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就更疼。

    他一按语音,嗓音沙哑得不行,没好气地开口“朕把他贬出宫了我快凉了还不来救我狗命”

    俞问本来悠哉悠哉地准备去家里的滑雪场看看,听到语音,赶紧让家里的司机开车赶过去,把金尊玉贵的小皇帝带去私人医院看病挂水。

    量了温,又检查了下身体,童淮被安排进病房休息挂水。

    童淮生病都是来这家私人医院,护士小姐姐也认识他,印象还颇深毕竟童淮是个扎一针都要嚎十分钟的主儿。

    她小心翼翼地给童淮扎好针,难得没听他哎哟叫唤,瞥了眼满脸纠结的俞问,极有眼色地主动离开。

    没有外人在场,俞问憋了半天,终于得以阴阳怪气地开口“跟薛庭吵架了平时那么黏糊他,今天生病了,居然能想起我这个打入冷宫的俞贵人”

    “我哪有很黏糊他”童淮又受刺激了,立刻吼回去。

    俞问报之以更大声的吼“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你就是很黏他”

    童淮“”

    感冒了吼不过,他委屈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吸吸鼻子“那我现在不黏了。”

    俞问“咋了”

    童淮立刻闭紧了嘴。

    从小学到现在,他有什么烦恼都会跟俞问说。

    可是他现在却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换成俞问抽风给他告白他都不会这么茫然。

    那可是薛庭啊。

    见童淮眼神飘忽起来,俞问狐疑地摸摸他的额头“脑子烧坏了”

    童淮阴森森地露出一口小白牙,意思是他吼不过,但可以直接上嘴咬。

    俞问摇摇头,给他掖好被子,准备去客厅打个电话问问薛庭。

    这小孩儿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糖罐子砸倒了,晕晕乎乎的不在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

    童淮的脑袋昏沉,眼皮也酸涩得厉害,乏得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却跟装了个有关薛庭的脑电波小雷达似的,立刻又窜起来,警惕地盯着俞问“不许告诉薛庭我生病的事,禁止通敌叛国”

    嘿,前几天还好得穿一件校服,人跑完三千米脑袋都搁你肩上,今儿就成敌国了

    俞问把他摁回去“行行行,睡你的吧,我给你爸说总”

    童淮哑着嗓子嘶吼“也不许告诉老童”

    俞问没辙了,翻了个白眼,干脆搬张凳子坐下“我谁都不说,成了吧。”

    童淮的精神劲又没了,虚弱地躺下来,嗯唔一声,满心担忧。

    万一老童和俞问知道薛庭对他心怀不轨,会不会把薛庭搞转学啊

    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周六昏沉地过去,周日童淮好转了点,只是仍发着烧,体虚无力。

    医生开了张证明,建议请假。

    不用去学校,往日童淮早乐开花了,现在却有些迟疑。

    薛庭不知道他生病了,他要是请假不去,薛庭肯定会以为他在躲他吧。

    可是去了学校,要怎么面对薛庭

    他不想换同桌,也不想让薛庭和其他人坐。

    他想和以前一样,跟薛庭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

    辗转反侧到傍晚,童淮咬咬牙,愣是不听俞问的劝出了院,回老屋拎起书包,然后又发现一件很倒霉的事。

    最近上课的书和常穿衣服都搁薛庭那屋里呢。

    但是不能怂。

    男子汉要勇于面对。

    童淮背着个空书包,还是去了学校。

    俞问拗不过童淮,生着闷气,把他送到三班门前,拍了把他的后脑勺,转身从后门回了自己班。

    隔着道教室门,童淮又踯躅不前了。

    那晚他拔腿就跑,把薛庭晾在原地,不知道薛庭是个什么心情。

    换作他,可能会气死。

    他又不敢面对薛庭生气的样子。

    去他爷爷的男子汉

    童淮打退堂鼓了,折身准备溜回靠山别墅那边的家。

    一转头,他撞上了抱手在后、不阴不阳冷笑着的章主任。

    老章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热气,指了指三班的教室“进去。”

    童淮“”

    “又想逃晚自习,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你头发尖动一下就知道你想干什么。”

    这什么惊世血霉。

    童淮苦着脸和老章对视了会儿,捏捏鼻子认下了,磨磨蹭蹭地推门进了教室,有气无力地回应一路上打招呼的,装作漫不经心地偷偷瞟了眼角落。

    薛庭在座位上坐着。

    童淮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里面了。

    他不知道该对薛庭摆出哪种表情,最后决定暂时先冷一点。

    教室里的灯光白晃晃的,童淮红着鼻头,停在座位前,声音哑哑的,因为鼻音听着有些绵软“让让。”

    听到声音,薛庭就蹙了蹙眉,抬眼看了看他,起身让他进去,才问“吃药了吗”

    童淮装聋作哑,当没听见,发现薛庭把他的书都带过来了,愣了下,从桌肚里随便扒出本书搁桌上,准备趴着睡觉。

    薛庭“俞问”

    干,就知道俞问是个通敌叛国的主

    童淮怒火冲冲地转回头,目光撞进薛庭沉静漆黑的眼眸中,对方将他的反应看得很清楚,嗓音带笑“总算肯看我了。”

    薛庭看起来很从容、很淡定。

    仿佛前天晚上抛下两枚重磅炸弹的人不是他,说喜欢的人不是他。

    纠结得要死要活的仿佛只有童淮。

    童淮瞬间毛了,斜了眼前面那俩吃瓜群众,不准备让他们听热闹,朝薛庭勾了勾手指。

    薛庭顺从地倾身靠过来,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童淮的脸上,听到他说什么秘密似的,压低声音“我很直。”

    “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童淮别开眼,哼哼唧唧“我只把你当朋友,都说了我很直。”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薛庭一哂,没有恼,哄人般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蚌壳得撬开才能吐出珍珠,但又不能太大力,否则会伤到壳。

    所以不能心急。

    童淮听得出他的敷衍,气得牙痒,眼睛一横,扫到前排赵苟桌上的直尺,指了指那把直尺,最后一次严肃声明“我就跟那把直尺一样直,没可能弯的。”

    薛庭淡淡盯了他三秒,忽然起身,把直尺拿了过来。

    然后当着童淮的面,冷静地折了折。

    这把尺子的可塑性惊人的好,柔韧性强,当即就弯给童淮看了。

    薛庭又指了指他的一头卷毛,似笑非笑“跟它一样直”

    童淮“”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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