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根本没把梦夏的“生死符”当回事,商量着报复她。
直到一月后,解药的药效过了,众人再次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这才有人想起梦夏给的两颗药丸,可这个时候有的人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药扔到什么地方了。
书院后巷有许多宅子,住在这里的人家大都是书院的学生,不说家财万贯,至少也是地方乡绅。
楚阿虎他们说起来也算不上金陵城的一霸,金陵城地面上混得出名号的地痞流氓,都跟金陵城里的世家大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楚阿虎这样的,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和世家大族的官家们拉不上关系,也就只能靠干脏活谋生。
楚阿虎到底算地头蛇,不出三天打听到梦夏的住址,提着礼物上门了。
“你是谁”百卉开门见门口的人不是周边邻居,且满脸横肉,不像好人。
楚阿虎也没想到开门的是个牙都没长齐小姑娘,正想走开就听见院中传来那个让自己浑身发冷的声音。
“让他进来。”
百卉让开道,好奇道“你是来找我师父治病的吗”这么强壮的人也会生病
楚阿虎就是那群人的“大哥”,原本是铜川人,在家乡犯了事,逃了出来,凭借义气笼络人心,有了一批跟着他混的兄弟。
“啊是,是,是。”
有梦夏这样的前车之鉴,对不到自己腰高的百卉也不敢掉以轻心,楚阿虎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
百卉越发觉得这人奇怪,也不想跟他再说话,跑着往里走去。
梦夏正在教百卉抚琴,百卉跑回去坐好,梦夏接着拨动琴弦,头也不抬道“楚老大怎么这时候来了,难道已经有了消息。”
楚阿虎连声答“是”,颤着手上前两步,把信封放在梦夏琴桌上,放下后立刻退了回去。
梦夏等一首曲子结束,停下来拿起来,从信封里往外抽信。
咦
无色无味的毒真不多,没想到今天让她亲眼见了一回。
梦夏若有所指道“楚老大挺下本钱啊”
楚阿虎头上冷汗直冒,干笑道“为了给姑娘拿回消息,我们兄弟可真是赔尽了老本。那经济原本还不想给的,也是咱们兄弟有诚心,银子给的足足的,那经济才松的口。”
梦夏似笑非笑道“那真是难为你们兄弟了。”
“不,不难为,给姑娘办事,都是应该的。”楚老大心里快急死了,怎么还不发作,经济明明说这事茜香国来的,毒性大,沾之既死。
“是吗”
梦夏轻轻一句,让楚阿虎心头一颤。
他们找遍了城中名医,都说他们没病,但“生死符”发作时如坠地狱的疼痛绝不是幻觉。后来还是高人指点,提示他们可能是中了蛊毒,越想越觉得梦夏给他们下的是蛊。“高人”说,只要下蛊的人死了,他们体内的蛊就不药自愈了。他们花重金买的茜香国的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只要沾上一点儿都要人命。
可她怎么还不死
“你在想,为什么我还不死”梦夏语气平淡,好似只是在问今天为什么吃米饭
楚阿虎“噗通”跪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当日为了试毒,他们还从街上抓了个乞丐,那乞丐只是轻轻挨了一下,不过几息气绝而亡。
难道这毒药失效了
梦夏将内力逼出体外,在指尖与信纸间隔了一层薄薄的膜,若他敢抬头细看,就能发现梦夏的指尖与信纸并没有挨在一起。
“这药绝非中原所有,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梦夏只是好奇,到了楚阿虎耳中却是威胁。
“我,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他很清楚,这夜叉什么都知道了。
楚阿虎不停磕头,对这种三翻四次加害自己的人,梦夏绝不心软。
京里三皇子跪在大殿前,来往的王公大臣进出大殿都要从他身旁走过。三皇子面不改色,挺直了腰板跪在颠前,很是从容。
“倒有几分枭雄姿态。”王子腾心道。
三皇子的门人很多都是义忠亲王旧人,与四王八公关系匪浅。王子腾与三皇子和甄家都暧昧着,两边的好处都吃,两边都不应承。
“王卿,有勇有志,唯缺一份忠。”老圣人在当年圣人起用王子腾时曾说过。
如今王子腾位高权重,看似圣人心腹,可圣人时常想起老圣人当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