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阖上眼靠在陈雍容肩上,发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王启年在外面道“小陈大人,范府到了。”

    陈雍容有些好笑,清清嗓子道“他还醉着,你将他背进去吧。”

    王启年立刻应了一声,掀开车帘半扶半抱着范闲坐在车辕上,这才下车将他背了起来,向范府内走了进去。

    陈雍容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范府的门,替侯公公向一脸讶然的范府护卫解释了缘由,由护卫引着与侯公公一行人去了范建的书房。

    侯公公进了书房,殷勤开口道“范大人小范大人可是给咱们庆国争光了”

    范建神色有些疑惑,起身相迎“他在宫中惹了什么乱子”

    “哎呀,小范大人在宫中作诗数百首,给庆国争光,如今是小范诗仙了,陛下特意嘱咐我与小陈大人亲自送小范大人回来呢。”

    一旁的陈雍容作揖道“范伯父放心,范闲在宫中并无不妥。”

    范建听完事情的原委,脸上多了几分似是骄傲又似是理应如此的情绪,轻轻捋着短须,谦逊道“有劳二位了。”

    “哪里的话。”

    陈雍容在一旁沉默不语,等到侯公公要告辞离开,这才开口道“范伯父,我再去看看范闲。”

    范建知道她关心范闲,微微颔首,道“让下人带你去就是。”

    陈雍容这才微微俯身,转身跟着范府的仆从去了后院范闲的院子。

    柳如玉也听宫中的人说了范闲醉后“作诗”百首的事情,正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安置范闲,忽然看到陈雍容出现,不由有些疑惑。

    范若若赶紧介绍道“这是鉴査院的小陈大人,和哥哥是朋友。”

    范思辙原本揉着眼睛,觉得陈雍容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柳如玉闻言笑了笑,道“那若若,我们先走吧。”说完还拍了拍范思辙,示意他快点离开。

    范若若与陈雍容对视一眼,随后道“好。”

    等到他们离开,陈雍容这才走到范闲床头,轻轻地拍了拍他,道“如今是亥时,侯公公他们刚刚离开,你先歇一会儿。”

    范闲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喝过酒之后的腹部那股涨劲儿又涌了上来,陈雍容扶着他坐起来,范闲赶紧找出了一瓶药灌下去,随后抱着盆吐了个满。

    陈雍容掏了帕子给他擦嘴,又替他顺气,范闲这才想到自己在她面前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陈雍容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漱口,道“好些了吗”

    范闲漱了口,又连灌了好几杯水,这才觉得胃部的灼烧感好了许多,起身站了起来。

    “还是趁着宴席刚刚结束,宫中放松警惕的时候早去早回比较好。”范闲看向陈雍容,道“你在那里和云之澜较劲那么久,身体也要吃不消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雍容没想到他还注意到了这一点,微微一愣,随后道“那你这边呢”

    “一会儿你去叫若若回来,让她守在这里就好。”

    陈雍容微微颔首,道“办完事情一定要尽快离宫,不要节外生枝。”

    范闲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陈雍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才起身去外面叫范若若进屋。

    范闲嘱咐妹妹在屋子里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随后便奔着皇宫而去,趁着五竹吸引洪四庠的视线时顺利偷出了钥匙,让锁匠做出了简单的仿品,可他回去还钥匙时却看到长公主身边的女官领着一位神秘人前往了广信宫。

    好奇之下,范闲跟了过去,原来长公主偷偷约见的正是庄墨韩,而他更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长公主出卖了言冰云,而庄墨韩则是为了换回肖恩而同意诬陷范闲。

    他听得正起劲,没想到被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发现,暴露在了燕小乙的视线下,钥匙没还回去,只能匆忙离宫。

    这边范府却是热闹了起来,原因便是燕小乙上门,称奉长公主旨意给范闲传话。

    之前和范闲交手的女官知会燕小乙,那人和范闲身形很像,燕小乙料定对方中自己一箭不会平安无事,因此抱着十拿九稳的心思到了范府来印证。

    范若若原本就因为自家哥哥清晨时还未回来忧心,忽然听到燕小乙要进屋,心里大乱,拦着燕小乙不让他进门。

    燕小乙眯着眼睛,道“若若小姐,屋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你是在害怕,对吗”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如今语气又有拷问之意,这样的威严难免令常人战栗,范若若却还是咬着牙道“哥哥在休息,不能被人打扰”

    燕小乙正要伸手推开她,忽然察觉到一股杀意,不由向这股气息的来源看去,只见陈雍容一袭白衣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几个药包,看起来像是探望范闲的。

    范若若见她来了,这才觉得有了主心骨,挺直了胸膛,直勾勾地瞪着燕小乙。

    陈雍容声音清冷,目光却像是一道利剑“燕统领对若若动粗是否有失君子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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