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戳上了她的脑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的是不敢夸你,一夸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许柏行对着江晚岁凶不起来,下手的动作看似重,实则没什么力度,江晚岁的额头连个红印子也没有,她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干嘛凶巴巴的”

    许柏行被她气得一哽,又怕是真的太凶了自己没有察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对上江晚岁“无辜”的眼神还是泄了气选择闭嘴等吉竹送药来。

    沈逸清和许柏行一起赶到,甚至隐隐比他还要快些,一看是江晚岁出了事,表情瞬间就沉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指,下颚线绷得紧紧的,面无表情的得可怕。

    许柏行最是温柔,江晚岁一点也不怕他,但沈逸清就不一样了。别看他五官端正清隽,但是严肃起来的时候那是真的毫不留情的凶巴巴,江晚岁虽说面上风轻云淡,一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怕”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有点发憷。

    “别等了,我这就有。”沈逸清沉沉地看了她的伤口几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初一立马奉上一个小小的瓷瓶,还有一个小布包。沈逸清从他手中接过,打开那个小布包,里面竟然是一些镊子和针线。

    在沈逸清准备的时候,许柏行好奇问道“你的暗卫怎么随身带这个”

    沈逸清拿起镊子夹着一小块棉布蘸了蘸酒精,“经常遇刺,可以用到。”

    他轻描淡写,可许柏行和江晚岁都知道事实并没有他说的这般平淡,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蘸了酒精会有点疼,但是不容易感染。”沈逸清握着江晚岁的手,另一只手捻着镊子,半蹲在她身前,与她视线平齐,眼神温和缱绻“我没有给女孩子这样过,尽量轻点,要是疼了,你跟我说一声。”

    江晚岁发着呆,闻言,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沈逸清是要给她上药,瞬间清醒,挣扎着想要抽回手,连连往后缩“不不不,轩王殿下还是臣女自己来吧”

    听到她的拒绝,沈逸清只是长睫颤了几颤,依然没松开她的手,而后抬眸瞧她,眼底深邃难辨,低沉问道“你自己怎么来”

    江晚岁当然知道左手不好给右手上药,但她就是不想让沈逸清跟她隔得很近,撇了撇嘴,强词夺理“那、那我可以让繁冬和素春帮我”

    这是今天她跟他说话难得用上了“我”这种随意一点的称呼,沈逸清压抑着的情绪松了松,耐着心问她“她们现在不在,你要一直等吗”

    “我”江晚岁当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就是不想听。

    许柏行上前一步,商量地看看僵持不下的两人“要不我来”

    江晚岁刚要说好,却又听得他自言自语“算了算了,我没干过这个事情,还是让灏言给你上药吧。”

    可是沈逸清刚刚也说他也没有过。

    江晚岁还想再说,许柏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别闹了。”

    江晚岁只好作罢,表情明显可见地软和了不少。

    沈逸清暗暗松了口气,牵着她的手细心上药。

    酒精挨上伤口很疼去,但是江晚岁不想搭理他,硬是咬着牙忍着。

    天边的暖阳把男人的侧脸浸染得半明半暗,略显凌厉的下颌线条被柔和了些,阳光在他身后拖出一片修长的影子。江晚岁看得失了神,忘了疼。

    “好了。”沈逸清停下了动作,却还恋恋不舍地没松开江晚岁的手,从初一手中拿过一个细细的小瓷瓶递向她“回去再用这个雪凝膏抹几次,别担心,不会留疤的。”

    那道伤口还真不浅,但对于经历了上一世惨绝人寰刑罚的江晚岁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江晚岁毫不犹豫地抽回手,微笑着说着拒绝的话“多谢殿下,但之前哥哥给过我一瓶,所以不用了。”

    刚说完,繁冬和素春就小跑着过来。

    “小姐”

    “小姐”

    江晚岁见状起身,朝沈逸清和许柏行福了福身,微笑道“有些倦了,想回去休息,还望殿下和哥哥不怪罪。”

    不等沈逸清说话,许柏行就挥了挥手“好的好的,去吧。”

    江晚岁最后报以一微笑,然后带着繁冬和素春离去,临走的时候繁冬一下子没站稳,初一立马眼疾手快扶住了,繁冬本就怕他,连连道谢。

    初一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沈逸清身后,沉默得像个木头人。

    刚回到芳华苑,江晚岁坐在桌子前轻啜着果茶,忽地听见繁冬惊呼出声“这瓶子何时到了我的荷包里”

    江晚岁心中有一个预感,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着素春一起走过去。

    “小姐你看”繁冬把那小瓷瓶递给江晚岁,江晚岁刚拿到手就知道这就是方才沈逸清的那瓶。

    “小姐,这不是轩王殿下刚才”素春犹疑地看向江晚岁,江晚岁握紧了那小瓷瓶,纤细的手指骨节泛着白,良久,她蓦地松开,转身将小瓷瓶递给素春,朝着里间去了,声音淡淡,缥缈得像是从远处传来“扔在窗台上吧,用哥哥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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