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植物,带来多少利益,在父亲面前都毫无作用。

    于是她逃了。

    宁愿死去,也不愿留在原地等死。

    但现在,内心忐忑不安,缺少了从前的坚决与力魄。

    “老祖母,”艾尔莎艰难开口,她的声带被掐坏了,发出臃肿又沙哑的声音,“我、我的孩子她跟过来了吗”

    在昏迷之前,她看到一双愤怒到血红的眼,那是觉醒姿态的征兆。

    这几日,艾尔莎无不忧心忡忡,心里极其难受。时时刻刻在心中祈祷着,祈祷阿芙拉没有跟上道尔顿,依旧停留在丹加环大陆。

    老妇人盯着水牢中惶惶的女人,皮包骨的肉松动了一下,想起当年用心照顾花草的年幼幼崽小心翼翼的神情,终究还是软下了心。

    “没有。”她呵呵一笑,“可惜了,如果道尔顿聪明点,家族中必然会多一名上位者。”

    可惜那不中用的脑子,只凭着愤怒带回了毫无能力的花匠,真是愚蠢又糊涂。

    在老妇人眼中,潜力丰厚的幼崽比艾尔莎重要许多倍。

    艾尔莎显而易见送了口气,欣慰地流下眼泪“太好了、太好了”

    “我与你的叔祖交谈了,逃婚的惩戒还没有决议,你先待在水牢中多反省一段时日。”

    想着幼崽的资质,老妇人看得更远些先掩盖通往大陆的空间裂隙,再从长计议。

    魔族近千年来血统的风气四起,但幼崽的资质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瞥了眼笼中喜极而泣的女人,老妇人摇头,艾尔莎这样没有力量的纯血数量越来越多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恶呃啊啊啊啊啊”

    床榻上残缺肢体的身影咬着牙冠嘶吼,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愤怒嗥叫。痛苦悠长的叫喊声尖利刺耳,衬得那双明亮眼中的怒火更为暴戾骇人。

    那个杂种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人类

    眼底闪烁着野兽般骇人的寒光,结实的失去了手肘和部分膝盖骨,让恶狠狠的男人看起来更为凶狠狰狞。

    宰了他们一定要宰了他们

    他的扭动挣扎让前来医治的族医无从下手,毫无办法。

    一旦接近,就会被怒火中烧的青年无差别攻击。原本就体制不佳的医师,根本承受不住这种致命的力道。

    又一位看护人被击飞后,深深陷入墙中失去了动静;一只细长的手抓住了青年的颈骨,将他一把从床上掐了起来。那种不容拒绝的力道让青年动弹不得。

    一边掐,一边像蕴着杀意般缓慢用力。

    终于安静了。

    颈骨传出了让人牙酸的挤压声,青年瞪大了眼,嗬嗬出气,望着面前冷漠的女人。眼中掠过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神满是煞人的杀意。

    在那恍如隔世的狂暴进攻中,原本占据上风的自己越来越支撑不住,在额外的战力加入战局后,更是像丧家犬一般狼狈而逃。

    耻辱这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尽管剧痛和窒息感引导出了发黑的痛感,越用力,眼前的一切便越发涣散;然而被耻辱浸湿的黑雾化作了一片空白,充斥着脑中怒火。

    道尔顿咬着牙根,死死瞪着掐住自己的女人,瞪着他和艾尔莎同父同母的长姐。

    原本手足无措的族医们早已恭敬候在一旁,对面前的一切不闻不问。

    细看之下,她的长相与艾尔莎有四分相似,嗓音生硬漠然。

    “再继续丢人,就去死。”

    语不成句,但意思相当明显,语气也诚恳认真。

    她从不在生死前说笑。

    高大青年在女人手中仿佛一只任人揉搓的小鸡,毫无反抗能力。

    颈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魔族特殊的体质,青年恐怕会直接晕死过去。最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收回了狠毒的视线。

    肌肉早已紧绷至痉挛,青筋暴起,再也无法使出力气抗衡。

    女人松开了手。

    被放过的青年痛苦捂住脖颈,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那双眼里依然绽放着发狂般的愤怒,他愤怒地望向面前的女人,脸都扭曲了起来。

    对方根本没有心力关心他的状况,族医们在示意中走上前,用红褐色的血泥为他铸就新的躯体。

    极其纯净的阴寒之气,如同水纹般在空气中荡漾开。

    不同于丹加环的法则制衡,这些晶莹剔透的能量缓缓融入血泥临时捏造的虚假躯体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泥化作了真正的。只是诡谲的红褐色,与身体其他地方古铜色的肌肤极不相配。

    血肉彻底复生的刹那,冷冽的血光一闪,青年骤然爆发。

    紧握的拳头平平无奇,空气中却暴起惊人的尖啸,点点黑沉沉的光芒挟着惊人气势,挥向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女人。

    这些都是长期争夺中练就的战力,眼看这一拳即将结结实实打在女人的后背,这股黑色的能量曾一度抗住丹加环法则的死亡约束,及神秘又邪异。

    此时此刻像无穷无尽般,随着拳头猛然爆发。

    如果正面对上,只会吃下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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