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 令郎这怕是不能好了。”
    床围前的帘帐被掀起, 露出一只布满毒疮和乌痕的手臂来,那上面血泡突出, 布满肉筋血丝,稍稍触碰便会流出一大股脓水, 在场众人无不为此感到恶寒或心惊。
    待到那金针大夫放下帘帐后所有人才逐渐松了一口气,唯独邢戮一脸阴翳的立在一旁,一手掐指一手轻抚胡须。
    “他是怎么弄的”
    邢戮看着那金针大夫, 话却是对着一旁跪地的侍从所说, 自洞中火把被灭,数百只嗜血蝙蝠被放出来后,他拼力带着邢霁秋逃了出来,事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甚至连他自己也是满头脓包和毒疮, 无一处幸免。
    “公, 公子是被那奸人所毒害的, 我和公子本欲和人好好商量,谁知那人二话不说就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放出毒烟将公子和我毒成了这副模样。”
    侍从拿着事先安排好的说辞心惊胆战地道,一旁的修士听了不禁疑惑,“他是何人”
    “还,还能是何人”侍从高声道“不, 不就是那个魔头吗”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有年长的老道听闻魔头二字更是不禁心生愤慨怒火中烧, 一掌将桌案拍的啪啪直响, “本道就知道这孽障心肠歹毒至极未曾想竟也下作到了此种地步”
    他一发出愤慨, 周围立马有人紧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未免也太狠毒了些,人心肠恶毒至此,那那还能叫做人吗”
    “二弟莫是忘了,那孽障早就走火入魔,哪里算得上人”
    “我看就应该将他抓住彻底挫骨扬灰,以免日后再生祸患之事”
    “不错为了更多无辜之人免遭其难,我提议应该将此孽障扒皮抽筋,再以斩魂钉将他钉在仙台之上示众个三日三夜”
    “我看不行,传闻千年前那魔族的少魔君不就是如此吗被示众了三日三夜最后不还是反杀了我们好几千人,对付这种魔头太过手下留情我看不妥,不如”
    有人蓦然提起云也重,众人先是一愣,最后想起先辈先祖们当年奋战魔君之子最后大获全胜而留下的家史传记,这才咽了咽口水道“你这样说其实也不妥吧,那赵画琸入魔前也不过是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而已,哪里比得上魔君之子,更何况他如今抢占了孟公子的身体,我们若要将其扒皮抽筋,那孟公子何其无辜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授人以柄了”
    “你说的也有理那怎么办,总得想办法将人元神逼出来吧。”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怎么对付魔头的计策之时,邢戮看着那金针大夫忽然拱手打断了内房的嘈杂声道“先生,我儿真的无药可救了么他是我亡妻留下的独种,若真是有什么差错,我日后黄泉之下又该如何向她交代啊”
    那金针大夫掸了掸衣袖,面容清雅,气质更是如兰,翠眸微亮,只见他抬了抬眉眼道“其实也不然,不知邢家主可曾听闻过乌檀木”
    想起之前邢霁秋曾抓住一少年郎,欲圈在身边做宠物,本来他也没当回事,后来闲谈之时听他提起过一句乌檀木成精,那乌檀木造价昂贵不说,成了精的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更遑论那精血对人体必定大有裨益。
    邢戮点了点头,“我知道这。”
    金针大夫正是陆却识,闻言他笑道“令郎先前不是遇见了一个么,把他抓回来放干血给令郎疗伤,一切自会痊愈。”
    “这样就成了”
    “不错。”陆却识颔首,他又嘱咐道“不过你需得注意,此物有主,其主紫府,具体怎么做这下要劳费邢家主自己另想办法了。”
    说完,他一甩拂尘相辞道“贫道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恕不能相陪了。”
    邢戮连忙拱手,“先生客气了,劳费您在府中多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半途他不知想起什么,犹豫道“只是不知先生之徒,那位萧仙君要如何处理”
    “他”陆却识唇角一勾,“家主放心,我那徒弟不过一时猪油蒙了心,他会乖乖回来的。”
    送走了陆却识后,邢戮折返回屋内,众人也早就商议好了事宜,齐齐向他请示道“邢家主,这下就直接出手吧。”
    目的达到,邢戮面色郑重地上前了一步,“此次麻烦诸位仙门了,若事后有成,我邢某人日后必定待诸位如亲友,备以薄礼来馈谢各位。”
    与此同时,墓葬坑内。
    所有人找了足有一个时辰,仍旧一无所获,萧景千负伤在身不方便继续劳碌,只好在旁打坐调息。
    元棠棣这人又是直性子,不论是小辈还是长辈,若是惹怒了他,一概不给好脸色,只是师兄在旁,他又不好再挑起什么,只能拉住赵画琸道“师兄,要不你也歇歇吧,都一个多时辰了。”
    他不说,赵画琸显然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有重创,从进入井底再到现在,说实话他们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更何况现在身上的血估计早就沥干了大半。
    “我无事。”
    元棠棣早知道他会这样说,还是一把强硬着将人按着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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