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吗
“屋里不干净。”
元棠棣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我怕。”
赵画琸“”
算了,就当接受他这个理由了。
后半夜两人各占一半床铺,赵画琸睡在里侧,元棠棣就守在他外侧。
上半夜还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这会儿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元棠棣睁开眼睛,注视着那道侧过身背着他的身影,散开的长发扑落在床榻上,滑缎一样的青丝发尾微卷。
虽说修仙之人不用在吃饭睡觉这等小事上多费功夫,但毕竟都还是人,若是真的背离自然阴阳二道,怕是还没等到飞升就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
“仙长”
他试着轻问出声,又接连喊了几声发现赵画琸没太大反应,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开始叫着师兄。
间或伸长了手试图将人一点点的抱进怀里来,以此慰藉两人失温已久的心脏。
早在孟府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的师兄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能深睡,一旦深睡之后将会无法控制的陷入被梦魇住的状态,动弹不得。
即便是趁机做些什么,也不能反抗。
嘴角浮现出一丝丝很浅的笑意,元棠棣趁机抓住这样致命的弱点收紧压在赵画琸腰腹间的手,抬起头来轻咬住他耳弦。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屋内的木制屏风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银燕筝自然是还未离开,可她也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瞧见这样的场面。
不忍再这么看下去,生怕一会儿会发生什么瞎眼的画面,银燕筝气极的在原地跺脚,随后身形一晃飞离出了屋内。
她不禁心生愤懑的想着,只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死德性
夜空中的一角屋脊上忽然浮现出一道身着紫袍的身影,那身影修长笔直,立在月色下的相貌俊美无俦,不均瞥了眼银燕筝离开的位置冷哼一声,忽然足尖一点飞身跃上那客栈东南一角。
在窗棂边寻了处地方,将指尖的寒意丝丝缕缕的渗入缝隙里。
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元棠棣的一举一动,眼里却带上了抹连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异样。
近在咫尺的人忽然发出不安的惊喘声,那声音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带着些痛苦,元棠棣一愣停下了动作,一手扣上赵画琸肩膀将他翻过了身子。
“师兄”
元棠棣撑起两只胳膊,将自己整个人悬在赵画琸上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可后者就好像陷入了一场噩梦般醒不过来。
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窗边。
两人视线交汇。
那停留在半空中的人眉眼一挑,向他投来抹略带挑衅的笑意。元棠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缕凉风顺着窗棂吹动着他额角下散乱的碎发。
面孔雪白,瞳孔泛赭。
那一缕温火在他眼中燃烧着。
不均将他眼中的情绪看的分明,反应过来之后几乎当场石化。
堂堂紫府道君,清心寡欲,物尘超然。
竟然动了欲念
就只是同一具尸体睡在一处
颈上瞬间有青筋绷起,不均几乎想立即冲进去揪住他衣领质问他。
你元棠棣还真是个变态,看着个死人都能有反应。
可后者的视线非但没再给他过多的停留,元棠棣又转而低垂下头去。有汗珠顺着颈项间雪白晶莹的皮肉濡湿了里衣。
他檀唇轻启,鼻息间的热息再难抑制。
元棠棣将额头与身下之人额头相抵。
倏尔,柔韧的身躯化为一道白光,顺着赵画琸眉心的识海融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