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瞌睡莫名多了些,每日一到入睡时刻便一夜无梦直至天亮,睡醒时身上也莫名轻盈了不少。

    小蛇见他脸色不好,禁不住道“睡眠好不是挺好的嘛,你从棺材里出来不过几天,上次又受了冲击,会累很正常。”

    赵画琸只是狐疑的看了它一眼,手指触及胸口上那里本该破了个口子如今却完好无损的地方道“我睡时可有人来过我房中”

    “没啊。”小蛇一口回绝。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怕那徐氏图谋不轨,半夜跑到你房里轻薄你”

    “”

    伸手捻起一颗花生米砸向蛇头,赵画琸懒得再与它置喙,偏头瞧着西窗里打斜落山的余晖,忽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院子的西南角撬开了几块青砖,用不过半尺的栅栏圈了一块泥地,里面种了些花花草草。

    赵画琸闲极无聊一眼看去,便瞧见那花草有些枯死的样子,这时恰巧徐氏从西厢室走了出来,似乎是没料到赵画琸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张俏脸吓的青白。

    眉眼淡极地扫了一眼西厢室合上的门,赵画琸破天荒的问了一句“孟惜文吃药了”

    他们三兄弟住的地方统共就在这一间小院里,与徐氏婆媳二人所居的南院落隔开。

    原本孟罗春是搬离了这里的,在宅子原先孟老爷独居的东厢房住着,只是赵画琸偏偏又选回了这里。

    他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这徐氏一天到晚得给孟惜文送几回药。

    徐氏颔首有些局促的抱着手里只剩下药渣的碗,细声道“大哥他还病着,大夫说了这药一日三次不可断,所以我来送些。”

    “嗯。”赵画琸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她的举动,徐氏又抬起头来瞧见他俊美的侧脸,道“这几日外面有些流言蜚语,不知夫郎听说”

    “这泥地是翻过的”

    赵画琸像是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双眉眼注视着那枯死的花草下有些湿润的泥土,徐氏忙道“前些日子婆婆想种些茼蒿,只是大哥说了不准,所以便暂先搁置了。”

    赵画琸将视线移开复又道“那些流言蜚语是什么意思”

    今日出去游荡了一天,晚些回去的时候孟府正好有两个小厮在门外忙着给灯笼添烛油,瞧见赵画琸回来后一张脸恭恭敬敬地压下,映着暖醺醺的烛光,照的跟纸人一样苍白。

    “老爷。”

    赵画琸也未看他们,径直提脚跨过了门槛,那扇漆黑的大门在他身后阖上,嗅着院中诡异的花香,他却连半分犹豫也没有直接往西厢室走去。

    “夫郎”

    背后慌慌忙忙跟上来一个身影,像是等候了他许久,随即上前一把挡在了他身前。

    眼前的女子正是徐氏,平日从容优雅的女人这几日总是格外的心不在焉,尤其是他在的时候。

    “怎么,又来给孟惜文送药”

    赵画琸一只手负在身后,半勾着唇角,眼里带上了抹不慌不忙的笑意。

    “大哥他方才睡下”

    “那我去看看他。”

    “夫郎”

    不待赵画琸超前走去,徐氏便急匆匆地拽着他衣袖,谁知道触手的衣袖忽然化为一道虚无,徐氏再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挂着一条背脊青黑如剑的乌梢小蛇。

    她登时一声惊叫连忙松开了手,身后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徐氏再一回头,方才明明还站在她身前的人已经一脚踹开西厢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赵画琸一步步走了出来,右臂一振扔下手心里拿着的黄色布绸。

    那是平日里孟惜文总会搭在腿上的布绸,他素来患有腿疾,受不得风寒,因此不论在什么季节,总是习惯性的搭着布绸防风。

    然而赵画琸一早进屋时,就发现所谓的西厢室内根本就没有孟惜文的身影,徐氏这几日端茶倒水的喂药不过是她为了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

    “为何要如此”

    他仅仅是神色淡然的说了这五个字,徐氏就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般,上前一把跪倒在地将稠布捡起抱在怀中,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却不置一词。

    “你若是不肯交代,那我只好先送你上路了。”赵画琸阴了神色,手心里运起一道稀薄的银光,待要出手时,徐氏才缓缓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要问你自己了。”

    赵画琸负手于身后,方才被扔在地上的小蛇悄无声息的顺着他衣摆钻了进去。

    “若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露出这诸多破绽,我又怎么会知道孟惜文他已经死了”

    “”

    “你还记得今日你与我说的谣言一事么”

    徐氏闭着眼不再作答。

    “我今日听后就出街打听过,这所谓的谣言不过是两年前孟府在一场大火之中毁于一旦,孟惜文也因为腿疾不慎丧命于火海,你这些日子总是时不时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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