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棣见他一身杂役似的装扮,猜测出这人大概是看管地牢的牢役,“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那人抬了抬眉头,“你说他们啊,三天一小赌五天一大赌,坐牢嘛,太无聊总要找些事儿干。”
    “”
    那人接着道“话说你跟那个穿紫衣的是不是一伙的”
    元棠棣闻言眸光一亮,“你知道他在哪儿”
    牢役吐掉草根,“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现在八成已经断气了。”
    眼前蓦然一阵晕眩,元棠棣强自稳定心神道“那他人呢”
    “喏。”牢役朝着牢门外一处完全封闭的石室抬了抬下巴道“刚才大公子带了一帮人进去了”
    他话音刚落,眼前猝然一黑,元棠棣不知何时徒手震碎了铁链打晕了他,随即悄无声息地拧断了牢门的锁头,直接朝着石室走去。
    “都穿透了居然还没死”
    邢霁秋有些好奇地踢开了一旁的炭盆,俯身刚要手贱时,倚墙而坐的那人忽然睁开眼来,眼眸里蒙上一层冷雾,“滚远。”
    赵画琸神色过于阴冷,不笑时更是莫名给人一种威压,邢霁秋虽为他所慑,但是看他身上那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铁链,便知道这人一时之间也拿不了自己怎么样。
    于是颇有些厚脸皮的拿起他一绺不知是被鲜血还是汗水染湿的头发玩弄道“怎么你还能咬我啊,你也不看看这儿如今是谁的地盘”
    他话没说完,腹部突然猛地受了一脚,整个人瞬间如同一只断了线的纸鸢一样倒飞了出去,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公子,你没事儿吧”
    周围的侍从仆役先是一愣,随即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了起来,邢霁秋忽然怒极地朝他走去,接过旁人手中的鞭子,凌空“唰”的一声,迎风直接抖落在了他脸上。
    那道肌肤上很快绽开了一道血痕,顺着嘴角流下,滑进衣襟里,赵画琸却没什么反应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废物。”
    “我操你大爷的”
    眼看邢霁秋发了脾气,要把人往死里打时,一旁的仆役忽然小声阻拦道“公,公子,萧仙君只是吩咐我们把人抓来,可,可没让我们私自用刑啊”
    “管你什么事儿,那姓萧的是你爹吗他说什么你听什么,滚远”
    那仆役被他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又被他命人直接拎着丢了出去,剩下的人唯唯诺诺地站在他身侧,以便随时待命。
    邢霁秋站在原地没一会儿,目光又重新落在赵画琸身上,他忽然蹲下身来,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握着手里的鞭子挑开了他原本被开天斧割裂的衣襟。
    赵画琸眸眼一寒,几乎是瞬间漫上了一抹杀意,“你干什么”
    “啧,我能干什么。”邢霁秋看着他嗤笑出声,“你放心好了,老子对男人没兴趣,对你这种浑身煞气的,更是连看都不会看”
    “是么”
    赵画琸看向他,唇角忽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面相本就极为俊美,如今那半张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鲜血,配上他这副落难的样子更是莫名惹的人心动,邢霁秋被他盯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不自在起来,连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道“你,你看什么”
    “你过来。”
    邢霁秋看他的眼神里带了一丝防备,“你,你又想踹我”
    赵画琸微微一笑,“你怕什么,我现在在你手里,还能拿你怎么样”
    “那可不行。”饶是吃过一回亏,这下他也长了一回记性,“你少勾引我,我可不傻。”
    “”
    某人活了几十年大概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评价过,赵画琸先是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接着嘴角一抽,“你刚才说什么”
    邢霁秋还真就老老实实地看着他复述了一遍,“我说你少勾引我,老子长这么大什么绝色没见过,你以为你是谁啊”
    “”
    估计是被他这番言论实打实地恶心了一番,赵画琸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见眼前的男人终于重新板起脸来,邢霁秋那颗怦怦直跳的心才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负手在原地转圈道“这才对嘛,少耍花招,别以为你勾引我,我就会”
    话音戛然而止,他一回头看着脚下不知何时被整整齐齐放倒的侍从和仆役突然一愣,有些结巴道“这,这他妈谁干的”
    “我干的。”
    凭空忽然走出来一道身影,眼看邢霁秋即将大喊出声,元棠棣直接上前,一掌劈在他肩上,将人轻拿轻放地踢到了角落里。
    “你何时”
    赵画琸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愣,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蓦地被人一把堵住,后者宛如饿虎扑食般直接扑上来,连同铁链一起将他压倒在地,直到唇舌变得酸麻,眼看事情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时,元棠棣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罢了手。
    赵画琸躺在原地气息不稳地看着他道“你这心浮气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
    元棠棣却颇为委屈地伸手顺着他衣襟伸了进去,“谁叫师兄背着我去勾引别人的,我生气了你难道没看出来么”
    赵画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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