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废物都能进去,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均盯着他许久,又开始左一句右一句地嘲讽出声,若是平时,赵画琸定然早就出手打了起来,可一路上听的多了,不均无非就是想看他生气到极点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均和他本就生非同类,体型和能力和他相比,天生就有着巨大的优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也没必要感到不愉快,更不必作践自己平白无故给旁人当笑料。
    赵画琸置若罔闻,视线依旧停留在漆黑无垠的大海之上,面色不动沉吟不语。
    “亏得元棠棣当年还打算想方设法救你回来,可如今又什么用,我一只手就能”
    “说完了么”赵画琸突然抬头看他,神情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如果你觉得自己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那你继续。”
    不均看着他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赵画琸“我只是好奇你是有多无聊,居然会无聊到想跟一个凡人一较高下,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要一直纠缠着我们不放,龙族一向高傲自大,不屑与人言语,你这么能说,想必不怎么讨同类喜欢吧。”
    “你”
    不均气结,霎时间脸色如霜的威胁出声“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即便是把你大卸八块,也不会有人”
    “随你。”
    “”
    他一句随你堵的不均脸色发青,片刻之后,周身的空气仿佛结了一层冰凌,一呼一吸之间,都感觉到肺腑之中饱受压迫。
    赵画琸皱了皱眉头,余光瞥去,却只见一道流光化为一条长龙直接冲向了漆黑无垠的大海之中,他再一眨眼,眼前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朝他奔涌而来。
    巨大的浪潮向他不断推进,几点冰凉的海水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溅在了他脸上,赵画琸屈指压下被风吹的扬起的长发,双眸微眯,余光里一只蓝色的灵蝶忽然绕过他肩头在他指尖盘桓。
    他神情动容不久,远处骤然传来一声长长的龙吟,再接着,海水扑面而来,直接将他身形淹没在了原地。
    算算时辰已近人间子时,元棠棣趺坐安神没多久,眼底便涌上一抹猩红。
    搭在双膝上的手指蓦地收紧,心底的异动也越来越不同寻常。
    “不均”唇角微动,他张口吐出一口浊气,“师兄果然在你那里”
    不均自和他结契后,虽弊端无数,但对他修为增进却如虎添翼,如今不均能制造蜃境拉人入梦,他也同样能感知到这人在做什么,就好比现在
    元棠棣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翻身下榻,凑近窗格一角看了眼外面的情况,随后神识微凝,再一转眼,身形自原地化为一道白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识回归原位的瞬间,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眼前一片云雾茫茫,耳边似乎还能隐隐听到水波撩动的声音。
    元棠棣伸手抹了一把被雾气醺的微红的脸,一低头摊开双手,就发现视线里的那双手白皙柔嫩,不似成年男子的骨节分明,瞧着明显还稚嫩的很。
    而身上浅绛紫色的校服明显是紫府内门弟子最常穿的服制,而且还是最小号的。
    他难不成是回到了
    “你是何人”
    就在他思绪纷乱的间隙,身后突然靠上来一具明显还泛着热气的身体,那人声音低沉无比,听来也莫名有些熟悉,只是元棠棣心里一惊,并未来得及多想,下意识拔腿就想跑出去。
    好死不死,他竟然来到了紫府的净室内。
    这里并非内门弟子群聚沐浴的地方,而是专属紫府道君的净室。
    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他身为紫府道君的时候就经常在这里沐浴更衣
    “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似乎早就猜到他的意图,手指一动,一道灵力已经将他牢牢绊住,再接着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握住,元棠棣脸色一白,大脑飞速运转,正寻思自己现在要是出手以下犯上会不会被当场击毙时
    那人已经将他拉着强硬的转过了身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弟子这么没规矩,竟敢擅闯”
    然而剩下的话却在两人目光交汇后戛然而止。目光中那人生的清秀俊丽,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元棠棣还是能从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寻找到些许熟悉的痕迹。
    即便这个人在他娘施犹芳死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未再理会过一回。
    “爹”
    “混账东西”
    眼前的男子虽然位极道君,但到底少经风霜,眉眼间的神色少了一分风霜沉淀后的成熟,因此听见眼前那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少年一句脱口而出的爹后,还是不由得气的脸上飘起两抹红晕,当即怒道“本君尚未娶妻,哪来的儿子,我看着很老么”
    元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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