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但钳住她的手却跟铁钳般,让她轻易挣脱不得,她不由恼怒,厉声道“顾熹,我想我上一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顾熹闻言,一时竟笑出了声来,“安安,这还是你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孟安醉没应声,只是眉头却渐渐拧了起来。
    “你当真不管我了”顾熹声音沙哑,“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还是你对展城归动了恻隐之心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逃”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孟安醉太阳穴隐隐作痛,她知晓多说无益,于是眼泛寒星道“我想走就走,需要哪门子原因我也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我今夜要走的,但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明白吗”
    “我不想明白”
    顾熹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短笑几声,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安安,你若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便放你走,若你说不出而又执意要走的话,今日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你以为你的命我便不敢取了么”孟安醉神色淡淡,似是完全不受影响,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坚毅又决绝,“顾熹,你很清楚,单凭你一个,是拦不住我的。”
    话一出口,气氛立时便剑拔弩张起来。
    马车里的桑落竹青听着外面的动静,左思右想后,掀开车帘想要劝说两句,然而微弱的月光下,顾熹那冷到刺骨的眼神却将她们生生定在了原地,只听他面无表情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旁人插手,那就是在找死。”
    “你敢伤她们试试”
    孟安醉心火顿生,像是撕破了脸面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隐隐杀气。
    她手上凝起两分内力,强硬地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听到这话,顾熹却是笑了,他今晚一直在笑,但那笑又跟往日的温和高深不同,他今晚的笑,总是含着凄楚和嘲讽。
    “安安,从前这句话明明都是你护着我时和别人说的,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我也成了那个别人还有,你和展城归去闯刑部大牢的时候,我都看见了,短短两月而已,他便到了可以让你以命相救的地步了”
    他声音嘶哑,像打磨砂纸一样“你护着他,护着这两个伙计,偏偏就不想再护着我了是不是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避我如蛇蝎你总得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大不了我不那么着急报仇了,我以后都走正途,我保证灭掉展氏后,拥立仁德勤勉的好皇帝,我决不以百姓作为代价”
    “顾熹”
    孟安醉猛地出声打断了他,“你以后怎样已经和我无关了,你听不懂吗不论我和你之间有过什么,如今都已一笔勾销。你仍是我师兄,但也仅此而已了,聚散终有时,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今日便就此别过吧。”
    她的目光十分平静,甚至还带了些怜悯,这样的目光让顾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从刚才他便看出来了,他的阻挠,让她真的动了杀心。
    他的轻功堪称顶尖,但论刀法,始终是不如她。
    他可以拼了命地追下去,却如她所说,只单凭一个他,他的确拦不住她。
    顾熹心渐渐冷了下去,也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他居然想着,追下去吧,放弃一切追下去,这世上什么都及不上她重要。
    然而不过转念,他又清醒了过来。
    他想到了他的父亲为了维护展氏的江山,身上那几十道如铭刻在身的疤痕,想到了顾府上下那枉死的两百多条人命,最后又想到了他的母亲跪在他师父面前,求师父将他抚养成人,教他武功权谋,助他向展氏复仇时那绝望而痛恨的模样。
    他的这辈子早已被定义,他存在的意义便是为顾家求一个公道。
    如今公道未明,他如何能随她而去
    “安安”顾熹沙哑出声,“好,你走吧。”
    孟安醉还道他是想通了,轻轻舒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未从胸腔出完,便听顾熹又道“在你走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
    “什么”
    顾熹含笑抬眸,突然间收敛了所有情绪,一如平日所见,冷静自持,温和疏离,他说“你不是好奇我为何知晓你今夜离开么那是因为发现展城归藏身沉醉酒肆之后,我不放心,便派了人日夜监视着酒肆。”
    顾熹看向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孟安醉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能知晓她今夜出城,自然也知晓展城归今夜回宫。
    孟安醉沉静地看着他,心中骤然闪过一丝猜测,却仍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所以呢”
    “所以此刻,想必睿王派去的杀手已经提前埋伏在东宫了,以东宫薄弱的守备兵力,你以为他能活得过今晚吗”顾熹轻轻笑起来,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慢慢开口道,“可你若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离开这个必须写,这是推动剧情的一环,必须得让她清楚明白,接下来要走的路,不要觉得冗长哟,下章就要开始换主要场地啦
    明天后我有空了,不出意外会日更,谢谢小可爱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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