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二十四名太监,原来这箱子满满的都是干货啊。
    这还不算完。
    束俊才眉头紧锁,望着那箱子,只觉得邬思明再年老体衰,也不至于连个箱盖都提不起来。而且他刚刚也是使了很大的力量才将箱盖打开。
    “这箱盖有古怪”束俊才向皇帝投去询问的目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动手一探究竟。
    秦栩君点头“束卿不必顾忌。”
    束俊才得了皇帝的鼓励,抽出刚刚太监们抬箱子进来的抬杆,重重地击打在盖箱内侧。那抬杆又粗又结实,一杆下去,盖子内侧应声而裂
    “有夹层”聂闻中惊呼出声。
    他虽然最矮,但站在最前面,看得也最真切。只是这一声喊,半是真的震惊,半是喊给满大殿的文武百官们听。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占据最好的地形,好些官员踮着脚尖都看不到现场,脖子都快吊到房梁上去了。
    随着他的惊呼,大正殿里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之声。一大殿的凉气一时间怕是全被吸完了。
    箱盖夹层的破裂之处,露出一些纸边。束俊才用力扳开木夹层,竟掏出满满一手的纸片来。
    聂闻中扑上去,抓起一把,又惊呼“银票一千两”
    又抓起一把,惊呼“这是屋契”
    再抓起一把,还是惊呼“还有地契”
    最后抓起束俊才刚掏出的一把,以最大音量叫道“天哪,这是青楼女子的卖身契俞达哪里搞来的这些”
    连“俞大人”都不说了,直呼其名。
    已经不要面子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谁手里没点儿银票屋契地契卖身契,但俞达这“破箱子”里的各种契也太多了吧多到箱盖都提不动的地步,你这就过分了吧
    他们立即想到另一件事,一想到,就有官员跳起来大喊“怪不得俞达每年要出去巡两次省,原来这么多好处”
    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谁都知道他不高尚,但的确没想到这么“低”。
    秦栩君似乎还嫌不够,冷冷地环视百官“这才一口箱子,就让你们跳脚了”
    是哦,跳得早了些,还有五口箱子没开呢。
    留点力气等会儿再演。群臣们暂时安静下来,嘴里低声骂骂咧咧,等着看束俊才接着开箱。
    再开一箱,珊瑚玛瑙;又开一箱,翡翠明珠;继续一箱,珍稀字画;最后一箱,绫罗绸缎。箱箱极尽奢华耀目之能事。
    开到最后第二箱,满朝大半官员眼中已经喷出怒火。金银珠宝虽好,这些读书人还要点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流口水,但一看到那些极为珍贵的名家字画,这帮人就跟抢了他们美人似的,不顾皇帝在场,当场就唾骂起来。
    反倒是开最后一箱,他们已经骂累了。
    秦栩君走过去,抽出一匹,“哗”地将那刺绣绸缎拉出好长一幅,用力抛出去。
    那绸缎被抛出去很远,在半空中张出鼓鼓的风,随后缓缓落下,盖住了大殿中央的波斯地毯。
    秦栩君笑了“江南今春彩蚕、一百零八名姑苏绣娘日夜赶工,才得了五匹江山锦,悉数进贡到内造库房。据朕所知,连太后都还没舍得拿去用。俞达的箱子里居然也有五匹。诸位爱卿,你们说,这是朕被骗了,还是俞达被骗了”
    大臣们本不知道这箱绸缎的来由,只以为是江南哪个衙门送的厚礼,听皇帝这么一说,顿感事态严重。这哪里是多出五匹“江山锦”这么简单,分明是欺君大罪。若深究起来,从上到下,不知道多少人要涉案,多少要掉脑袋,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别看皇帝陛下还笑吟吟的,可谁都清楚,越是表面笑吟吟,越是心中盛怒。
    没人敢在这当口做炮灰。
    大正殿安静极了,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还是有人斗胆。
    这人就是聂闻中。
    “皇上,臣有话要说”聂闻中声音洪亮,不仅直攀上大殿,还敲震着所有人的心脏。
    秦栩君负手,转身向宝座走去。他踩在那“江南锦”之上,一步一步,坚定而庄重。
    终于走到宝座前,他稳稳坐下,俯瞰芸芸众生。
    “说。”
    聂闻中郑重跪地,满大殿文武百官像突然从梦幻中惊醒,也跟着聂闻中纷纷跪了下去。
    “六箱行李,触目惊心。臣以为,这不可能是栽赃,敢问,普天之下,哪位栽得起这样的赃此其一。
    “其二,五匹江山锦,事关重大,俞达断断不敢独吞,他家也没有哪位女眷敢穿着江山锦出来招摇。臣以为,这五匹绸缎,若是他拿来送礼;又或者,根本是他代人收礼
    “臣以为,俞达在朝中,有同党”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已接近尾声啦
    秦栩君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怪不得长姐这么喜爱束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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