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端了洗脸盆来,甘草递手巾胰子,洗了脸坐下,苏定山便拍了拍桌上的包袱“前几日去冀州府出了趟公差,赶上有个当铺坏了本钱,处理存货,这么一大包袱书才卖一两银子,也不知道里头都是什么书,总归是有字儿的,索性一股脑买了来,你快看看有用不”

    棠梨打开包袱一看不禁笑了起来,这哪里是医书,都是话本故事。

    苏定山见棠梨的神情挠挠头道“怎么,不喜欢。”

    棠梨“谁说我不喜欢了。”说着一把搂住了包袱。

    苏定山咧嘴笑了“你舅舅我没出息,一看见书就浑身难过,所以连包袱都没开,你喜欢就成,以后舅舅再给你找去。”

    棠梨“谢谢舅舅。”把包袱交给甘草让她拿到自己屋里去,自己坐到旁边跟舅舅说话儿。

    棠梨“舅舅,听娘说你最近差事忙,没空来安州的”

    苏定山“最近是有几个大案子,衙门里忙的紧,不过这趟却是个便宜差事,我是跟着知府大人来的。”

    知府大人棠梨脑子里划过那个异常严肃的大名府知府,还有那个有着和煦笑容温文尔雅一身草药香的青年,后来棠梨从纪婆婆嘴里知道了他的身份,原来他是庆福堂的少东家,亦是一位名医。

    棠梨对这位庆福堂的少东家并无恶感,相反还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前世的出身境遇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只是对于安州的庆福堂,棠梨实在找不出一丝好感,余宝胜那样见钱眼开的庸医,欺软怕硬的势利眼掌柜,狗仗人势的伙计,这样的药号再开下去,还不知多少人要遭殃呢。

    行医本应济世救人,药号虽是开门做买卖,也应紧守药行的规矩,见钱眼开,见利忘义,这些都不该是医药行里该有的。

    棠梨甚至觉得与其让安州庆福堂如此无底线无操守的经营下去,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来的干净,也免得坏了庆福堂这个数百年的金字招牌,只是这些并不是自己能决定左右的。

    想到此,暗暗为庆福堂叹了口气,方开口道“小舅舅既跟着知府大人出公差,来家里不会有事吧。”

    苏定山“放心吧,这趟说是公差算起来也是知府大人的家事,安州庆福堂的那个余神医惹了祸事,我们知府大人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棠梨道“这庆福堂的余宝胜,在安州可不是一两天,还混了个神医的名头,之所以敢如此也必是上下打点过了,不然也不会安生这些年,这次倒是什么祸事竟惊动了府衙”

    苏定山道“舅舅跟你说了也没什么,这里头有个缘故,余宝胜之所以在安州安生这么多年,一是打点了安州知县,再一个凭的就是庆福堂这块招牌,我们知府大人的夫人可是冀州余家的姑奶奶,要论起来还是亲戚呢,顾着夫人的情面,也不好为难余宝胜,若这余宝胜安分守己的开药号也罢了,偏偏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下想安生都不能了。”

    不该得罪的人棠梨好奇的问“莫非余宝胜治坏了人”

    苏定山“这事儿我也知道的不大清楚,只是隐约听见些影儿,好像是一位京里的贵人得了怪病,听说了安州余神医的名声,特意前来求医,却并未道明身份只说是京中的富商,这余宝胜若说不会治也无妨,偏见钱眼开,开了药方子,只一剂药那病不仅未好,反而更坏了,那贵人何等身份,岂会吃这样的亏,昨儿夜里便把庆福堂砸了个稀巴烂,还给府衙递了话儿。”

    棠梨更有些想不通“既说是京里的贵人,砸了庆福堂也就砸了,做什么还去府衙递话儿,这岂非多此一举。”

    苏定山“小梨子你虽成日捧着医书瞧,到底不是大夫,不知这有本事的大夫那可是香饽饽,别管平民还是贵人,都是人,人吃的五谷杂粮没有不得病的,只有了病就需找大夫,这位京里的贵人岂能例外要知道庆福堂的少东家既我们府衙大人的内侄又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小舅舅如此一说棠梨方明白过来“舅舅是说,那位贵人给府衙递话儿实则是想通过知府大人请庆福堂的少东家出手治病。”

    苏定山“可不是吗,不过听说那位贵人的病极为难治,就不知少东家出手能不能治的好。”

    棠梨却猜出了这件事的大致经过,十有八九那位求医的贵人,便是自己在山上冷泉中所遇之人,因此,忍不住道“治不好的。”

    苏定山一愣哈哈笑了起来“我家小梨子倒是能掐会算了,快跟舅舅说说你怎么知道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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