    朝拜的百官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下一任储君是谁。

    而此刻那位未来的储君,正站在他面前。

    下人们吵吵囔囔着询问他要不要拿下此人,但孟稷却什么都听不到,四周安静得可怕,展城归踩着四分五裂的木料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能清楚看见展城归狠戾的眼神和鬓角跳动的青筋,流动的空气无声无息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孟稷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额上冷汗直冒,似是站不住脚一般,突然跪倒在地。

    伴随着赶过来的陈氏一阵惊呼,孟稷匍匐着,恐惧感迅速放大,他颤着身子悲怆出声“臣参见皇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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