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渝州抬头看去,是一张吃醋到变形的脸。
    “你挡着光了。”渝州没好气地拨了拨卩恕,没拨动。
    “想杵就杵着吧。”渝州心里的气还没消,没打算顺毛。他起身绕过了卩恕,见对面两人还要一会儿才能看完,便说,“我去花园透透气。”
    没人搭理他,云刑与焚双焱都埋头看书。
    渝州也不管他们,缓步迈入了花的海洋。他慢慢地走着,很快那些危险的人与事都被淹没在夜色与树影中,不复再见。
    他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恬淡的香味。
    渝州思绪飘散,焚双焱的三次占卜术,分别指向酒窖,牧场,酒窖。其中,占卜术一般不会重复指代某一条线索,说明第二次的酒窖比第一次多了什么。
    黄色果酱,会是某位玩家的留下的吗那人是不是从某处得到了一个重大线索而不自知,将其携带入了酒窖,然后又遗落在了那里
    渝州无意识地揉搓着手上无辜的花朵,一只小虫飞到他的鼻尖,正想对那细嫩的皮肤咬上一口。却见刀光闪过,小虫就一分为二,那浓浆般的黄色液体从小虫肚子里爆开,流到了渝州的嘴唇上。
    卩恕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边。
    渝州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想要抿紧双唇之际,已有一股腥臭的滋味回荡在整个味蕾间。
    真是鸡肉味,嘎嘣脆。
    他抬眼,却见某个始作俑者像是受了巨大惊吓,正傻愣愣地看着渝州,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对,对,对不起。”卩恕从腰间掏出一块皱成一团的毛巾。
    渝州瞧都没瞧一眼,伸手撩起他的衣角,垂下头无奈地擦了擦嘴“你是上天派来跟我作对的吗”
    他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卩恕面前,如珍珠般细腻丰润。
    卩恕没有回答,他捏着染上唇印的衣角讷讷说不出话来,整张脸都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渝州眼皮子一跳,所有的闷气竟瞬间褪去了,哎,算了,他和一个处男计较什么。
    “走了。”他对着不知所措的卩恕喊到,脸上却浮现出了一种轻快的笑容。笑容很淡,一闪而逝。
    两人漫步于花海,星光大好,微风渐熏。
    无数线索在夜色的潮浪下再次涌上心头。黄色果酱,小虫的黄色有没有可能他们都把问题想复杂了,渝州想,这是一个逃杀类的副本,剧情或许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添头
    等两人回到走廊,远远就听见了焚双焱努力压抑怒火的低哑嗓音“云刑,你个卑鄙小人,把书一分为二就不说了,居然还撕掉了那一页。”
    云刑不为所动,懒散地扣了扣耳朵“不是我撕的,我找到那本书的时候那一页就没了。”
    “你以为我会信”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见两人剑拔弩张,眼瞅着又要打起来了,渝州赶忙上前,“教堂里的那个法阵只余一角,你没有分辨错吧”
    “没有。”焚双焱道,“这书中的法阵一共可以分为6个体系,床下的那个属于喀舍兰系,书里就没几个,我都仔细对过了,没有。况且一整本书,就缺了那一页,不是他搞得鬼是谁搞得。”
    “让我看看。”渝州从她手中接过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仔细,几乎要把每个字都扣出来过一遍。
    焚双焱等得有些不耐烦,便暂时收起自己的怒火,拿起渝州的日记看了起来,云刑则要去拿渝州手上的叶子,被焚双焱抢先夺走。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云刑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焚双焱。
    “是啊,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啊。”焚双焱用指尖弹了弹渝州手上的书籍。
    “呵,你哥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焚双焱“那是因为他不想惹上一个精神病。”
    眼见纷争再起
    渝州轻描淡写“叶子上写着最后一次占卜结果指向酒窖。”
    “哈,我当是什么,酒窖。”云刑回味着那两个字,冲焚双焱嘲讽道“你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就这样的答案还敢恬着脸指责我。”
    “至少我没有刻意隐瞒。”
    渝州用仅剩的胳膊支着脑袋,看着两个唇枪舌战的人,不觉有些好笑。云刑试探过莱奥德却并未说出这个情报,焚双焱他不清楚,但从她的神情看来,手中应该另有底牌。
    两人各自留下了关键线索,却想用一些旁枝末节来换取别人手中的机密信息,真是有意思,渝州笑了“你俩一丘之貉,谁都别埋汰谁。”
    “你也没好到哪去。”焚双焱道,“虽然很逼真,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日记最后几页用墨是新的,你有什么解释”
    渝州耸了耸肩,“东西我拿到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至于这最后几页,是谁续写的,有什么目的,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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