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

    衣襟上顿时染上暗红的颜色,就连身前的案桌与腿上的髭切也未能幸免。

    “你怎么回事”源赖光将膝丸放置身侧,正准备起身却被晴伸手拦住。

    “我没事,只是将一直郁结在体内的淤血吐出来了而已。”晴收回拦住对方的手,扯着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本来她跟星熊童子那一战就耗损颇大,虽说在大江山躺了一天,也接受了治疗,但因为怕绪子会担心,于是就带着内伤回来了,原本只需休养几日她自己再找机会将淤血逼出来,再治疗一番即可。

    没想到这次倒是因祸得福,倒让她提前解决了。

    只是这两种生命能量的初次接触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轻松,想让这两者在她体内相生相辅,对控制能力要求极高。

    假如说她当初学医疗忍术时对控制能力的要求是一,那么现在需要的则是翻倍。

    “你的伤势还没好”源赖光看着她这吐血量,这根本不像是个快痊愈的,倒像是个重伤的。

    等等,不对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上下打量了晴一番说道“你这应该是后面受的伤吧。”

    晴先前的伤势,算算时间就算是没有痊愈,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模样,恐怕,是她在他出门的这段时间里战斗过,这才留下的伤势。

    这样一来也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带着髭切出门了。

    “能让你特意带上髭切的对手,我倒是很好奇是谁”源赖光掏出锦帕递过去:“你好歹是个姑娘家,别拿袖口擦了。”

    晴拿袖口擦血迹的动作顿了顿,视线下移落在源赖光手中的锦帕上,素净的颜色让她想到自己曾经的那条帕子,自从幼年给了那位不知姓名的姬君后,她就没怎么用过帕子了。

    她的身上要么干净的一层不染,要么血染全身,光凭一条帕子已经解决不了什么了,于是便用不着,也懒得用。

    晴接过锦帕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迹,嘴上却依旧得理不饶人:“你一个大男人,过得倒是比姑娘家的还精致。等你尝过被血染满全身的滋味之后,你就会发现,区区一条锦帕根本解决不了什么。”

    素净的锦帕很快就染上了东一角,西一块的血色团子。

    不知她这句话是哪里提醒了什么,源赖光看向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意味深长。

    “京都这几天的戒严与你有关”

    “不,准确来说,让京都不得不戒严的源头是你造成的。”

    “你与谁打了一架,竟然造成这般声势浩大的动静我远在恐山都被这番动静惊动了,这才提前回京。”

    晴抖开了锦帕,看着上面一团团血迹,手指翻飞将帕子叠好放在案桌上,衣襟前暗红色的血迹将她衬的略微狼狈。

    若以其他姑娘来说,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身衣裳换下来,毕竟顶着这副模样会客实在是有失体统,也颇为尴尬。

    然而晴依旧平静的端坐于此,理了理染血的袖口,不紧不慢道:“你不妨猜猜看,我是与谁打了一架。”

    源赖光回想了一下那日在恐山看到的画面,推测道“恐山以西便是大江山的范围,你一人去了大江山”

    这个推测,虽说是他自己推测出来了,可结论却让他大为吃惊。

    京都谁人不知,大江山乃是鬼王酒吞童子的地盘,先不说他手下两位同等级的大妖茨木童子与星熊童子,光其他小妖就无数。

    源赖光不是没想过直接讨伐大江山,只是在没有准备完全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前往。

    他看着晴说出了最后的推测“听说前段时日有阴阳师在北海那边发现了酒吞童子与茨木童子的踪迹,现在的大江山应该只有大妖星熊童子一人独守,所以,你是同他打了一架”

    等等只有星熊童子一人

    晴定定的看着源赖光,发现他在说完自己的推测后骤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看向晴的神色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

    “你现在的表情,让我很想直接撕烂你的脸。”晴嘴上放着狠话,实际却轻叹了一声“不过,跟聪明人说话确实是很省事,但如果什么事都被看透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如果让你觉得不快了我向你道歉。”源赖光收敛了微笑,嘴角只留下浅薄的弧度“我们换个话题,你跟星熊童子一战之后,你受了伤,那他呢”

    晴一边起身一边说道“现在如何,不敢保证,但当时,他可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本以为因为医疗忍术的缘故,她的回复能力也算是极强,可在亲眼见过大妖的回复能力之后,她这反倒是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

    “我要换衣服了,你不回避一下”

    “瞧着一脸冷静,我还当你忘了这件事了。”

    “怎么可能有时间调侃我,不如去喊人给我送些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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