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踌躇一会儿,正要抽身回去,就见面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连微散着还带着潮气的长发,已经把白日染血的衣衫都换下了。此时一身雪白中衣外披一件赭色大袖衫,粉黛尽去,又是一番与冶艳妆容下不同的殊色。
    她看着如临大敌状的符骞,有些奇怪“怎么了”
    踏在木质回廊的脚步声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到了门口后却许久没有动静,不走也不敲门,这人是要做什么
    符骞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手不知所措地在身上摸了摸,摸到怀中一块硬硬的东西,忙得救了似的把它掏出来。
    他在书房与宿鸣把计划基本商定之后,就出门去了老大夫那儿这是个医术和脾气成正比的老头儿,解毒的药丸子就是他给的受了人好一顿数落,才拿回了这么一小瓶药。
    本打算傍晚在桌上给她,结果郁闷着郁闷着就给忘了。此时想起来,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他把瓶子递到连微面前“伤药。”
    言简意赅,面上一派淡然,仿佛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送这瓶药。
    连微看着被递到眼前的小瓶子。掌心大小的粗瓷小瓶儿,久违地勾起了她的一点不太好的回忆。
    那瓶毒药好像被她随着换下来的衣服一起塞在了鸿轻阁的角落,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现在符骞大概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要杀自己了,但看着同款粗瓷瓶,她还是不太想接。
    符骞“这是不留疤的伤药,你脸上的伤,还是要好生处理。”
    连微一怔。她脸上的伤不重,隔了这么久,不碰都没什么感觉,险些被她忘了。
    接过瓷瓶,瓶身被焐得热热的,她收了收手指,问“还有什么事吗”
    在想要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实在不太想这么近距离地和这人相处。
    原以为符骞听了这话就会走了,没想到他直直站着,沉默了一会儿,还真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一介不会武艺的女流之辈,这样的举动给谁看,都更像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莽撞之举。他们相识不过半月,为何会如此作为
    连微的手攥得更紧了。这问题的答案在中午之前或许还夹杂着别的,但现在只能是
    她别过头“肃州一城百姓,扈郡半数军民。符将军的命,关系的从来不是您一个人。”
    “”符骞又是一段沉默。而后他说,“你不该来。”
    连微难以置信地回头。
    “但凡一步踏错,就是多葬送一条命,你该与宿鸣他们待在一块的。就像我离开后会有栾尉成,肃州那边,子清自可执掌大局。而扈郡这里,也还有阿鸣在。”
    “你不该来的”像喟叹又像隐忍,符骞低低又说了一遍。
    连微砰地把门关上了。
    被救了一命还有脸说这种话是个傻瓜吗
    符骞一手抬起放在额头上,仿佛要遮住过于刺眼的月光。他又站了一会儿,而后回屋拎出两坛酒,踏着院中假山,几步窜上了房顶。
    刚好推窗打算给充满水汽的内室通通气的连微
    明天出征今天对月独酌,现在的将军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她转回去不管这家伙。但是等她收拾好一应东西,伏案理了两本账册,月上中天,准备上床睡了的时候,还是没听见人下来的动静。
    可别把自己喝死了吧
    理智上她知道这个时代的酒喝不死人。符大将军顶多在屋顶睡一晚,然后或者染上风寒,第二天红着鼻头去领兵;或者滚下来,视醉的深浅决定是擦伤胳膊还是摔断一条腿。
    但或许是因为刚见过被药倒,可怜兮兮地干咽解药丸子的符骞,她此刻颇有点看自家孩子的老爸爸心态。
    表现在外,就是她无奈地叹口气,披上外袍出门,搬了梯子搭在屋檐上,扛着床能力范围内的薄被慢悠悠地也爬上了屋顶。
    身负重物不敢乱看。在屋顶稳住身形后,连微才抬起头寻找目标。
    与想象中醉成一滩的家伙不同,一只空酒坛倒在一边,符骞手中稳稳拎着另一只,看起来还挺清醒。
    连微啧了一声,也不想费力再把被子扛下去,把东西往瓦上一放就要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她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不该来。
    你不来,我便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心动
    也便不会有如今的煎熬。
    开玩笑的哈哈哈老符真的是觉得不该冒这个险
    大家圣诞快乐呀今天都还开心么虽然这个问候有点晚了
    感谢tia和登登的小秘密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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