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知道合离之事已成定局的时候,已经是一旬之后了。

    “凤凰儿,你这是要挖我的心肝儿啊,整个镇南王府,谁不知道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别离开我,好吗”

    刀白凤最恨的就是他这副痴情模样,骗走她心的就是这个心中爱着她的男人,他眼中泪水氤氲,心碎气息萦绕周身。

    女人最是敏感,她能感受到段正淳的真诚,他确实爱她,可他的爱却不是唯一。

    狠狠压下心底翻涌出的酸涩,释然一笑,美的像九月的洱海,爽朗大气,一扫阴郁,又像染红的云霞,让人再抓不住。

    “段正淳,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却不是只有我。这样的爱,我不要。”

    段正淳的心好似被人生生挖去一块,但他不能否认,他心里还有许多活泼俏丽的女子,那些或可爱、或妩媚的人影时不时闪现在脑中。

    “凤凰儿”段正淳还欲挽留。

    刀白凤直接开口打断他“你知道我为何从不称呼你段郎”

    段正淳一怔,是啊,他遇到的女子大都喜欢称呼他段郎冤家,可她明媒正娶的夫人,似乎从不亲昵地唤自己段郎。

    刀白凤面露讥讽,道“我可收到过不少绣着段郎的帕子,写着段郎的情书。你的手下告诉我,那是你段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大理许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她们寄这些到王府不过是为了让我嫉妒。我信了,我相信你来山寨求娶时的诺言。可你呢,外面叫你段郎的女人有多少只怕你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那两个字,真真让我恶心。”

    刀白凤本就是烈火一样的女子,宁可玉碎,不肯瓦全。

    不完整的爱,我宁愿不要。

    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了便断的干干脆脆。

    这其实是梦夏的恋爱观,刀白凤受其影响,不知不觉也成了这样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女人。

    既不能阻拦,段正淳只能放她离开。刀白凤走的干干净净,没从镇南王府带走一点东西。赛清留下来照顾段誉,赛阮也被送回山寨。

    “姑姑,又给你找麻烦了。”离了大理,刀白凤驻马回望,已经看不见镇南王府了,更看不见那个延续了她血脉的孩子。

    桐笙觑着梦夏脸色道“凤姐姐这话才是让师父伤心。”

    梦夏横了她一眼,方道“桐笙都比你懂事。”

    桐笙夹着马往车边靠,对马车里的蔓娘道“这次没见到大理风光,不打紧,接下来咱们一路走一路逛,还能上塞外看牛羊呢”

    梦夏打算一路游到契丹,既让凤儿散心,又让桐笙增长行走江湖的经验,还让蔓娘跳出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开拓眼界,最后到了边关还能视察生意。一箭好几雕,这样的美事多多益善。

    这次与段氏谈条件,梦夏将契丹的牛贩卖到大理,换走大理的花露、香料、银器。

    契丹人雄踞草原,养羊牧马,但草原没有食盐,没有粮食,没有布匹。契丹贵族更是骄奢淫逸,极尽奢华,喜爱中原的奢侈品。梦夏的商队每次都是先买下牧民的牛羊,在将中原的货物卖出。

    草原生存环境恶劣,奉行丛林法则。因此,在草原上,杀人越货,强买强卖屡见不鲜。

    没有大量的护卫,根本就是有去无回。

    梦夏在草原上解救过大量被掳去的奴隶,这些人不仅有契丹打草谷时带走的汉人,也有遇上土匪强盗的商人,总之,这样的买卖并不好做。

    “我想将这里的土匪、散兵都撵走。”梦夏脚下躺着十几具新鲜尸体,显然这些是打劫不成,反送了性命的劫匪。他们身形高大,面目异于中原。

    “这些契丹狗杀戮成性,见到汉人便屠杀殆尽,真是豺狼一样的性子。”刀白凤跟着梦夏在辽、宋边界走过,见过那里的百姓生活困苦,朝不保夕,也见过被屠戮一空,只剩断壁残垣的村子。

    桐笙、蔓娘更是眼泪汪汪,桐笙恨不得冲进辽军大帐,杀个七进七出。

    蔓娘呆愣半晌,道“这样暴虐嗜杀,不怕天谴吗”她自幼生活在豪门大院,过着锦绣堆就的生活,第一次见到这样残酷的景象,受到的冲击之大,难以想象。

    梦夏没说什么安慰之语,战争中,最禁不起考验的就是人性

    这是种族利益之争,可以批判,可以指责,可以谩骂

    却只能接受。

    辽宋边界,战起时,人命比草贱。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忏悔”梦夏长叹,“终我有生之年,希望这里能充满孩子的笑声、读书声。”

    有时候,梦夏也庆幸这是个武侠世界,强人可以庇护一方。

    为此,她特意找到擂鼓山,与无崖子和解。

    苏星河收了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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